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家终于又拥有了法师!
而且是一个本家的法师!
这是此时此刻张全安脑子里唯二的念头。
如今的张家凄惨无比,都快入不敷出了。他强撑了太久太久,也彷徨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了一个救星!
爷爷回归后,他张家不但可以一转颓势、把之前的损失都拿回来,将来还有希望踏着崔家的尸体,更进一步!
君不见,妖女已经被打得不敢露面了吗?
“这上安郡只能是我张家的!”
“妖女,我一定要让你感受一下我遭到过的所有痛苦!”
“……”
姬流云将其全部的自言自语听在耳里,眼神微冷,又看了看其他欣喜若狂的张家中人。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也罢,就让你们在这段时间里再好好地幻想一下吧!”
张全安以为他会拯救张家,但其实,张家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用完就丢的工具人。
表面上,他对黄家等家族动手是为了夺取郡城的利益份额,帮张家搞创收,但实际上,他有着更为深远的考虑!
这些小家族联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将来崔七七控制上安郡,有这些人的掣肘,实在不美,对自己收集香火愿力也不是个好消息。
所以,他打算将这些潜在的障碍扫除,给崔七七、给自己留下一个干干净净、完全掌控的上安郡,以便放手施为。
如果让崔七七出手,名声上总不太好听,而且还会招来更多的嫉恨。
而自己现在顶着张家的名头大杀特杀,,这个恶人就由张家来做了,岂不美哉?
至于残忍不残忍什么的……争龙不是请客吃饭。
再说了,就他从模拟中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些家族没一个值得怜悯的。
他扫了周围眼神渴望且贪婪的张家人一圈,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将这些家族连根拔起后,张家就能接收他们的财产、生意等等,看起来赚翻了,其实最终还是要腾出位置,给自己做嫁衣。
张家吃得再饱,只要他以后再把张家给吃下去,不就结了?
……
张家的大动作很快传遍了郡城的大街小巷。
所有人在为张家的决断力而震惊的时候,也会经常性地提起一个名字:
张通天!
此人名不见经传,却有着法师修为,以一己之力镇压了诸多小家族的全部高层战力,奠定胜势,使得整个张家士气大涨。
当然,法师这个层次离大家还是有些遥远,难以理解。
但一个对比明显的事实是,之前仇视张家、接连出手打压的崔家嫡女,这次却一反常态,保持了沉默,甚至约束了崔家。
崔家嫡女这么骄傲的人都选择了避战,由此可以看出她对张通天的忌惮。
此人修为竟恐怖如斯!
张家有了张通天,总算是扬眉吐气,声势恢复到了巅峰,又有人开始提起“一崔一张”的说法。
当然,也有人感慨自己没有好的祖宗。张全安的爷爷找上门,那是喜剧,自己的爷爷找上门,那就成鬼故事了。
……
郡守府。
威名远扬的张通天三个字,当然也传到了苏镇国这里。
“大人,这便是那张通天的所有资料。”一名青年将自己收集来的东西呈给苏镇国,然后跪伏于地,不敢多发一言。
此人便是苏镇国最为骄傲的儿子苏定远,也是他认为最有可能继承自己衣钵的人。
只是,两人虽为父子,但苏定远在这个地方还是得口称“大人”,否则必挨刑罚。
“张通天……张通天……”
苏镇国默念着这个名字,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这番变故对未来郡城局势的影响。
考虑了所有可能后,他松了一口气:“天佑郡城啊……此人的出现,将使局势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转变!”
“大人,这是何故?”苏定远不解道。
“那张家得了如此强援,势头强劲,郡城世家力量大增,万一他们摈弃前嫌,联手对付我们……”
“非也!”苏镇国摇头。
“张家根基受损太严重,虽然有张通天的回归,但想要恢复实力,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相反,我们可以顺理成章地撤掉对他们的援助,这是其一;”
“郡望世家之间向来勾心斗角,而崔家和张家更是已经打出了生死大仇,很难有和解的可能,这是其二;”
“一个三阶的强者,既是财富,也是负担。崔家和张家还没胆子造反,他们的两个法师为了争夺资源,就必定会爆发激烈的斗争,这是其三!”
“所以,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人的出现,只要作壁上观,在旁边激化矛盾,看他们狗咬狗!”
“大人说得极是!”苏定远附和道。
“你啊……”苏镇国叹了一口气。“我本想保举你为一方县令,但现在看来,你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啊……”
闻言,苏定远拳头紧握,露出极其不甘的神色。
苏镇国却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异常。
他看着面前的苏定远,严厉的脸色转暖,流露出几分父亲的慈爱来:“
“从小,我就在你身上寄予厚望。我对你严加管教,就是为了让你将来为国效力,青史留名。”
“如今,朝廷积弱,神器不稳。但你要记住,真正维系大唐的,是无数个人心中不屈的信念!”
“乱世方显人心。这世上,忠臣永远不会消失,也不会被打败!”
“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承担起这份责任!”
“谨遵大人教诲!”苏定远抬起头,大声说道。
“属下不才,愿克己奉公,为国死力!”
他直视苏镇国,眼中的光芒是那样的灿烂!
“好!好!好!”苏镇国连说了三个“好”字,心怀大慰,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将来你很可能也会成为一方郡守,为民造福,有些东西你要学着……你不用做太多,只要在管辖范围内尽忠职守,就是功德……”
苏定远听得越来越不耐烦,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答着,脸上多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