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许玉行还小,肖玉芳去哪都得带着他,每次许玉行一闹她都想着什么时候许玉行才可以长大。
不知不觉的这一天真的来了,看到许玉行刚才丝毫没有慌乱的跟沈健平对峙,直到让沈健平夹着尾巴离开这,整一个过程肖玉芳都尽收眼底。
本身许玉行自己在外挣钱,自给自足,肖玉芳只是觉得,那是许玉行懂得赚钱不易,会给爸妈分担压力了。
可今天这一件事才告诉肖玉芳,从前盼星星盼月亮,想盼到的事真的成了,她心里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这一点她跟许国行都是一样的心态。
许玉行又哪里知道,这么点点时间老妈能想这么多事情。
“现在应该基本上是没什么事的了,后续再解决就差不多了。”
“玉行,这件事情其实你没有那个必要掺和的,沈健平这个人我知道,如果有谁干了对他不利的事,他肯定会有些手段的。”
听到许玉行还要再继续解决这件事情,杨兰第一时间就摇摇头。
她少说跟沈健平都结婚了二十年,沈健平什么性子,杨兰是最清楚不过的。
原先杨兰之所以嫁给了沈健平,就是因为一开始沈健平为人特别老实厚道,属于是那种被人骑在了头上都能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好声好气的那种。
这种情况就一路延续到了沈书瑜出生大概几年,四五岁的时候。
坦白来说,那是杨兰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但后来因为沈健平结识了一个所谓的好朋友后,一切都变了。
沈健平没有了之前对家庭无微不至的照顾,违反了当初对杨兰许下的承诺,也没有尽到一个好父亲的义务。
取而代之的,是沈健平染上了赌博,每天晚上回来都会酗酒,甚至有几次当着沈书瑜的面,直接就对着杨兰大打出手了。
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杨兰就为了维护这个家庭,硬生生的扛到了现在。
如果说沈健平一开始赌的只是小打小闹,那在沈书瑜上初三后性质就更加恶劣了。
从几百块钱的赌注,逐渐发展成几千甚至上万块钱。
原本夫妻二人一开始存下的,说是将来要留给沈书瑜的钱,最后全都变成了沈健平的赌注。
赌钱这种事情就是一个无底洞,一旦陷了进去,想出来都没有办法出来。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杨兰为了不苦了沈书瑜,为了保护这个家,她选择了去打多几份工,也没有跟家里提过这件事情。
但随着沈书瑜上了高三,准备要考大学的这一段时间,杨兰就已经撑不住了,她向沈健平提出了离婚,可换来的,是沈健平的一次次跪下。
之所以说沈健平那是公认的无赖就是因为这个。
在杨兰每一次提出要离婚,沈健平每一次必将会跪下然后进行一通忏悔和发誓,结果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最后沈健平见这个办法没用留不住人了,干脆就开始摆烂了,一口一句打死都不会离这个婚。
因为沈书瑜还在准备高考,不能受到影响,所以杨兰也没有选择去走法律程序。
在沈健平赌钱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某天晚上去了外边吃宵夜,因为旁桌只是说了一句让他讲话能不能别那么大声,当天输钱输多了的沈健平,直接拿酒瓶子呼人家头上了。
如果不是最后杨兰赔了一大笔钱,估计这会沈健平还因为故意伤害罪,在吃着免费的饭菜。
这种事情还发生过很多次,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
所以杨兰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许玉行继续参与这件事情了。
许玉行是杨兰看着长大的,等同于她的半个儿子,她不希望许玉行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她不愿意,许国行夫妇二人也不愿意。
可许玉行看起来就像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始终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放心吧杨姨,我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我能解决,我有分寸的。”
“什么什么今时不同往日,无非就是做了点小生意,还不一定能发财,你还有分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听到许玉行的话,还没等杨兰说话,肖玉芳就已经率先开口了,只是她的眼里满是担忧。
沈健平什么人肖玉芳也很清楚,万一许玉行要收因为这件事情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肖玉芳真不知道该找谁去。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许玉行小声嘀咕了一句,肖玉芳没眼继续看许玉行,转头就招呼杨兰沈书瑜母女二人,到自己家里吃饭。
知道推脱不了这件事,杨兰只好答应了下来。
许玉行回到了家,刚坐下没几秒,肖玉芳的呵斥紧随其后:“你说你,有客人来还偷懒,又不知道倒杯水!”
“那我一个月没回来我也算是客人啊……”
许玉行叹了口气,但还是给杨兰二人各自倒上了一杯水。
许国行在厨房里忙着,肖玉芳则是翻出双氧水,给杨兰逐个伤口进行消毒。
一边消毒,肖玉芳一边还心疼的说了杨兰几句。
许玉行没有去打扰闺蜜们的谈心,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按了一个电视频道,然后吊儿郎当的刷起了手机。
就在许玉行还在乐呵今天的新闻时,沈书瑜却突然坐到了许玉行的旁边。
“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
沈书瑜因为双方家长在场的情况下,表现的有点拘束,讲话都瓮声瓮气了起来。
“不用谢,做好事不留名,我就是莞城活**。”
许玉行嘿嘿一笑,这让沈书瑜的脸悄然漫上一道红霞。
今天许玉行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沈书瑜的心那是猛的一颤,一种只有小时候才能感受到的安全感,瞬间笼罩了她。
这种感觉是很难诉说的,不过沈书瑜今天真的是实质性的体验了一次。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陪我回来莞城。”
“自作多情,我回来莞城,只是纯粹想孝顺爸妈的而已。”
说着,许玉行还笑着看向了肖玉芳,回应他的是来自老妈的白眼。
有时候许玉行真的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你!”
听到许玉行的话,沈书瑜装作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但许玉行又突然探过了头来。
“真想谢谢我的话,那就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