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鸡眼见徐帆迟迟没有交出五毒牙和猩猿胸甲的意思,生怕别人抢了头功,遂即毛遂自荐:“三爷稍等,看我去把那徐叫花子首级砍来,再搜出一应宝物献于三爷。”
王五六遗憾自己嘴慢没能抢道头彩,只道:“田兄,小心!”
“区区炼体四重,何足挂齿,取其首级犹如探囊取物,田某去去就来”,说着提刀就向徐帆冲去。
其余佣兵也跟着吆喝起来:“哈哈,小子别以为打几个望川拍卖场的凡人侍卫就了不起,白虎佣兵团个个炼体,看你今天如何逞能?”
“田师兄可有炼体五重的实力呢,在咱白虎佣兵团也算出类拔萃的好手,岂是这叫花子能比的……”
可话刚说一半,就见田鸡眼捧着脖子满脸惊恐,再细看,一线极细的刀痕横穿咽喉,田鸡眼挣扎着想张嘴说些什么,咽喉处鲜血飚射,一命呜呼!
仅仅一招,一刀封喉。
众人目瞪口呆,刹那间空气凝固,落针可闻。
“敢杀我白虎佣兵团的人,小子你很好…很好,兄弟们跟我上,为田鸡眼报仇!”储豹睚眦欲裂,率先甩动着勾爪向徐帆杀去。
“杀,为田师兄报仇!”
王五六冲在最后,见徐帆如此威猛,他心中忐忑上阵前不忘从怀中掏出穿云箭发出信号。
穿云箭一飞冲天,在空中炸裂,方圆百里都可见闻。
距离此地数十里开外的山丘上,毒蝎佣兵团又是扒灌木,又是探石罅,恨不得把山丘犁了一遍,仍一无所获,众人唉声载道……
“啾……啪!”
穿云箭的信号让大家从萎靡中苏醒,继而振奋。
蝎美人明明是男儿身却手掐兰花,阴柔狠辣,嗲声嗲气道:“众家兄弟,积水潭有异,即刻出发,谁要是误了奴家大事,奴家阉了谁裤裆里那腌臜物什……”
“白虎佣兵团虎贲出击,方向积水潭……”
“天狼佣兵团群狼突袭,方向积水潭……”
“罂粟佣兵团……”
“望川拍卖场……”
“锻造师工会……”
“炼药使工会……”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一石激起千层浪,晋武城的大小势利彻底沸腾了,纷纷策马扬鞭向积水潭赶来。
徐帆一怔:“呃,摇人嘛?”
“玄阴爪”,趁着徐帆愣神,储豹舞动着勾爪杀到近前。
勾爪漆黑,似玄铁打造,铸有五爪,爪尖锋利,又有铁链相系,挥舞时呼呼生风。
一刀秒杀田鸡眼,徐帆正杀意凛然,握双刃迎上,刀起爪落,击碎谷边一块巨石。
储豹面色凝重:“炼体六重,兄弟们招子亮点,使劲招呼!”
在场佣兵哪个不是常年刀口舔血,虽对方炼体六重也是依然不惧,众人把徐帆团团围住,刀叉剑戟,轮番上阵。
徐帆腾挪跳跃,双刀劈斩逼退一人,回首撩掏挡住一剑,羚羊挂角避开一戟,他缠斗不休,游刃有余。
佣兵小队配合默契,不求拿下徐帆,只求拖到大队伍到来,储豹游走与外围时不时瞅准时机,从人群中杀出一爪,阴损之极。
“风火拳!”
徐帆一拳轰飞身前勾爪,余势不减化拳为刃格挡王五六怒劈而来的一剑,刃上力道霸气威猛,震得那剑几乎脱手。
王五六心中暗惊:“这厮好生力道,差点就剑折人亡了……”
储豹一边掠阵一边愕然:“以一己之力战一群炼体四五重的佣兵,这还是那个沿街乞讨卖身葬父的小叫花子吗?”
又过招百余回合,见久攻不下,储豹喊话:“徐老弟,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要你交出手上毒牙刃,我储某绝不跟你为敌!”
“是嘛,见我弱小就喊打喊杀,现在又威逼利诱,真当我好欺负啊,刚才仅仅是热身,猎杀时刻现在开始!”
话罢,徐帆使出“流星赶月”,如蛟龙戏水,如苍鹰搏兔,身法灵动闪烁,所过之处皆是杀招。
徐帆先前只是熟悉一下实力,现在一步杀一人,宛如魔神降世,顷刻还能喘息者就剩两人。
王五六肝胆俱裂,跪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饶命啊徐爷,我这是太岁头上动土,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过了吧。”
储豹的勾爪也不知什么时候脱了手,他从怀里摸出一沓晋武城沈记钱庄银票举过头顶,赔罪道:“多有冒犯还请海涵,只要饶我一命,这些都是您的。”
徐帆很是不屑,手起刀落,先杀王五六,再杀储豹。
就在储豹人头落地,手中银票如纸片般纷落时,毒蝎佣兵团旌旗猎猎,已出现在谷口。
蝎美人卧坐与羚犀背上的步辇之中,拍手称赞道:“好一个俊俏后生,好一手杀人刀法,杀得好啊,杀得好,比你那废物老爹出息……”。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徐帆本就对这不男不女的仇敌恨意滔天,又看他这份做派,不觉更加恶心,二话不说,手握双刃就要去手刃仇人。
“素闻毒蝎佣兵团蝎美人有龙阳之好,莫不是看上了这年轻后生,要不等我把他擒下,取了洛河锥,把人送予你,可好?”
人语马嘶,不远处大纛上的森森狼首迎风飘扬,天狼佣兵团团长狼行天一马当先,跨坐在五阶凶兽疾风迅狼背上疾驰而来,他大马金刀人未到声先至。
地动山摇,虎啸深林,白虎佣兵团团长白奉至带领一众佣兵浩浩荡荡而来。
当看到谷中已经死去的部众,他怒不可遏:“臭毒蝎,死天狼,尔敢杀我部众,等我拿了洛河锥,必血洗你毒蝎天狼以告慰我三弟在天之灵!”
“眼瞎啊,这人是我们杀的吗”,毒蝎、天狼佣兵团众佣兵愕然。
“这浑水我罂粟佣兵团也要趟一脚,能不能拿到洛河锥各凭本事吧!”
罂粟佣兵团团长陌寒衣踏鹄鸬大鸟而来,身后尘土飞扬皆是精兵强将。
锻造师工会会长楚洪舟勒马谷中:“玄级武器啊,对我等锻造师而言,观其工艺,大有裨益,这洛河锥,我锻造师工会要了。”
“这等好事我炼药师工会斗胆也要分杯羹呢。”
炼药师工会副会长卜苗笠仙风道骨,一袭青衣,袖口处金线绣一炉鼎。
今日晋武城各大势力基本到齐,但所到之人谈得最多的就是洛河锥的归属,他们完全忽视了那积水潭畔一道清瘦的身影。
好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
徐帆不禁仰天长啸:“你们问过我手里的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