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里，杜灵若再也忍不住地大哭出来，她知道她是笨了点，但那个教练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凶？她人行道分明没有忘记踩刹车，但教练老是会在她踩刹车之前踩停，她以为要踩早一点，但在下一个人行道踩早一点又被踩停；她也没有忘记打灯，她知道她的方向盘控制得不好，但昨天教练都是会帮她纠正过来，她会把错误暗暗记在心里；她也不是故意放快离合器让车熄火，而是座椅已经调到了最前面她的腿还是不怎么能把离合器踩到底……

每一次被踩停赵教练说的每一句凉凉的话一时之间都涌了出来，那些画面挥不掉也忘不掉。

深深的恐惧感和无助感袭来，最后化作泪水涌出眼睛。

杜灵若好久没哭过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补齐几年的泪，她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干脆连眼泪也懒得擦任它滴在地上。

叮咚——

两滴泪水滴在了手腕上的黑色铜钱上，铜钱里暗色的符文在接触到泪水的一瞬间变成了明黄色，但在下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随着异状同时消失的还有铜钱上的两滴清泪。

灵界，灵帝正在批奏折的手忽然一震，也来不及顾上被红色颜料弄脏的页面他啪地放下笔闭眼感应起来。

一刻钟之后灵帝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来人，来人呐，快把太子和老二老三老四都叫到大殿来！”

“父君。”太子君临给灵帝拱手行了个礼，脸上不急不躁，心里虽好奇父君这么晚了还找他们几个过来，但他却没有把好奇表现出来，只等灵帝等会儿自己说出来。他住的地方距离大殿最近所以在听到小侍过来传话之后立马就过来了。

“父君，您这么晚了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么？”不一会儿又有两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走进来，正是灵帝口中的老三君瑰和老四君曈。

“老二呢？他还是没有回来么？”又等了一会儿后灵帝见还只是三个儿子于是问道。

“回父君，二弟在人界。”太子上前给灵帝解释道，说完之后又退回自己的位置。

“正好，我今天要给你们说的就是有关人界的。”一边说着，灵帝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在场的三兄弟无一不惊讶的，他们的父君是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是了，自小五和冥界联姻之后他们的父君就再也没这么发自内心的开心过了。

“天符币传回消息，小五在人界南方边缘地带，但具体的位置没感应出来，所以你们几个谁愿意去接小五回来？”灵帝的话刚讲完在三人没回答之前又补了一句：“老大留下来和我继续镇守灵界吧。”

本想亲自去接妹妹回来的君临眼睛的光刚闪起就被泼灭，只好沉沉地答了声“好”。

“父君，让我去把小五接回来吧。”老三君瑰上前一步说道，眼睛里暗暗的闪着水花。

“父君，我也去！”老四君曈也上前一步说道，小五和他年龄相仿，之前他们是玩得最好的，但是一千多年前小五嫁去冥界还不到一百年就传来冥帝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自那之后小五就再也没回过灵界了。

“好，你们俩一起去，有什么新的消息一定及时传回来，但你们也要注意冥界的人。”灵帝嘱咐道，此时，他激动的心依旧未削减半分，“你们先散了吧，我要吧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母后，她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太子宫

“阿展。”君临一进门便对着虚空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小侍出现在他身后，“你即刻去一趟人界找二殿下，告诉他小五在人界南方边缘地带，找到二殿下之后就跟着他了，直到找到小五。”

“是。”小侍低声回答，随即又消失在君临身后。

君临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他们兄弟几个确实不能同时离开灵界，希望有了阿展的帮助他们能快一点找到小五。

天边的云准时变得通红，杜灵若准时睁开双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坐起身准备洗漱。许是昨天被吓得太厉害，昨晚上梦见的都是被踩停的场景，直到现在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她今天不想去了。

昨晚杜灵若不知道哭了多久，到后来，她自己也忘了为什么要哭，唯一剩下的，是头部难以忍受的钝痛感。

洗漱过后随意地吃了点早餐便开始看书，打开书本定定地盯着书面看了半小时也没能翻页，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无论如何也看不进由那些字连在一起组成的句子。她烦躁地拿过手机。

杜灵若：“教练，你今晚有空么？”

信息发出去之后杜灵若盯着手机看了许久也没看见手机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心想着教练可能还没起，于是又把手机放下强迫自己进入学习状态。

别怕别怕，教练一定会有空的，像昨晚一样！

下午一点教练终于回复，不过教练说他今天下午要带几个学员去科二考场看看，晚上可能回的晚，让她先跟着赵教练。

看到“赵教练”三个字杜灵若脸色一白，连忙给教练回道：“教练大致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你的车。”

教练看到杜灵若的回复之后一乐便直接回了语音过去。

“今天的人有点多，六点之前肯定是回不来的了，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得去晚点了。”

杜灵若依旧打字过去，没加表情包：“嗯。”

教练：“怎么不跟赵教了？我看他今晚人挺少的啊。”

杜灵若：“不想。”

教练：“好吧，不过我现在也还不能确定时间。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但时间肯定不会很早，记得吃晚饭。”

杜灵若：“嗯。”

不理会教练语音里其他的语调或是暗示的意思，杜灵若始终都是淡淡的，假装不知道。

虽然教练喜欢撩人，但总比那种态度冷冷的好，至少不会让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