山林之外,是一片平原荒地。军队便在这荒地列阵。
“哼!”
半蹲着保持着刀式的徐河,脸颊汗水淌过,突然冷笑一声。
一时间,上千的将士,竟产生一阵胆寒畏惧。
这个男人,汗流浃背,可那肌肉完美的,就连最厉害的宫廷画师都展现不出十之二三,在阳光下,汗水反射着温暖的光芒,在那一刻,却不知为何会令人觉得无比冰冷。
当人怒时,哪怕不说话,未看他表情,也能莫名感受到那股情绪。
当一个人,想要大开杀戒的时候,也会让人莫名胆寒。
下一刻。
唰!
徐河的身影在人眼中拉出一串残影,真气的释放仿似台风时波涛汹涌大海,他瞬间冲向阵前,手中长刀猛地一挥。
面前,第一排的盾兵,后一排的枪兵在这刀光下先是开了一道口子,而后就是猛烈的爆炸。
一刀下去,十几人便彻底炸裂。他们的力量太低,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刀式,以至于他们的骨头渣在这一刻宛若子弹一般,射进了更多人的身体。
一时间,血液飞溅,腥风血雨之相让无数士兵双腿发软,他们此刻,是真的怕了。
但徐河,可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先是骑兵队的马惊了,疯狂逃窜,而数千人的军队此刻群龙无首,更是乱成一片散沙。
徐河在人群中,宛若不断收个生命的闪电,凡所到之处,都是满天血雾,血腥味彻底充斥了这一片区域。
那些马,即便全速奔跑,也跑不过徐河的脚步,当他的刀光滑过,便又是一片血肉炸裂,飞射四周,而后又落下。
无数士兵的身上,落满了血,他们惊声尖叫,四处逃窜。
然而徐河的刀,此刻却被血液所包裹,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约束着血液。
每斩一人,上面的血液就多一分,终于,在徐河的真气再也抓不住更多的血液时,他冷笑一声,面对着军队最为密集的方向,肌肉发出砰砰砰地炸响,一阵阵肉眼可见的气尽从他身体表面爆发出来,他横向猛地一斩。
锤药七式刀第六式·借水为刀!
说是借水,实则,血,便是水!
霎那间,血液在真气与肌肉力量的挥动下,形成一道分割上下的血幕。
当石子的速度足够快,那就能射穿钢板。
飞机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时,鸟儿,也会撞穿飞机的外壳。
当水的速度达到了极致,也可在真气的维持下,化作刀刃!
一如,可以切割金属的工业水刀。
徐河的血色一刀,覆盖了面前足有四五十米的范围,那血色刀刃延展出去,虽然没有水刀使用的磨料,但血液的粘性本身,一样也起到了恐怖的作用。
真气的力量依附于血液,不断蔓延,血液,也附着着真气,化作尖锐的刀锋,此刻,就如同收割麦子的镰刀,将那一片士兵,斩成两半。
这之后,他们的身体还在不断崩溃,裂解。
五十米半径内,无一活口。
其余的士兵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招,哪怕还有心反抗,此刻也彻底畏惧了。
他们本接到军令,只为围剿一人,一个个开怀大笑,只笑后方朝廷无能,连一个匪徒都绞不灭。
他们,可曾面对万军战阵!
但现在,他们在这血色之下,只觉得脊背发凉,汗毛竖起。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刀法?
这又是多强大的武者?!
几百位士兵,瞬间没了生息,他们,连带着他们的铠甲,一同被斩成了碎片。
有些人,侥幸离得较远,身上又有铠甲保护,只遭受重击,可却没有斩进去。
要么,完全斩断,要么,完全斩不断。连一丝一毫都切不开。
正当他们心中泛起侥幸之时,他们赫然发现,刚刚血液撞击在他们身上时,一股力量也通过他们的体表,进入体内,不断撕扯着他们的内脏。
一时间,诸多士兵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这就是徐河把锤药功融入进去,弥补徐家七式刀短板的方法。
即便没有斩断,其锤药拳的力量,依旧会进入对方的体内肆虐。
徐河感知着自己体内的剩余的力气,他,还能杀!
得益于自己长久以来所训练的耐力,虽然很累,可一边杀,身体也在及其顽强地同步恢复着体力。
虽然一定不如消耗的快,但也极大的延长着徐河的作战时间。
哪怕真气耗光,他还有极强的肉体力量。
哪怕肉体力量即将耗尽,他也有强大的恢复能力。
即便恢复不了,他还有最后的抗击打能力作为后盾。
至少,这些人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伤到他。
数千士兵四散而逃,徐河凭借着速度,不停收割。
既然已经得罪朝廷了,那就干脆得罪到底。
一如当年日军,你会因为,是天皇下令,司令官下令,士兵只是听命行事就放过他们吗?
这种兵,杀死多少徐河都没有负担。
吃着百姓的赋税粮饷,干着欺压百姓的事情。朝廷黑白如何,他们心里不清楚吗?
清楚的很!
助纣为虐。
他要让朝廷好好认清,对他赶尽杀绝的后果。
没人被蛇咬,那就没人会怕蛇。
一连几刀,徐河的刀刃上又一次布满了血液。
随后,又是一斩。
唰!
恐怖的血幕再临,又是大量的士兵死去。
徐河已经几近脱力。
他一人,已经斩杀了至少上千人。
这一片区域,几乎都被鲜血覆盖,这些死去的人,甚至都死无全尸,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碎渣,和流淌在地面上的血液。
时而能见到破碎不全面的残肢断臂。吴应将军的这一批部队,算是折了。
徐河看着剩下四处逃跑的士兵,他已经累的不想再追了,喉咙里阵阵想要呕吐的感觉十分不适。
就连他自己,面对这样的场面都同样十分反胃。
这时,徐河看见一骑着马,像是军官一样的人,因为马受惊了,而从马上跌落。
慌乱之中,他看见徐河的目光,只觉得全身一冷。
眼前这人,让他无比恐惧,饶是随着朝廷镇压过数次起义,又曾攻打过赵国,却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