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儿坏笑道:“是得让你们好好忙忙,这样就没人会惦记我的男人了!……对了,雪香在哪儿?雪香!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雪香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龙仙大人,国师大人,我已用空瞳检查过所有库房,并无发现炸弹踪迹!”
侍灵眉头皱起:“怎么会呢?这可是我亲耳所闻,难道有诈?”
一旁探出个鼻青脸肿的兵丁,小声道:“前两天孔大人输了一把狠的,后来就命我等将炸药统统转手卖了……方才瘦骨头点燃的,是最后一包……”
若离冷笑一声:“呵呵,原本要炸毁仓库搞一把大的,结果却连火种都换成了钱,如此短视必然做不了大事!”
不过这样倒也好,库房中没有炸弹,众人也放松了不少。
游龙儿又问:“天隼飞艇呢?”
雪香道:“正如侍灵姑娘所言,有两艘无法升空,被搁置在三号库房之中!”
若离大喜:“好!速速带我去看,若是能修复,我等即刻开工!”
侍灵朝罗胖道:“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你带领这些兵丁,去库房取了工具,立刻前往三号库房,不得有误!”
“太守大人在上,小的马上去办!……“罗胖连连磕头,一回头又马上把脸板起来:”你!你!你!你!还有你!对了,刁翠翠!还有你,跟我走!!!”
“是!是!是!”
身为城守,又刚刚从城主位置被一撸到底的刁翠翠刁大人,此刻还没习惯兵丁的身份,被罗胖在屁股上踹了一脚才颠着肥肉跑起来。
所有人分头行动,雪香带着若离和一干人等前往三号库房,众人打开大门,果然见到偌大的仓库中歪斜着两艘巨大的天隼飞艇。
在场所有人中除了身为发明人的若离之外,“老粪”、“小便褐”与侍灵三人都略微懂一些天隼构造——他们毕竟是燕返中人,当初为了偷盗一艘天隼,没在这方面少下功夫。
如此一来便简单了,核心部件由若离检查,其他所有部位则交给了老中少三人。
直到天色大亮,众人这才检查完两艘天隼飞艇,好消息是损坏的都不严重,有一艘更是因为部件被人拆下来变卖了,才飞不起来的。
所幸的是这些蠢蛋兵士连拆都不会拆,他们无法理解部件和机械原理,也没有大型设备撬动和搬运核心部件,因此按照若离计算,最多一日便能修复完成。
由若离、侍灵、老粪和小便灰充当维修技师,罗胖子率领一干兵丁打下手当苦力,一堆人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自日出起,库房之中的敲打钻动声响便持续不止,直至次日黎明。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响,库房门洞大开,一艘偌大的飞艇由二十多人牵引,缓缓拖行了出来。
“点火!”
若离一声令下,天隼发出一阵颤抖,好似一只旧伤痊愈的雄鹰般重新展翅升空。
天隼逐渐升高,地面六条木桩上的固定绳索越绷越紧。
游龙儿一步登入舱门:“我们走!”
雪香紧随其后:“国师大人,请上艇!”
若离拉住侍灵的手,塞了一封信给她:
“这是我写的奏折。燎原城虽然人都跑光了,但官办驿站的信隼应该还在,你可将此信发往云都青冥宫,银夜殿下自会知晓一切。”
侍灵双手接过:“奴儿自当照办!”
“你现在可不是奴儿了,而是一城太守!燎原城及中原一方的百姓,就全靠你了!”
“下官绝不辜负国师所托,三年之后,还您一座光复之城!”
“好!一言为定!”
“卞褐、卞凤祝龙仙大人、国师大人及雪香姑娘一路顺风,凯旋归来!”
若离登上天隼,朝众人缓缓挥手,直至地面上的一切化作芝麻大的小点。
天隼穿越云层,迎着北风,往极北关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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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校准航线,将出力提升到最大,又安排了雪香进行瞭望,便坐在驾驶舱的角落中,抽出胸前温热的皮纸卷,一行龙行凤舞的蝌蚪文出现在眼前,她吃力地辨认着:
“斗……言……绝……术!”
自这四字之后,若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拿她自己的话来说,好似整个人遨游在可畏而可敬的虚空之中,所有人类能想象到的知识扑面而来,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若离懵懵懂懂,一旁雪香摇醒了她:
“若离姑娘!若离姑娘!你这是魔怔了?”
“……我看了……多久?”
“您一日一夜不吃不喝,当下已是第二日五更了!”
若离抬头一看,果然天色黑的可怕,云层之上更是一点光亮也没有,斗言术果然可怕,还从来没有什么书能让自己看入迷的!
“龙仙大人呢?”
“她已经在后舱歇息了大半日,饭也没有吃。”
“……我们别去打扰她,想必黑山妖窟一战她的伤还没完全好。”
“那您也得吃东西啊!”
“好!我去吃点东西。”
临行前若离在天隼上准备了二十日的干粮,毕竟即便是以天隼的速度,抵达黑山妖窟也至少需要十天。
她正在吃着,忽然感觉到雪香的视线一直在张望自己,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
“雪香心中疑惑,不知当不当讲。”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雪香在想,当初龙仙以半龙之身吓跑了燎原城的百姓,您不是说要恢复燕人与妖兽之间的和平,必须得消除燕人对妖兽的隔阂与恐惧吗?”
若离一听,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问题看似是在替游龙儿问,实际上更是替雪香自己,乃至她身后的一大批同类问。
别忘了,身为半人的雪香在燕国谋生的日子并不好过,若不是碰上了夜十三,怕是雪香和她的姐姐雪灵二人要为燕返组织卖命到死为止。
若离故作轻松一笑: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问题我已经释然了,还得多亏了草庐三杰中的老粪先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