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张玉不堪受辱,抄出刀便向着那对狗男女冲了过去,可无奈那人拿张玉幼子威胁,迫使他放下了刀,纵有千般武艺,此刻张玉也无法施展,只能受制于人。
那人见张玉放弃抵抗,便拿起张玉的刀,威胁他说出敌将身上玉佩的下落。
可张玉哪里知道有什么玉佩,斩获敌将首级后,所有战利品都被人掳走,张玉虽有一身武艺,可却性情敦厚,不懂人情世故,哪怕战利品全部被抢走,也没做任何反抗。
那人见张玉矢口否认,威胁张玉不说出就杀了他的儿子。
眼见儿子要被杀,张玉的夫人孙荫也跪下向那人求情,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仿佛和那人偷晴的不是她一般。
可张玉确实不知那劳什子玉佩,最后那人一怒之下,便对半劈开了张玉的幼子
饶是张玉性情在敦厚,见幼子横死当场也是直接暴怒,可奈何那人武功也不弱,更有利器在手,张玉不是对手,几个回合头颅也被砍下。
随着张玉死亡,李仪眼前的景象也缓缓消散,在记忆的最后,李仪听到了张玉的声音。
“请您帮我找回头颅,揭发那对狗男女,为我的幼子报仇,张玉无以为报,愿以魂灵不入轮回,化作精魄果,助您修行。”
在李仪缝合完张玉的身体后,旁边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颗赤色,状如人心的果子。
“精魄果,三魂七魄所化,食之延年益寿,增进精气,可当十年功。”
李仪洗手后,拿起了果子,狠狠的啃了一口,浓郁的血腥味在他口中爆出,令他胃酸翻涌。
吃完之后,李仪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好了,而且还能明显感觉体内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动。
突然间,李仪感觉到胸口处的葬仪录好像有些嗡鸣,拿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帮助张玉报仇,可得百孔心术法。”
虽说李仪可以在吃完精魄果后什么事都不干,既可以避免沾染麻烦,也能获得力量。可李仪过不去心里的坎,既然吃了张玉给的东西,就一定得帮他办事,这不是善心,这是交易。
可现在葬仪录也有奖励,虽然他不知道这百孔心术法是何物,但有奖励总归是好事。
不过这葬仪录竟然能给李仪发布任务,果然穿越者都是有外挂的。
根据李仪的猜测,葬仪录应该是收录这些类似百孔心的奇异尸体现象,而任务应该是基于滞留于世的魂灵的执念发布。
可这葬仪录任务的说法十分笼统,什么叫给张玉报仇?是将事情公之于众,还是杀了狗男女,前者倒是不难,可后者李仪就未必能做到了。
先不说如何抓住他们,就算真的给他们都杀了,李仪自己估计也得进大牢蹲着了。
不过根据记忆,李仪可以找到张玉的住处,那孙荫一妇人,想来也不会把张玉的头颅埋的太远,所以李仪决定先去张玉家探一探。
…………
张府,位于京城南郊,其位置比棺材铺还要偏远,张家世代务农,家贫,张玉入伍,何其幸也。
据张玉记忆,张家周围有五户人家,农田三十余亩,张家占五亩。如果孙荫想埋张玉的头颅,那首选应该就是张家的五亩农田。
张玉离家数月,而现在正值盛夏,所以家中无人犁地,可李仪放眼望去,土地上田垄纵列分布,哪里像是无人犁地的样子。
而孙荫一妇道人家,又有幼子抚养,如何能一人犁完五亩土地,莫非她早已和那人有往来?
李仪观庄稼长势喜人,唯有一角,寸草不生,就连周围的庄稼都枯黄不已。
张家此时空无一人,孙荫傍上那人,想来应该是拿着钱去京城居住,于是李仪见四下无人,拿了一把锹就将田垄铲开。
随着尘土飞溅而出,一颗双眼圆睁目眦尽裂的人头出现,虽然埋在土中有些时日,可重见天日后,竟如常人无二。而张玉的头颅下面,则是几个信封,李仪拆开阅读之后,发现是张玉写的家书。
张玉头颅虽表情狰狞可怖,却也依稀能见样貌不错,应该是十里八乡都找不出一个的俊俏男儿了。
可惜英年早逝,照李仪看,这张玉虽不通人情世故,可也算前途无量,若是稍加引导,必然加官进爵。
但谁让孙荫缺少一双慧眼识人,她也不仔细想想,能和别人妻子做出那等行径的人,岂会养着她,八成是给些钱便打发了她。
不过此事还有一个疑点,既然孙荫做事如此绝情,为何还要在埋下张玉头颅后,请人给他入殓,难道只是为了洗清自己和那人的嫌疑吗?
张玉的记忆中,孙荫的表现大多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无甚心计,为人也还算善良,一直老实本分,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选择与他人偷晴,难道只是为了钱,可这也说不通,孙荫的容貌生的甚美,如果为了钱大可以嫁给富商,何必嫁给张玉?
种种疑点下,李仪并未继续深究,为了避免让人撞见在张家,所以他选择先行回棺材铺。
在回棺材铺的路上,李仪还在思虑,种种疑点根本无法对接,孙荫做的任何事动机都不能成立。
回到铺子后,李仪没有着急缝合张玉的尸体,而是开始阅读起张玉发回家的家书。
不出意外,里面都是一些平常的嘘寒问暖之言,看来张玉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回一封家书。
不过在日期最新的一封家书中,李仪看到了张玉在其中写的一句话。
“夫人,吾将于下月归家,约莫六月初八便能到家。”
这句很平常的话使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既然孙荫知道张玉回来的时间,那为何偏偏在这天与那人行苟且之事。
可如果换个思路想,那人其实是被孙荫利用的,其目的便是想杀死张玉……
就在李仪思索的时候,棺材铺门口走进了一队身穿衙门服饰,面色凝重的人走了进来。
“孙荫自缢了,她死前到的最后一个地方便是这里,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