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练神功,必……”马闲念道。
什么?阿垄裆下一凉,大惊失色。难道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这可坚决不练,自己虽然尊重郑和,但割了那玩意儿,是说什么也不干的。
只听马闲念道:“欲练神功,必……服奇药。”
“奇药?什么奇药?”马恬在一旁凑过脑袋来问道。
“别看,别看”,马闲叫道:“妹子,这小子再讹诈你金子怎么办?”
“嘻嘻,小先生最好了,才不会问我要钱呢,对吧?”马恬笑着看向阿垄,手里把一颗小枣一抛一抛的。
“马姨,只管看,随便看”,看着马恬手中的小枣,阿垄笑眯眯地说道。
“那我就看看,嘻嘻”,马恬看着书页念道:“奇药者,聚天气灵气之药也,人形何首乌,千年人参、大雪山绝顶雪莲、均属其列……”
“瞎,我说这叶飞蝉怎么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头呢,原来是吃了奇药啊,”马恬笑道:“就这一点,他的‘蝉云步’就比武当的‘梯云纵’差了一截。”
郑垄心凉了一大截,心下暗忖,这我还练个什么劲,书才翻了一页,就把自己念头给断了。
“小子,可别说我没告诉你,千年人参、人形何首乌、大雪山绝顶雪莲可都是传说中的东西,皇宫里恐怕也没有,哈哈”,马闲笑道:“不过刚才咱俩已经击掌为誓,来来来,马叔我说话算数,给你讲讲轻功心法。”
阿垄心里那个气啊,偏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些奇药,哪有这么容易寻找,刚才马闲可是提前翻看过这本秘籍的,他肯定知道“欲练神功,必服奇药”这档子事,这回可把自己给耍了个结结实实。
马闲一本正经地翻看着书册,摇头晃脑地讲解起来:“小子,书中写得明白,这“蝉云步”共分九层,叶飞蝉苦练三十年,练到了第六层,不过他可是写清楚了,自己是机缘巧合下,吃了一株八百年火候的人参,呵呵。”
马闲得意地站起来,一拍拍阿垄的肩膀,,如同一个教书先生般讲解起来:“这本书上说,第一层‘蝉云步’,切记身心交合神气,行功之先,尤应治脏,使内脏清虚,不着渣滓,则神敛气聚,其息自调,身如轻羽,御风而行……”
阿垄站在一旁,犹如听天书一般,却又不敢走开。
“记住了没有?背一遍来听听。”马闲翻了翻眼睛问道。
“马叔,容我慢慢再背,或者不学也行”,阿垄答道,开玩笑,这些文字晦涩难懂,自己背下来又有什么用?
“啪”的一声,阿垄脑袋上挨了一折扇,马闲佯怒道:“敢不好好学?给我背下来,咱俩可是击了掌的,我马闲向来说话算数,想打退堂鼓,门都没有呀,哈哈。”
阿垄敢怒不敢言,只得唯唯称是,接过书来好好背了一阵,总算一字不落背下来了,那窘迫的模样,看得马恬在一旁嘿嘿直乐。
“好,此子可教也,我再给你好好讲解一下,什么叫‘交合神气’,什么叫‘内脏清虚’,好好听着……”马闲将折扇再手中一颠一颠,一本正经地讲了起来。
片刻工夫,马闲讲解完了,果然又让阿垄复述一遍,亏得阿垄认认真真听完了,虽然复述得有些磕巴,但基本没有什么错误。
“好,就按这个功法先练,练完了第一层,我再教你第二层,哈哈”,马闲一展折扇,扇着风笑道。
“哥哥,怎样才算练好了第一层?”马恬问道。
“这个简单”,马闲吸一口气,单脚在地上一顿,地上石板居然被他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也不见他弯腰,只是瞬间跨步出去,居然一步跨出三丈开外,石砖上又被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
马闲嘿嘿一笑:“从第一个脚印跃到第二个脚印,‘蝉云步’第一层功法就算练成了。”
“他又没有吃什么千年人参,人形首乌,怎么可能练得成?”马恬翻着眼睛问道。
“那我可不管,嘿嘿,我给他讲解的心法,可一点都没藏着掖着,哈哈”,马闲仰天大笑:“若是他练不成,那可不关我的事,后面的功法我看我也不用讲解了,哈哈,开心啊,白白省下五百两银子,哈哈!”
阿垄明知马闲在捉弄自己,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自己刚才咬死了不要银子要功法的,这下可好,银子没拿到,还白白受了一场捉弄。
“刷”的一声,马闲打开折扇,哼着小调与马恬一起向院门外走去,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阿垄站在院中,看着石桌上的三本书,心里那个气啊。他不自觉地站在马闲方才的脚印上,下蹲、摆臂、提纵一跃,“呼”的一声跳了出去,双脚落地回身一看,自己也不由苦笑起来,自己尽力一跃,还不到一丈距离。
“嘻嘻,就蹦这么近啊”,院门外,马闲探出头来笑道,把阿垄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算进去。
“垄儿,你进房来,娘跟你说说话”,一旁房中,传来蓝娘的声音。
阿垄答应一声,拎着三本书进到房中。房中,蓝娘坐在床榻上,虽然穿着新衣,却依旧一副伤心模样。
阿垄走上前去,握住蓝娘的手道:“娘,您别伤心了,孩儿知道,昨天太过凶险,好在咱们娘俩死里逃生不是?”
“汉王他,汉王他……呜呜!”蓝娘终于嘤嘤地哭泣起来。
“娘,你让心,我爹肯定逃出去了”,阿垄说道。
“昨日里,火那么大,铜钟都烧得红了”,蓝娘小声啜泣着。
“娘,不要看表象,不然我爹怎么死中求活,高琪才是替死鬼!”阿垄轻轻拥住蓝娘。
蓝娘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包慢慢打开,里面正是那块冠玉,她把冠玉捂在胸口,满脸的思念。
“阿垄,只有一个月,你当真做得出‘千里镜’?”蓝娘问道。
“能,那白胡子仙长教得可仔细了,我记在心里面呢!”阿垄得意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蓝娘说道:“若是咱们一家三口能再活着相见,那娘就劝你爹回苗疆去,在大山里头盖间茅屋,一辈子挖药打鱼,也胜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万倍”
阿垄点点头,他又何尝不想过这样的田园生活呢?他相信汉王已经死里逃生了,但他和母亲,还在宣德眼皮底下呢。
“还得加把劲,出了汉王府才是第一步,想办法出京才是正途”,阿垄心道,伴君如伴虎,出了京,才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