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不到啊,要不干脆四舍五入,你每个属性的灵根都按六十点算,合计一下就是三百点,这可是三个天灵根的含金量。”
执事展现了他的经典操作,已经有好几个临门一脚的弟子被四舍五入进去了。
“废物招进来有什么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外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烈火花纹的男修走进来,身上一股焦糊味儿。
这男修气质暴躁急迫,身上的气息炽热滚烫,极不稳定,是个火灵根修士。
“南宫焰火师兄,这孩子虽然是五行灵根,但每一个灵根都接近中品,或许可以有一丝求仙契机!”
执事见到这个修士,低头作揖,小声说道。
“五行灵根,就算全是中品,也要花费同阶修士五倍的时间修炼闭关,你觉得他熬得到那个时候?”
执事咬着牙勉强回应道:“招收弟子是师弟领下的差事,师兄还是不要过问了。凡人求个仙缘也不容易,师兄还是积点德为好。”
“好,这小子收不收无所谓,你和我说,这两个人又是来做什么的?”南宫焰火指了指少卿还有六娘,倨傲道。
“和道友无关吧。”少卿微微笑道。
他对这个南宫焰火没什么兴趣,也懒得攀谈。
不过两巴掌的事情,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少卿不理他,他就去招惹六娘了。
“龙女?”南宫焰火看到六娘,稍微收敛了一些。
毕竟登州城附近就一个龙女,那就是传闻中可以望气窃运的青红锦鲤,玄都河六公主,各大势力觊觎争抢的存在。
南宫焰火的脸色稍微温和些,询问道:“仙子是想要加入玄清宗么,我可以为仙子引荐。”
“六娘,来。”少卿握住六娘的手,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南宫焰火,引爆了他体内的电流。
噼里啪啦。
这南宫焰火就是来调查登州城私通妖族的特派修士,刚才去了一周前被毁坏的书屋探查,想不到刚踏入其内,就被电麻了,当着一众师弟的面涕泗横流,窝了一肚子火。
但少卿的雷法具有一定的依附能力,南宫焰火一时间难以祛除,只能回此地修养,却没想到遇见了正主。
少卿稍微泄露一些雷法的威力,警告道:“道友还是少说些话为好。”
南宫焰火被体内残留的雷法电得直哆嗦,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少卿。
少卿问道:“执事老兄,到我了吧?”
“是,请吧,少卿掌柜。”
少卿把手放在阵盘上,南宫焰火勉强挣脱了抑制住暴走的雷法灵力,坚定嘲讽道:“都这个年纪了,还来测灵根,就算你有天灵根又如何?还不是只是个筑基初期,没救了。你以为修仙有多美好,还不如老老实实在登州城待着。”
少卿满不在乎回应道:“是是是,可登州城最近也不大安稳。”
南宫焰火嘲讽道:“我自然会保护你们。登州城乃是我玄清上宗的宝地,本座就是奉命而来保护你们这些蝼蚁,过不了几日你就能回归安稳生活。来什么玄清上宗,我看你骨象都快四十了才筑基,来了也是打杂,看到那些天才弟子反倒伤心。老东西我在救你!”
少卿有点乐呵,这南宫焰火嘴虽然毒,但也说的是实话,心眼貌似还不错。
玄清上宗作为求仙者梦寐以求的圣地,其内从来都不是桃花源。
为了保证宗门长久繁荣,内部竞争十分激烈,但凡天资差一点,就一辈子打在外门打杂了。反倒是黑水宗这样只不过有个元婴的小宗门,筑基可以混个执事当,金丹就能当长老,有玄清上宗庇护,日子反倒清闲舒适。
“道友好意心领了,我真的只是来测灵根的。我在问柳街开了间符箓铺,有空来坐坐,我给你打个折。”少卿按住六娘的几根手指,不让她去拨弄眼前南宫焰火的气运。
这个南宫焰火看模样不过十七八,比自己小了三十岁,他反倒有一种看小弟碎碎念念的感觉,一点也不生气。
体内的雷灵根也一点不排斥他,是个和二郎一般模样的好人,就是嘴臭点,但比起黄老鬼还是差几个量级。
六娘不情愿地放下手,她看不惯少卿被嘲讽轻视。
在少卿转头的那一刻,她还是偷偷拨弄了一丝南宫焰火的气运,让他近几日倒霉些,最好是灵气运转的时候岔气。
执事说道:“道友,你已经筑基了,我提醒一句,尽量收敛灵气,让最本源的灵根接触阵盘,否则会误判。”
当少卿把手放在阵盘上的那一刻,南宫焰火也闭上了嘴,瞪眼看过去。
他已经打好了下一轮腹稿,等结果一出就继续狠狠地攻击少卿,痛痛快快地落井下石。
在灵盘上渐渐显露蓝色灵光的时候,六娘提前闭上眼睛,并用手捂住,她特意对南宫焰火说道:“小子,睁大眼睛。”
少卿偷偷掏出一张明光符。
恨不得点亮登州城夜晚的明光符爆发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宫殿内,威力无限攀升。
下一刻,执事和听话睁大眼的南宫焰火双眼一白,暂时失去视觉。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雷爆,六娘则是提前捂住了耳朵。
执事和南宫焰火直觉到脑袋嗡嗡作响,连听觉也都失去。
少卿喃喃自语:“是不是太过分?力道没把握好,他们应该不会受伤。”
灵盘上猛然爆发出了深蓝色的雷光,雷光中还带有一丝刑罚的气息,宛若是天道降临。
这样的异象毫无疑问是劫雷灵根,少卿并不意外。
阵盘外圈的刻度瞬间攀升到了满额,却依旧不能稳定。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百点的天灵根,但少卿现在的一百点,是因为这个测灵阵盘的满额只有一百点。
不过随着雷劫的光芒散去,一点深黑色带有污浊乖戾气息的水滴浮现在测灵阵盘上,和原先的劫雷灵根截然相反。
就像是黄泉流淌,奈何隐现。
“六娘,你看这是个啥?”
六娘看了一眼,嫌弃道:“噫,好脏。你的水灵根怎么比被人黑那么多,难不成是小时候酱油喝太多,染上色了?”
少卿捏了捏六娘的耳朵道:“别胡说,你看我可一点也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