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劳伦斯没有再多说什么,动都没动就发动了异能,那名中年黑帮周围的护卫武装霎时间就变成了一堆废铁。
“文明狄斯!用异方晶武器!”
在从无人炮台的围杀当中逃出之后,劳伦斯自然清楚对方的手段,这一次异能对准的是那群护卫,他们的心脏,大脑,肺部,大小肠,甚至连牙齿都换了过来,相互的器官互不相容,在互换的冲击力下,这群护卫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疯狂的史莱姆一般,陡然膨胀或者是缩小的躯体从七窍中都流出了血液。
体内的肋骨都被换成了细长螺丝的黑帮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胸口深深地凹陷下去,他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便被断绝了生机。
更有甚者,大脑被换成了砖头,心脏被换成了手榴弹,牙齿被换成了黄铜弹头的黑帮就像是刚开始学习作画一样,这一副后现代魔幻主义的画作让中年黑帮都吐了出来。
呕
在他发出了八音盒的声音时,劳伦斯已经将他的护卫尽数杀净了,倒在地上受尽了折磨的黑帮死不瞑目,瞪得老大的眼睛都看向了中年黑帮,似乎在质疑着他,问他为什么会惹到这么一个疯子。
“只剩你一个了。你在冈萨雷斯是干什么的?”
“咳咳,马德,老子是冈萨雷斯家族的参谋塞缪尔冈萨雷斯!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劳伦斯此时意识到了自己终于抓到了一条真正的大鱼,这些平时整天作威作福的黑帮高级干部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见到的。
然而现在她的面前就站着这么一个黑帮,平时他们一个指令下去就会有人被杀,就会有的家庭被毁,明明是他在辛迪加城里散播着绝望,而这种人竟然还把她叫做怪物。
“阿尔文从来不会嫌弃我的双手,他说我在教拳的时候的背影很美,他一直都觉得我这种女人很美。所以我是怪物吗?还是说我对于你来说才是怪物呢?”
她心中本来的熊熊燃烧的愤怒都在想到丈夫的赞美时熄灭了,然后心中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念头:她要报仇,让面前这个黑帮去死。
异能发动,不过两秒钟之后,塞缪尔身上的异方晶战术装甲闪动着丝丝火星,但是并没有像是他的护卫那样炸开。
“呵呵,你就是怪物!我身上穿着的装甲专门就是为了防备你们这群禁闭者的异能的,你的异能不可能影响到我!”
塞缪尔说的没错,在异方晶装甲的保护之下,劳伦斯看不到他的器官,因为异能的侵入路径被外面的那层异方晶给挡住了。
咔嚓。
劳伦斯取出了腰间的手枪,二话不说直接扣动了扳机,然而却传出了一阵空响。
“呵呵,没用的,刚刚我就开启了阻燃立场,就算你的枪有子弹也没法打出来。”
扔开了手枪的劳伦斯捡起了地面上的霰弹枪,对准塞缪尔的脑袋再次扣动了扳机,枪口传出的声音依旧是一阵空响。
“哦,你这个怪物的脑袋也不太灵光啊,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你手上需要火药击发的枪械在这个空间根本没法使用。”
看着异能和枪械都失效了的劳伦斯,塞缪尔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这种命悬一线,差点被敌人得逞的感觉了。
不过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明明现在的最优解是赶紧解决掉劳伦斯,但是他却滔滔不绝解说着自己在装备上面的优势,如同动漫里面那些会好心好意为主角解说诡计的反派一样。
“而这样武器不是靠火药燃烧发射的,它是在极高压强之下射出的微米水流。无声且致命,就像是一名优秀的猎人一样,狩猎你们这些该死的怪物。”
塞缪尔凭借着他的那套镶满了异方晶的装甲阻挡住了劳伦斯的异能,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完全和他话里面的优秀猎人相差甚远,似乎他装甲上面安装的高压水枪是靠声音装弹的一样。
还没察觉到自己正在害怕的塞缪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完全失去了方寸的他在恐惧当中竟然将底牌的一切都吐露给敌人,好像是觉得面前的劳伦斯就是一头只会被人类杀死的动物,而他还真的把自己幻想成了猎杀她的猎人。
“你在害怕什么?你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占尽了优势了吗?怎么我听你的声音只觉得你很心虚呢?你真的是冈萨雷斯的参谋吗?还是说你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不,也许冈萨雷斯家族的人都和你一样,不过是一群只会抽刀向更弱者的懦夫罢了。”
躲在掩体之后的劳伦斯再次堵上了被高压水枪打出的伤口,靠在柱子后面的她只是以平淡的声音缓缓地问出这些问题,虽然声音被塞缪尔完全盖了过去,但是依旧让这名贪生怕死的参谋更加地动摇了。唯一不变的是他色厉内荏的嘶吼声音。
“滚出来受死!受死!你这种怪物又怎么知道我们家族的抱负!道德不过是枷锁,而枷锁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辛迪加这个地方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枷锁!”
沙沙沙
在塞缪尔大吼着的时候,他自己说话的声音和沉重的呼吸声让他注意不到战场的细微声音。那个声音如同微风吹过地面的细沙一般,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大声。
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塞缪尔终于看清楚了是什么在发出声音。
那是他面前的那根柱子,钢筋水泥在互换之下逐渐变得零碎,它们先是从整体撕成了碎块,然后由碎块变成了零碎,最后这根柱子就化成了一阵夹杂着铁粉和混凝土的龙卷风。
“不!不不不不!!!这怎么可能!你的异能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呵呵,你觉得枷锁并不存在,那么你为什么还会被我困在这里?”
不断地互换让这些碎屑变成了致命的螺旋,它们在眨眼之间扯碎了塞缪尔身上的异方晶装甲,无数的碎片灌入了他的嘴巴里,让他的身体膨胀地和一个巨型圆球无异,更使人惊讶的是,即便已经处于这种状态,他依旧活着。
痛苦地活着。
并且感受着那久违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