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闲居然会武当绝学“梯云纵”?阿垄心中暗道,后世的武侠剧中,这“梯云纵”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轻功啊!
马恬白了马闲一眼道:“哼,吃干抹净占便宜是吧,叶飞蝉在江湖上一等一的名头,这等绝学你偷偷看了去,对人家小先生一点表示也没有,还好意思说。”
“这小子不是小气人”,马闲站起身来,背着手向外走去:“方才我在偏院可看着呢,什么螺纹技术,他眼都不眨一下就传授给了铸铜匠人,看他一本书值得什么?”
马恬继续挖苦道:“可是,那两个铸铜匠人,结结实实给小先生磕了三个响头啊,你要么也有样学样?”
马闲半只脚已经跨出院门,转过身来眼睛狠狠瞪了马恬一眼,又笑着看向阿垄道:“小子,看你一本书,想来你不会介意吧!”
阿垄一本正经地说道:“介意,非常介意,我亏大发了。”
阿垄这么说,完全是被刚才马闲口中的“梯云纵”吸引住了,后世他读过不少武侠书籍,书中的“梯云纵”可是鼎鼎有名,若是能讹诈个一招半式,自己岂不是赚大了?
“哈哈”,马恬扶着腰笑起来:“笑死我了,小先生介意呢,哥,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快磕头吧!”
“你想怎的?”马闲一个晃身,七八丈的距离,居然一晃身就站在了阿垄面前,怒视着阿垄。
“威胁我?”阿垄心道,宣德都被老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也敢威胁我。
阿垄淡淡一笑,说道:“武林秘籍,江湖上谁家不是当传家宝一样藏着掖着?你背着我偷窥秘籍,看完抬腿就走,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马闲再上前一步,鼻尖几乎贴到阿垄脸上,伸出左掌一挥,身旁桃树上,一截桃枝悄无声息地断开,切口处像利刃劈开一样齐整。
马闲将手掌凑到嘴边轻轻一吹,铁青着脸问道:“小先生,你猜这掌刀切到你脖子会怎么样?”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阿垄心中笃定,马闲不会杀他,不然他无法向郑和交代,郑和更无法向宣德交代。
阿垄心道,管他三七二十一,赌一把试试。
“菜没盐无味,话没理无劲,你偷窥秘籍在先,动手杀我在后,哼哼”,阿垄两眼紧盯着马闲,估计把脖子一歪,喝道:“动手吧,冲这儿来!”
“呦呵”,马闲不怒反笑:“居然还是个硬骨头,我喜欢,哈哈。”
“小先生,他就这德行,老爱吓唬人,你莫理他”,马恬也在一旁笑道:“他有钱得很,小先生只管讹他就是,不过,我可先告诉你哦,我哥哥是个吝啬鬼。”
马闲回头瞪了一眼马恬:“胳膊肘向外拐,哼!”
马恬笑着也不接话,捂着嘴看笑话。
马闲从怀中取出一摞子银票,伸手把一张银票拍在石桌上:“五十两银子,可以了吧?”
阿垄摇摇头。
马闲看着阿垄,又拍下一张银票。
阿垄依然摇头。
三张、四张、五张,马闲继续往石桌上拍银票,阿垄看也不看,只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最后一张银票拍在桌上,马闲眼睛都有些红了,大叫道:“没了,就这五百两银票,爱要不要,哼!”
阿垄梗着脖子道:“不行,一技傍身值万金,区区五百两银子,就想看叶飞蝉的绝学?门儿也没有啊!”
马闲气极,一甩衣襟向院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身一把抓起银票:“万金?你要一万两金子,你怎么不去抢呢?哼!”说罢,大步流星向于院外走去。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我不要万金也行。”阿垄在身后说道。
阿垄眼前一花,马闲又鬼魅般闪身而回:“你说,你要什么?”
马恬再也憋不住,在一旁笑道:“小先生,你把他魂儿都吓没了,那五百两可是他的全部身家,还等着将来娶新媳妇呢,哈哈……”
马恬一摆手,没好气地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哥哥我玉树临风,是没遇上意中人罢了,再说了,你不是也二十五六岁了,不也没找到婆家?羞也不羞!”
马恬羞红了脸,闪电般抓起石桌上一把小枣,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哎呀”一声,但见马闲如弹簧一般向上跃起,紧接着一阵“噼啪”脆响,吓了阿垄一跳,屋檐下正在育雏的两只春燕,也吓得箭一般飞了出去。
小枣怎么能砸得这么响?阿垄循声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两三枚小枣深深嵌入身后的墙缝,可见马恬手劲之大。
“扑通”一声,马闲落地,捂着后臀龇牙咧嘴地叫道:“妹子,你要谋杀亲哥不成?亏得哥哥躲开了三颗枣”。
“哼,一颗就够你受了!”,马恬气鼓鼓地说道,在马闲衣衫后臀上,一个枣红色的印记格外显眼。
马恬劈手又抓起一把小枣,马闲吓得连连摆手:“好妹子,哥哥这衣衫是新买的,一两银子呢!”
马恬气鼓鼓地盯着马闲,噘着嘴放下小枣。
“小先生,你方才说有一个不要钱的法子是什么?”马闲赶紧岔开话题,
阿垄丢了一颗小枣到嘴里,说道:“马叔,你看了我的武功秘籍,来而不往非礼也,把你那‘梯云纵’教给我就行,公平吧!”
“想都别想!”马闲喝道:“师门绝技,岂能擅自外传?”
“那就一万两金子,概不赊账”,阿垄一本正经地说道:“马叔,你自己考虑考虑。”
马闲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小先生,你学‘梯云纵’做什么?”马恬在一旁问道。
阿垄说道:“谁不知道‘梯云纵’是武当绝学,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老人家,侠义为本武功超绝,我仰慕他老人家已久,只是想学个一招半式罢了。”
马恬说道:“我哥哥的确出身武当,但不经师门同意,他又怎敢教你师门功夫?这个可真不成。”
“你想学‘梯云纵’可是为了方便逃跑?”冷不丁,马闲说道:“我知道一个月内,你做不出‘千里镜’,那就得丢了脑袋,怎么,学轻功是想半夜跑路吧?”
“嘿嘿嘿”,阿垄讪笑几声,并不答话。
“哥,我有个法子,你又能教他轻功,又不必禀明师门,还能省下你那五百两银子”,马恬说道。
“什么办法?”马闲问道。
马恬从桌上拿起那本《蝉云步》,说道:“这不是有现成的轻功功法吗?哥哥你给小先生讲解一些心法,让他自己练习,成与不成,全看他的造化不就行了?”
马闲一愣,笑道:“嘻嘻,这个法子好,小先生,你怎么说?”
“成交”,阿垄伸出手来,马闲也伸出手来,两人“啪”的一击掌,算是说定了。
“丑话说在前头啊,叶飞蝉的‘蝉云步’你练成啥样,那我可管不着,嘻嘻”,马闲说道:“另外,我得告诉你,就算你轻功有点进展,在我面前你也别耍花活儿。”
马闲抬头看向天空中盘旋飞翔的两只燕子,两只鸟儿被刚才的小枣脆响声,正吓得飞来飞去还没归巢。
马闲突然凭空掠起,脚尖在房檐上略一借力,瘦长的身形闪电般加速,直奔一只燕子而去,那只燕子翅膀一旋,瞬间改变方向,他在空中潇洒地一拧身,闪电般把这只燕子抄在手中。
另一只燕子受惊,疾扇几下翅膀,向斜刺里掠去,马闲低喝一声,空中扭身倒翻出去,身形如鬼魅般冲着那只燕子弹出,眼看燕子就要飞过屋脊,马闲身影一闪而过,单脚倒钩在屋檐上,长臂一展又将燕子轻轻地握在手里。
“你做什么,快放了小燕子!”马恬在小院中叫道。
“嘿嘿”,倒钩屋檐上的马闲张开双手,两只小燕子振翅飞走,丝毫没有受伤。
马闲身形一晃,如一片落叶般飘下来,笑道:“小子,我说话算数,现在就给你讲解这‘蝉云步’,不过,若是你想逃走,嘿嘿……”
阿垄目瞪口呆,心想这轻功还是人嘛,估摸着金大侠笔下的“韦一笑”也就这样了。
“来来来”,马闲一撩前襟,坐在石墩上,翻开《蝉云步》第一页,笑道:“先说好了啊,这“蝉云步”可难练得很,你看这第一页,明明白白写着,‘欲练神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