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又在磨刀了。
不管少卿是什么灵根,是不是神话传说山海戏言,但无论如何都是天品,泄露出去会很麻烦。
而南宫焰火一看就是个大嘴巴。
他已经被少卿狠狠按住胸口躺在地上。
少卿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问道:“你看怎么办吧?”
南宫焰火沉默片刻,小声道:“我……我求饶还不行吗,前辈。其实我们玄清上宗还是很欢迎像前辈这样的人才。”
“现在嘴怎么这么甜了?”
南宫焰火偷偷摸向胸口里的一块保命玉佩,恳求道:“前辈饶命,我愿发心魔誓言,绝不泄露半点消息。前辈你刚才那一巴掌真的好疼,我现在金丹破碎,估计快死了,先让我疗伤如何?”
少卿寻思南宫焰火是玄清上宗长老弟子,定然不弱,就毫不犹豫打了一发掌心雷,结果南宫焰火挨了一巴掌就倒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说你一个元婴长老的弟子,还禁不住我一巴掌,这是不是你的问题?你还金丹?你金丹那我就是化神了。”
南宫焰火听着少卿斥责,不敢讲话。
六娘歪头,若有所思。
自己刚才波动了南宫焰火的气运,导致她突发奇想查看测灵阵盘的记录,遭到少卿出手。
不过只是小小的霉运,虽然南宫焰火快死了,但绝不会死。
她默默收起切肉用的狭长短刀。
少卿掏出了一个老朋友送的灵液瓷瓶,强行撬开南宫焰火的嘴,狠狠灌了进去。
“前辈,不要啊,肯定有毒,我不要每年都要来你这里报到,不报道就会经脉爆裂而死,我不要当——咕噜咕噜。”
少卿几乎把十五厘米长的瓷瓶整个怼进了南宫焰火的喉咙里,让她不能再出声。
终于把整瓶灵液灌进去,而南宫焰火也因为喉咙里的异物感太强烈而涕泗横流。
“我完了,我成魔修炉鼎了。”她抱紧膝盖,眼神呆滞,“啊,不对,我金丹怎么重塑了。不对啊,我原来只有六条金纹来着,现在怎么变成七条了?”
“你还真是金丹?”
少卿好奇之下把灵力探入她体内,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是自己疯了还是眼前的南宫焰火疯了?
到底自己把金丹当成了胆结石,还是南宫焰火被自己打坏脑袋把胆结石看做金丹?
少卿突然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困惑。
我这二十年来是不是稳健过头了。
“前辈,前辈,要不我还是做你炉鼎吧。”南宫焰火突然特别温顺地解开发带,搓掉脸上易容用的泥巴,晃着少卿的胳膊,高傲的面容竟然变得驯服,“你再给我整条纹呗,再加一条纹,我就能当师傅的亲传大弟子了。花纹最好弄得复杂对称一点,我要紫色的,那种比较好看。”
“你变化是不是有点快?”
“还行吧,我们心火修士,走得就是一个顺心而为的路子。欺软怕硬,审时度势是我们一脉祖师就继承下来的传统,就算是我师傅在场,他也不会训斥我。所以我们是玄清上宗开宗以来为数不多留下道统的。”
“我不要炉鼎,我又不是魔修。”
“前辈,你说这事情,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傻,但你却很傻。”南宫焰火突然暴退,然后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大声嘲讽道,“我师父马上来了,你等死吧。你还真以为天下有这等美事,能让我堂堂玄清上宗内门弟子当你炉鼎?你做梦!现在跪地求饶,我还能放你生路。”
她狠狠捏碎从胸怀里掏出的玉佩,陷入等待。
六娘看到南宫焰火这么天真的模样,都忍不住摇头叹息:“你觉得你家师傅多久能到。为什么不早一点捏碎玉佩再假意求饶呢?你现在当着我们面捏碎,之后呢?你不愧是是刚下山的,只有一根筋。”
“啊,那可怎么办。”南宫焰火呆滞片刻,低着头越过少卿,快步走到六娘面前,晃了晃她胳膊,老老实实地哀求道,“姐姐,我们玄清上宗和玄都河向来交好,你帮帮我呗?我给你引荐到宗主那里。我以后天天给你打磨龙角,用最好的蜡。”
六娘微微抬起下巴,冷傲道:“你刚才还要当他炉鼎。”
“我那不是说假话吗,不能当真。前辈姐姐救救我呗,你总不能真让你男人收我作炉鼎。”
六娘冷淡推开南宫焰火:“不救,别找我,我家我说了不算。”
南宫焰火突然笑道:“不救就不救呗,一炷香的工夫,我师父也该到了。小小龙女还是管我叫姐姐吧。”
“你说的是这个吗?”少卿抬手,指缝间夹了一道传音用的雷灵力箭头,“我拦下了,毕竟你是当我面捏碎玉佩的,我很难反应不过来。它跑得实在有些慢,而且直接冲这我来。”
“完了。”南宫焰火跪在地上,神色崩溃,“我的求救玉简特意用劫雷传音,不可能被拦住才对啊。等等,劫雷?”
她突然看向少卿,又摸了摸手里的测灵阵盘,脸上写满委屈。
南宫焰火两炷香的工夫变了十来次脸了,表情之丰富让少卿都震惊。
少卿很无奈的说道:“其实本来你求一求我家六娘,她嘴上说不帮你,但也会让我放了你。可你刚才偏偏把她也给招惹了,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我不喜欢徒增杀孽,毕竟我是雷法修士。”
“是谁,谁在欺辱我弟子?”
一声暴躁的怒吼从宫殿外传来,震彻整个登州城,灼热强大的气息越来越接近这座宫殿。
南宫焰火清了清嗓子,高高站在摆放测灵盘的石台上,朗声道:“蝼蚁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傅,玄清上宗人人闻之色变的臭老头,宗主的恶毒鹰犬,专精破防的嘴臭尊者,无限逼近化神的元婴,广炎真人。哼哼,没想到吧,我师傅就在登州城里,刚才只是出去和几个村口老头吵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