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大……大便灰？……

这……这这……

别说是游龙儿和若离，就连身为燕返同门的雪香都惊呆了。

先前所有人都只当燕返组织的据点设立在此地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没想到还真有人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叫“大便灰”的！

问题是“大便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说大便的颜色，还是大便燃烧之后的残渣……乱了乱了，怎么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所有人的思路就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延伸了？！

雪香和若离站了起来，保持礼貌：“见过大……大便灰先生。”

小老头的视线掠过二女，打量了游龙儿一番，略显吃惊：

“若是老头我没猜错，这位难道是大名鼎鼎护国神夜大人的头婚妻子，龙仙？”

游龙儿怒了：“什么头婚？！小老头，我看你才头昏呢！你是被大便熏头昏了！”

小老头嘿嘿一笑：“龙仙莫动气，我听说夜大人如今同伊大人才是天作一对，想当然就把龙仙认作头婚之妻了……”

“你……嘿！我这暴脾气！看我不把你的大便给揍出来！”

哗啦啦一声，游龙儿一把将身旁的木桌给捏散架了！

若离赶忙拉住她：“龙仙大人，此地可不能胡来！”

雪香盯着老头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大便……灰？大便？难道……此便非彼卞！……莫非您便是人称‘诛燕诳老’的卞灰衣？！”

小老头把视线转回雪香脸上：“唷，还有小妮子认识我老头？！看你这样子，一脸为情所困，单恋苦情，实在是浪费大好年华！”

雪香被小老头戳到了心结，当下脸色难看，一旁若离也不禁有些生气，这老头是什么人？居然嘴那么毒，好像每一句话里不戳别人两句就不舒服似的！

雪香按奈心情，赶忙解释：“国师大人，龙仙大人，这位乃是燕返改名前，诛燕组织的开山双壁之一，卞灰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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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灰衣，诛燕组织的开山元老，一张剑齿臭嘴配合七寸油腻之舌，曾单靠骂街的功夫喷死数千对手，更习得“一语成谶”的可怕诅咒——据说谁惹他不高兴了，随便说一句谶语，对方不是倒大霉，就是连续背运三年。

传闻中卞灰衣靠着无懈可击的说辞，雄辩天下的口才，能颠倒黑白，混淆乾坤！诛燕组织成立初期，光他一个人就靠游说四方招募到了近十万人，还都是死士！

当年卞灰衣声名在外，他所行之处受到万民追捧，每每开启讲堂都是座站均无虚席，甚至为了抢个旁听的位置，进而群殴打死人的事也时有发生。

有人说，卞灰衣曾被朝廷活捉，可他愣是凭着天下无敌的嘴皮子功夫，把自己开脱成了无罪释放，甚至审案官都私下托人送礼，要认卞灰衣做干爹。

种种传闻之下，卞灰衣得到了一个“诛燕诳老”的尊称，普天之下，在“**”这方面，他如果认第二的话，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居然隐居在燎原城屎下町的草庐之中，还起了“大便灰”这样一个恶心人的歪名，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以这么说，即使卞灰衣自称“大便灰”，那他也是大便中的无敌王牌！

雪香自是明白小老头的厉害，她被戳中痛楚也不得不忍让，可游龙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便吵吵嚷嚷要动手。

那褐袍大汉一开始还护在卞老头身前，后来这小老头干脆推开大汉，主动把脸凑上去，贱道：

“来来，往这儿打！噗一下，我老头儿的脑浆就能溅满你的脸，这东西可是养颜美容的极品！如此一来，我老头儿的精华就会变成龙仙绝世美颜的一部分，实在是太幸福了哇！”

其实，游龙儿也不是真要教训老头儿，只不过实在受不了这老头的恶言狂语——卞老头可气之处在于，他不仅嘴贱，语气、动作，甚至斗笠下隐藏的表情都能令人联想到他有多么贱！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三女之中，唯独若离想到了这一点，她使劲拽住游龙儿，在耳边低声喝道：

“龙仙大人，对付卞灰衣用拳头没用！您没觉得一直是他在主导您的情绪吗？这个老头，是玩弄人心的绝顶高手！”

游龙儿一愣，立刻冷静下来。

她回想方才，只不过短短几句话，自己的情绪就被卞老头完全调动，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那么，卞老头为什么这么做？

他是在展现自己的本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干老头，只靠耍两句嘴皮子就激怒堂堂妖兽龙王，这事说出去的话会是一件多有面子的事！

卞老头，卞灰衣，果然如若离所说，是个玩弄人心的高高手！

随即游龙儿与若离默默对视，二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便是——自打小老头卞灰衣出现起，他揶揄雪香，激怒游龙儿，唯独没对若离动手，哦不，动嘴，反而对她很客气。

而且很明显的，雪香在迅速服软之后，卞老头的目标就直指不服输的游龙儿！

经过若离降温，游龙儿冷静下来之后，众人自然能分析出为什么，那是因为在这三位美少女组成的队伍中，游龙儿天生有一股领袖气质，几近无敌的战力加上仙姿娇媚的绝色，让她无可争议地成为了队伍的核心。

而卞灰衣这怪老头，打的就是领袖！喷的就是核心！玩弄的就是队伍中的灵魂角色！

要知道，任何团队，组织和国家，当首脑、中枢神经，核心系统被瓦解，那纵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济于事！

卞灰衣不仅仅是个又怪又贱的老头，他是个真正能靠语言能力摧毁任何对手的人！

幸亏卞灰衣很早就脱离诛燕组织，并离世隐居，若是他还在位，以当今燕返组织的渗透能力，搞不好他能混到女帝燕云的身边。

别忘了，燕云经过无数年的煎熬，早就疯了，若是她身边再有卞灰衣这张利嘴，说不定燕国早就自行毁灭了！

“诛燕诳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