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
舞池上空,球形射光灯,有规律地转动,不停变换成彩虹色,
留着韩式油头,身穿纯白上衣的男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行走在舞池通道,
衣服背面秀有一对禽类翅膀,正随着男人走路地韵动,像承托男人展翅高飞。
通道两边卡座里,昏暗暧昧灯光照耀下,黑丝制服美女半卧在西装革履中年男人怀里,
对中年男人递到嘴边的洋酒,媚眼如丝地毫不犹豫喝干。
一排大长腿,排列整齐,在不断变换颜色的灯光下,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扭动身体,
美女们脸上带着蜜糖笑容,S曲线身材,不时伸手指向台下,
一眯眼,
一飞吻,
总能勾起台下男人们的阵阵狼叫。
油头男人仰着头,鼻孔深深吸了一口气,
舞池里弥漫的荷尔蒙气息,令他十分陶醉,都是金钱的气息。
“神为什么会创造出毒糖果?”
油头男人穿过舞池,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一路摸着臀部向前走,男的女的,都笑脸相向,
最后男人走到吧台边,用摸了无数男女屁股的手,放在一戴着眼睛,地中海发型中年男人肩膀,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是为了让毒糖果,成为潘多拉魔盒里仅存的希望吗?”
“是这样吗?”
“才不是呢。”
“它们可是毒糖果啊。”
油头男人几步跨上蹦台,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上胸下跨一套电动马达,对着灯光朦胧中的都市丽人就是一顿热情互动。
蹦台上,各色美女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媚笑着迎上油头男人。
“战争,死亡,贫穷,疾病。”
蹦台上下来,油头男人身旁跟着一位服务员,回转向吧台走去。
服务员手中托盘上面,放着三个精致的铁盒子,他站在吧台三位地中海身后,一人台面放一铁盒。
“人们为什么要克服种种苦难?”
“忘了它们才对。”
在油头男人内心独白中,地中海放下手中的酒杯,打开铁盒盖子,大拇指和食指捏其中的玻璃管。
透明玻璃管里密密麻麻挤着数颗毒糖果,地中海举着玻璃管,糖果在灯光照耀下,发出点点星光,
简直就是一种艺术品!
地中海扯起嘴角,疯狂大笑,响声被音乐掩盖住,没有一点外传。
“只要把这个放入口。”
油头男人靠在吧台边,亲手拿上一管糖果,侧身看着地中海说道,
“你的恐惧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你会成为超级英雄!”
打开玻璃管盖,油头男人取出一颗糖果,端着手臂,四指轻松写意地松开,
啪
糖果掉进,事先准备好的威士忌酒杯里,金黄色酒液荡起一片涟漪,波纹撞击杯壁,刹是好看极了。
“它不会在你身体里,留下任何痕迹。”
油头男人把加了糖果的酒,塞给地中海,看着他的眼睛,确信的说道。
“这就是神赐于的礼物!!!”
曲指弹动酒杯,响声清脆悦耳,油头男人向吧台周围的西装男们,蛊惑地说道。
“是个很不错,也很诱人的提议,”
吧台周围,其中一戴着眼镜的西装男,对着头顶五颜六色射灯,端详着糖果说道,
“但崔武镇不会坐视不管。”
想到什么,眼镜男心里叹了口气,放下玻璃管,不无遗憾的说道。
东川派在崔武镇的领导下,已经掌管了全南朝鲜半数以上的药丸制作贩卖渠道,
地中海,眼镜男都是在东川派那里获得药丸,分批次贩卖都全国各地,属于分包商,
虽然在座的分包商们都很眼馋新型糖果的利润,
如果要他们和庞然大物东川派起冲突,分包商们是万万不敢的,新糖果的利润不能够让他们拼命。
“药丸时代,早就该结束了。”
油头男夺地中海手中加料的酒,在他面前一饮而尽,把玩着空杯,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替自己准备好一套体面的黑西服吧!”
“葬礼马上就要举行了!”
油头男把空酒杯搁在台面,转身离开,也没管分包商们,一边走一嘴里轻声说着狠话。
刚刚分包商们的话,狠狠刺激到了油头男,他知道崔武镇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夜店后台,
“欧巴,来抓我啊!”
“欧巴,我在这里。”
“抓到你了小宝贝儿!”
厚厚地墙壁隔离了舞池轰杂的音浪,总后台房间里,夜店美女们娇声中,一油腻声不时响起。
“欧巴,我也要。”
“我也是,欧巴。”
“都给,都给。”
长头发油腻男人扯下头上戴的丝巾,一把圈住身边的美女,嘟着嘴咬了口脸蛋,在怀中美女娇嗔中,
长发掏出一把万元大钞票,动手慢慢塞进美女深深的事业线中,
美女马上由嗔转喜,反过来抱着长发就是一顿狂亲。
做游戏的其余美女,见状立马不干了,纷纷在心底暗骂捷足先登的小碧池,连忙又一起围上长发。
“西八!”
“表子养的!”
“劳资,打洗你!!!”
长发前一秒还沉浸在粉臂肉弹里不可自拔,下一秒就猛然站身,用力推倒怀里的女人在地上,
长发手脚并用爆锤起女人来,
其余女人立马尖叫着,四散奔逃,一一两两蹲在角落,用手捂着耳朵,惊恐着哭喊。
“前辈,你干嘛呢,兴致这么好?”
油头男靠在门框,歪着头打量起房间里的暴行,
他还没进房间时,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女人尖叫,男人怒吼。
能在他的夜场工作时开金趴的,除了前辈长发,他想不到有另一个。
“江才,这表子不讲道理!”
说着,长发还不解气的补上两脚,嘴里带着委屈看向门说道,
“前辈和一群表子置气干嘛,”
油头男,
不,应该是都江才,他看了一眼长发裤子外露的腰带,心里已经对发生的事,有所想法。
“出去,都出去,我和前辈有事商量,”
“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都江才向着房间里几个蹲着的美女驱赶道。
美女们在门被打开时就害怕的抱成一团,
现在听到夜场大哥都江才的发话,如蒙大赦,脸上妆都哭花了,起身一窝蜂的向门外蹿去。
“等等,回来!”
美女们差一点就要逃离魔窟时,都江才转身,沉着脸吼道。
“大,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几人缩在门边,畏畏缩缩中,中间一像是领头的,颤颤巍巍的说道,说完立马又缩回人群。
“把地上的那人也一起带走,”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义气!”
“懂吧?”
几女闻言不敢反驳,几步赶到地板女身边,手忙脚乱的抬起已经成猪头,口鼻鲜血淋漓,眼角黑肿的地板女,绕过都江才快步逃了出去。
“阿西!”
“江才,你是不知道,刚刚……”
兴致全无的长毛,抓起放在一旁的满满一杯酒灌完还不解气,又掏出一搓粉末,放在虎口,用力通过鼻子吸了一口,恨声说道。
“前辈,我懂,”
“但这些都是小事不是吗?”
也没嫌弃地板女留下的血液,都江才避开几处显眼的,一屁股坐到长发身旁,见到他吸完,才随口说道。
“小事,这可不是小事!!”
长发看着沙发躺的姿势,听到都江才说女人是小事,立马一蹦三跳的起来,大声嚷嚷道。
“前辈,五年的准备,是时候了。”
没有被长发的吼声打扰,都江才右手摸着脸上那一道伤痕,像蜈蚣趴在他半边脸颊。
“真的?”
“我等这一天,可太久了啊!”
“哈哈哈哈!”
长发闻言立马转怒为喜,确认都江才没有说谎话后,疯狂大笑起来。
药劲上来,整个身体散开摊在沙发上,瞳孔放大,眩晕感充斥着大脑,都江才在他眼中都带有重影。
沙发另一旁的都江才,看着陷入癫狂的长发,心中也有相同的感受。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五年前,
他和长发还只是崔武镇开办的东川派出道训练团的小小练习生。
本来他和长发都已经练习时长三年半,眼看就要出道了。
可有一天,崔武镇亲自带来了一个女生加入他们东川练习生团队。
他,都江才,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
为了一个出道目标,对自己狠,天天加训,做到年年东川杯比武第一,会长崔武镇都经常表扬,说他必然会出道,成为东川派的顶流!
他也是这么想的,
可,
在新的一场东川杯比赛后,一切都变了。
都江才在比赛中输给了那个崔武镇亲手带过来的女生。
成了整个东川派练习生口中的笑柄,
忍受着冷嘲热讽,当晚都江才在女生水杯里加入让人失去意识的液体。
算好时间,他叫上一直嘴里口花花,甚至第一天就袭了女生胸的长发。
在他几句激将法后,长发果然中计,和他一起来到女生房间。
床上女生,奋力扭着身体想推开长发,都江才在一旁饶有趣味的看着,
本因药水身体动弹不得的女生,不知道的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长发,
长发被推开时,乱动的手刚好碰倒了书架中的一个白色罐子,
罐子摔在地面,四分五裂,
女生挣扎中瘫到地面,长发疯狂笑着,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
嗷的一声,又快速跳开,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两腿间,鲜血染红了一片。
见到长发不顶用,都江才嘲笑几句,准备继续对女生施暴时,
郑泰州带着崔武镇踹开房门进来了。
都江才过了五年,也忘不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
崔武镇在他黎贝尔酒店大办公室内,阴狠的看着他,
问,
背叛东川的,都要留下一件部位,
崔武镇要他自己选,
要么脚。
要么手。
最后崔武镇为都江才做了选择,亲手用爪刀,给他刻上一道刻骨铭心的痕迹,
都江才曾经多么想成为东川派的明日之星啊,
就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崔武镇就亲自动手废了自己。
从那一晚后,都江才在心底暗暗发誓,要让整个东川派都付出代价!
……
时间回到,芒果被捕当晚。
一辆黑色SUV行驶在道路上,驾驶室短发英气的吴惠进,手里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对着蓝牙耳机说道,
“芒果,被抓了,他有新的糖果渠道。”
“哦?是吗?”
一道男声在耳机里响起,像是早就预料到,又像是毫不在意,
“我会查出芒果的渠道来源,尽快报告给你。”
汽车等在红绿灯路口,女警淡淡的说道。
“辛苦你了,智友。”
男人说完,随后挂断电话。
女警取下耳机,红绿灯亮起,汽车行驶了出去。
没人知道,吴惠进女警就是当初那个空降到东川派练习生团体里的那个女生。
刚刚和她通话的就是东川派顶顶大名的首领崔武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