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这不是老熟人嘛。
韩智一脸玩味,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自己还没腾出手来对付常大嘴,他手下的马仔反而找上门来了。
曹勉则是恨得牙根子痒痒,也许是心理作用,游戏厅事件虽然过去好几天了,但是他的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鞋垫味道。
“你是RB人?来我们石壕县,什么滴干活?”
安小芳看出来这个人肯定不是朋友。
老鼠怒了,挽着袖子说道:“谁说的?看我打不死他!”
“这个人,你真的打不死。就算是能打死,你也舍不得打。”
“谁?说出他的名字,我打不过,还有大嘴哥呢?”
安小芳吃定他了:“这个人就是你自己,你动手吧。”
老鼠傻眼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说。”
“你说了。刚刚说了。”
“我来这里只说了一句话。”
“你复述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那句话是老鼠的口头禅,自然脱口而出:“我RB人老鼠……”
安小芳抚掌而笑:“这不就结了,你自己说的。我,RB人老鼠。”
“还真是我说的呀!这个不算,是我说错了。”
经过安小芳这一番连消带打,老鼠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凌人。
“好!”
韩智拍腿叫绝,不过拍的却是曹勉的腿。
曹勉疼得直皱眉头,不过正值老鼠吃瘪,他没好意思喊出来。
“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韩智指了指对面的一条板凳。
老鼠乖乖坐了下来,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四个人面对面而坐。
一边是韩智三人组,另一边是一只失去了锐气的老鼠。
三比一。
而且好像这一位并不在乎常大嘴的名号,人家连大嘴的蛋都敢捏,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老鼠越想越觉得自己失算了,这一次不应该自告奋勇而来。
过了好久,老鼠才讪讪说道:“大嘴哥听说,你在这儿烤面筋,挺火的,让你把配方交出来,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否则的话,新帐旧帐一块算!”
“好一个新帐旧帐一块算!”
韩智一声冷笑:“老鼠,你只是个跑腿的,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大嘴,想学烤面筋,我可以教,但是技术转让费一千块。”
“一千块?你怎么不去抢?”
老鼠震惊了,一千块可不是小数目。
韩智稳坐钓鱼台:“我这是明码标价,学不学在于你们。我这三天,生意咋样,想必你们心里有数。你如果不能做主,就把我的话转告给大嘴,由他来定夺。”
韩智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老鼠就算是想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什么。
最后只得悻悻而去。
不过这厮还算有点良心,走了几步又拐回来。
“小子,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你小子有股邪乎气,敢和大嘴哥对着干。”
“不过我想警告你,大嘴哥比你想象中更加可怕。你如果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之前的话我只当没听到。”
韩智阅人无数,但这会儿有些意外。
老鼠在他看来,是常大嘴的得力干将,已经无可救药。
没想到在他丑陋而又凶恶的外表下,还存在着一丝丝的善良。
“老鼠哥,谢了。”
只是短短五个字,却是发自肺腑。
像老鼠这样的人,能够心存善良,尤其难得。
老鼠很意外韩智能叫他一声哥,所以语气非常诚恳:“兄弟,脾气别那么倔,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谢谢,你的话我会考虑的。老鼠哥,我送送你。”
韩智跟着老鼠走出了十几米远,突然压低了声音:“老鼠哥,我看常大嘴这人做事不计后果,说不定哪天就撞在枪口上,吃花生米。你跟着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是早早抽身为妙。”
老鼠没想到韩智会和他说这些,沉默良久,拍拍韩智的肩膀:“我知道了,先走了,大嘴哥还等着我回话呢。”
韩智回到摊位前,安小芳和曹勉倒是没啥反应,周广林则不停地叹气。
“老弟,平白惹上这么一个瘟神,如果你坚持不给他秘方的话,只怕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周广林的担心不无道理。
正经生意人一般情况下,都不愿意招惹那些地痞无赖。
一旦招惹上了,麻烦也就来了。
人家就是不打人不骂人,只是来摊位前吆喝两声,就没人敢过来买东西了。
“怕他个鸟,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抬一张嘴,大不了做一场。”
曹勉长这么大,没吃过亏,却在常大嘴手里栽了大跟头,如果不是韩智去的及时,他就成九指神丐洪七公了。
因此他一直想找机会,扳回这一局。
韩智一记爆栗敲过去:“我们是学生,高三学生,马上要考上大学的人。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除非你自甘堕落,把自己和地痞无赖摆在一个水平线上。”
安小芳本来还想着让父亲出面,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可是一看到韩智的神色,她知道用不着了。
曹勉揉着额头,痛并快乐着:“这么说,你这个山人又有妙计啦!”
“当然。”
韩智大马金刀坐了下来,先是美滋滋的吃了一牙西瓜,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谢谢常大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发财致富的好门路。”
安小芳他们几个全部愣住了,谢谢常大嘴?这是什么骚操作?
韩智解释了一下。
与其累死累活卖烤面筋,不如搞一个技术培训,光是收培训费都能收到手软。
等到满大街都是烤面筋的时候,常大嘴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众人听了,齐声叫好。
周广林更是眼里直冒小星星:“老弟,同样长个脑袋,怎么你脑袋里全是主意,而哥哥我这里全是水呢?”
“这也没啥,我就是看得闲书多,所以知道的多。仅此而已。”
韩智谦虚了一下。
还别说,如今以三人行烤面筋的风头,搞技术培训正当其时,这简直是拿着钱往别人手里塞呀。
不说别人,就连周广林都有些心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