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秀三人在包厢内相互调侃了一会后,也就安静了下来,此时包厢外传来了云溪姑娘天籁般的歌声,几人就这样静静地听着。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
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
叶赫秀前世非常喜欢这首歌,现在也乘机写了出来交给了云溪姑娘传唱,没想到云溪姑娘的歌喉和天赋将这首歌曲唱得如此传神或者说更有韵味,唱出了自己心中的哀思。
云溪姑娘的歌声渐渐停下,楼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肖仲书和俞洋也从曼妙的歌声中清醒了过来。
“阿秀,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肖仲书问道。
“声声慢”叶赫秀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道,反正自己是文抄公,无所谓侵权不侵权了。
“也是为她写的?”肖仲书问道。
叶赫秀明白肖仲书嘴里的她是谁,也没回答,轻微点头表示认可。
肖仲书笑道:“之前你的一首《走卒让林家大小姐干出了石破天惊的大事,这次你这首《声声慢传到林家大小姐耳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叶赫秀苦笑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当初他把记忆里的《走卒写下来,只是想着寄托自己的那份感情,没想到那丫头听完后会干出那种大事,实在是没看出来,果然女人为了爱情无所顾忌。
“阿秀啊,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学校成绩好,文采还这么出色,你当初就不应该去上军校,就应该去帝都大学文学系,毕业了当一个大文豪。”俞洋有些羡慕地说道。
“真羡慕你和林小姐的感情,一个把自己的感情写在歌词里让人传唱,一个人为了爱人怒阉恶棍,你们的故事写成小说肯定比现在帝都上演的话剧《梁祝还要火。”俞洋在滔滔不绝地说道。
“俞洋你不知道吗?《梁祝也是阿秀写的呀。”肖仲书又在落井下石。
“啊....阿秀,我要把你的脑子切开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俞洋作势就要去薅叶赫秀的头发,嘴里还说道:“能写那么多词,头发肯定掉光了,你现在戴着的假发对不对。”
“叶赫公子用情之深真是羡煞了我们这帮小女子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三人转身看去,包厢外一个妙龄女子缓缓走来,她那一颦一笑动人心魄,感觉整个世界都黯淡了下去,仿佛她就应该天生这么光彩夺目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这美人走进包厢,微微侧身施礼,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奴家云溪,见过三位公子。”
肖仲书起身还礼,说道:“见过云溪姑娘。”
俞洋则像个猪哥一样,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准备抓叶赫秀头发的手也停在空中,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云溪姑娘。
叶赫秀一把推开了猪哥像的俞洋,整理了下衣服,笑着说道:“云娘,这是表演结束了,收获颇丰吧”
云溪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瞠了叶赫秀一下说道:“奴家这点辛苦钱可都让叶赫公子赚去了,现在却来打趣小女子,公子真是无情啊。”
叶赫秀笑着说:“好了,云娘,你也别再调侃我了,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说正事吧。”
俞洋和云溪一听到要说正事了,也恢复了正常de了神色。
叶赫秀起身,走到云溪面前开始介绍道:“洋子、仲书,我来介绍下,云娘本名王芸茜,她是王芸倩的妹妹。”
俞洋听得迷糊,王芸倩又是谁,还不等俞洋发问,肖仲书就说道:“阿秀,如果我没猜错,王芸倩就是被你调戏的那个姑娘吧。”
俞洋好像听到了惊天的大八卦,眼神里充满了对叶赫秀的敬佩和崇拜,阿秀也太厉害了吧,完了人家姐姐还能勾搭上妹妹。
叶赫秀看懂了俞洋眼神里的含义,一巴掌拍着俞洋的脑门上,笑骂道:“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出狱后,一直在调查陷害我的那个女子,直到我遇到了云溪姑娘,我才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还是让云娘来讲。”叶赫秀把云溪请到了前面。
云溪脸上带着一丝对过去的追忆,有些痛苦的神色稍纵即逝,开始了诉说:“我们家本是在江南做珠宝生意的,可是父亲再一次生意中弄丢了一位贵人的一批价值不菲的珠宝,父亲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家产还是也赔不起,眼见那位贵人就要把我和姐姐抓去作为抵偿的时候,一位神秘的人来到我家说只要帮他完成一件事,我父亲的这笔债就可以一笔勾销。”
说到这里云溪的眼泪一下在眼眶里打转了,她轻轻地用手帕擦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时候我姐姐站了出来,说她来做,然后后面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我姐姐被那帮人逼得上吊自杀,那个神秘人还不忘斩草除根,第二天就去我家把父母也杀害了,伪装成强盗入室抢劫,我刚好外出逃过一劫。我一路辗转来到帝都就是为了报仇。”
云溪说完看了一眼叶赫秀,叶赫秀轻抚云溪那曼妙的后背,让她平复一下心情。俞洋则是羡慕地咽了一下口水。
叶赫秀把云溪的话接了过来说道:“云娘后来找到了我,我就把她安排到了花云楼。”
俞洋有些气过不去,指着叶赫秀说道:“阿秀,你个人渣,云溪姑娘已经够可怜了,你还逼良为娼,把云溪姑娘安排到这种腌臜污秽之地来。”
肖仲书却打断了俞洋的打抱不平,拍了俞洋一下说道:“不要打断阿秀的话,让阿秀把话说完。”
云溪解释道:“是我自愿来这里的,和叶赫公子没有关系的。”
叶赫秀也不气恼俞洋的话,正色道:“这种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杀害云娘一家的人不会想到云娘会在这里种地,而且云华楼的老板是我,云娘在这里很安全,不会让云娘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俞洋再次刷新了感官,结结巴巴地说道:“这里也是你的?”
肖仲书安慰性的拍了怕俞洋的肩膀说道:“洋子,你太小看一个顶级世家公子的实力了。”
叶赫秀忍俊不禁地看着俞洋吃瘪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言归正传。”
“仲书,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你家在帝都做珠宝生意的,你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从江南过来名贵珠宝,而且来路不明的那种。肖仲书听完后,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叶赫秀又对俞洋说道:“洋子,你家是开高利贷的,三教九流都熟悉,你去打听下王芸倩来帝都住的房子是谁给他买的,肯定会留下这个神秘人的蛛丝马迹。”
俞洋听完更打了鸡血一样,拍着胸脯表示没有问题。
云溪红着眼睛,低头身体微微下蹲,说道:“各位公子的大恩大德,云溪铭记在心,没齿难忘,来世做牛做马以还给各位公子恩情。”
俞洋连忙起身,走过去扶起了云溪,豪气冲天地说道:“男子汉就应该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何况是云溪姑娘你呢。”
叶赫秀也不戳破俞洋吃豆腐的小心思,正色地说道:“洋子,这件事很危险,你调查的时候无比小心,以自身安全为重。”
俞洋挥了挥手说道:“阿秀,我帝都军大侦查专业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会让人发现。”
叶赫秀也难得在理这个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小子了,肖仲书也笑而不语地看着俞洋在云溪面前大吹特吹,云溪则是做小女人害羞状,俞洋此时让他去夜闯皇宫估计都能干得出来。
叶赫秀看着俞洋已经吹嘘了一阵子了,拍了拍手说道:“好了,接着说正事。”
“洋子、仲书,这是关系到你们前程的事,这样感谢云娘打探出来的。”叶赫秀对着云溪点头致谢一下。
“你们毕业之后一直都在军部等着任职通知吧。”叶赫秀问道。
“是啊,我和仲书都等了快一年了,也没个消息,都快憋屈死了,其他同学都收到任命了。”俞洋抱怨道。
“不光是你们两个,大都督王远平毕业典礼上授上尉军衔的其他几人也没得到任命。”叶赫秀说道。
肖仲书听到这个消息,神色有些凝重地问道:“这件事是不是牵扯到了高层之间的事了。”
叶赫秀点点头说道:“是的,本来这次大都督想提拔一拨平民军官给军队输送新鲜血液,你们这些背景干净能力出众过得学子就被大都督看重,准备委以重任的。可惜了”
叶赫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大都督只有统兵权,却没有任免权,他可以给你们升军衔却不能给你们职位,任命权一直都在军部手里,军部又是内阁六部之一,掌握在那帮文官手里。”
叶赫秀喝了一口酒再接着说道:“江南文官系统害怕大都督一人做大,扩充在军队里的实力,你们被王远平提拔肯定会成为他的亲信,所以你们的任命就一直被搁置了。”
肖仲书眉头紧皱,如有所思,他没想到帝国上层的斗争已经激烈到这种程度了,军队实际最高统帅的大都督连几个军官的任职都不能左右,实在是...
俞洋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拿着工资不干活,多好啊,让他们再狗咬狗一阵子,小爷我刚好替云溪姑娘调查凶手。”
肖仲书则严肃地说道:“洋子,慎言,大都督一心为国,你怎么能这样说大都督的坏话。”
俞洋暗暗的吐了一下舌头,他很少见到肖仲书生气的样子。
叶赫秀对自己这个口无遮掩的兄弟也是没办法,只能接着说道:“现在又有变化了,大都督和这些文官达成了交易,你们的任命会很快下来,但是在这之前会有很多势力来招募你们,但是听我一句劝,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条件,你们都不要答应,包括大都督的邀请。”
肖仲书如有所思地说道:“阿秀,你是担心我们过早地卷入派系的斗争中去?”
叶赫秀点点头说道:“是的,现在高层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相互在对方势力范围内掺沙子,你们现在过早地站队会成为炮灰。”
俞洋和肖仲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肖仲书问道:“阿秀,那你呢,你好像没有被剥落军官身份啊,你会去哪里?”
叶赫秀像是被问到了痛点,苦笑道:“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很快就会有结果吧,看天意了。”
叶赫秀陷入到一段沉思中时,俞洋和肖仲书也低头不语,云溪姑娘也不管过多打扰,亲自去外面端了些茶水点心在旁边伺候着。
过了一会,叶赫秀说道:“好了,军国大事,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啰在这里想想就能解决的,现在首要的是查清楚杀害云娘一家的人是谁,这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事。”
正在给这三位年轻俊杰倒茶的云溪一听到在说自己的事,连忙起身又是一礼道:“小女子再次拜谢各位公子了。”
俞洋又一次恢复猪哥样,忙着去扶起云溪,又开始吹嘘了。
铛铛铛,一阵子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此时的欢愉,外面传来了鲁伯的声音:“少爷,是我。”
云溪去开门把鲁伯请了进来,鲁伯进门后,先是给在座几位抱了抱拳,就开口说道:“少爷,老爷让您回去一趟。”
叶赫秀立即起身,父亲如果没有非常重要事是不会让鲁伯来这里找自己的,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他一边起身穿起了外套一边问道:“鲁伯,知道是什么事吗?”
鲁伯一边把暖和的呢子大衣披在了叶赫秀的身上一边说道:“刚才军部来人了,少爷您的任命到了。”
众人听到后在感叹,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都想知道后续。
叶赫秀有被这样的模式感叹到了,问道:“知道是去哪里吗?”
鲁伯脸色阴沉道:“西北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