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城门口围观，十几支燃烧的火把将周围照得很亮。

傅衍见有不少人跳到低矮的城墙上，他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跳上城墙，看见卫初带着捕快和仵作正在检查现场。

这时奔雷镖局的人挤进人群，个个面色阴沉。他们先是检查了货物，才去看倒在地上的四个人。

镖局的人走到卫初身边，说道：“大人，尸体已经检查过了吧？小的可以带回镖局安葬吗？”

“带走吧。”卫初简单应了一声。

傅衍料得没错，奔雷镖局的人并没有表现得太悲愤，也没有要求官差尽快破案。

镖局的人带着货物和尸首离开后，人群也慢慢散了。

傅衍见到卫师伯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看到他后，卫初停止搜寻，并没有什么表示。

“行了，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卫初说得很大声，以便让离得远的傅衍听清楚。

傅衍在路边小店吃了一碗面，随后回到住处。

卫初已经先他一步，等在小院里。他围着傅衍闻了一圈，说道：

“你身上有陈年雨水的气味，还有淡淡的鲜血味道。镖局那几个人，是你杀的。”

“不错。”

傅衍并不诧异卫初能猜出来，师伯毕竟知道他跟着镖局的人。

他将先前所见详细说了，算是解释动手杀人的原因。

“师伯，我这么做没有打草惊蛇吧？”傅衍问道。

“没有。如果我们知道草里有蛇，准备潜伏过去捉拿，提前出手叫打草惊蛇。

“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草里有什么东西，一把火烧过去，让草里的东西显出原形，是很高明的做法。

“你这把火放得很好。我手下的人太讲规矩，这种事做不来。我虽然没有对你明说，但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有些打破规矩的事情，需要你来做。”

“我就怕太不讲规矩，会给您添乱。”

“白马县里暗流涌动，但都是有序的暗流，乱起来没什么不好，更有利于我们抓住线索。”

“师伯，乱葬岗下的地道，您打算怎么探查？”

“我的策略一向是引蛇出洞，要让我进入陌生地道，那是断然不行的。所以我的计划是，以真气外溢探测周围土地，只要存在地道这种空洞，我是能够察觉的。

“只是此法极其消耗真气，真气消耗多了，我的战力会打折扣，遇到高手会有麻烦。我需要几个功夫过硬的手下，随我左右，你也一起来。”

傅衍心想，卫师伯两番拖延，宁愿消耗真气，就是不愿意进地道，难不成有幽闭恐惧症？

他问卫初，什么时候去探。

“今晚三更。”

“今晚我刚杀了人，他们会不会有所防备，加派更多人手，不利于我们的行动？”傅衍问道。

“从今往后他们都会有防备，等他们松懈需要很长时间，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了，必须尽快查明。”

傅衍认为有理，继续和卫初商议更多的行事细节。

他们尽量别发出太大动静。如果遇到敌人，敌人需要到地面上才能跟他们战斗，要么绕地道，要么破土而出。

卫初的计划是，到时候傅衍等人先拖住敌人，等他调匀内息，恢复气劲，再将敌人拿下。

“当然，你们能直接拿下他们最好。”这是卫初的原话。

如果没有遇到敌人，卫初顺利探到地道的出口。不管这出口是在黎宅，还是奔雷镖局，或是别的地方，他们肯定会提前看到。

至于是当秘密的搜查官，还是暴力潜入，都要等查清楚地道通向何处之后，再做详细的计划。

傅衍问卫初，这两天监视黎家，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黎宅的人闭门不出，很可能就是通过地道奔走联络。离出发还有一个时辰，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不用了，睡得迷迷糊糊，到时候反而不清醒。师伯有时间的话，我想请您指点我的功法。如果您能亲自演练，就再好不过了。我想见识一下，以您的修为，施展黄级功法，会有怎样的威势。”

傅衍的主要目的，自然是收获进度。先前击杀镖局的四人时，他出手太快，对方还没出招就倒下了，他都没能获取进度。

卫初倒不藏私，也没有架子，摆开架势就演练起来。

他先是打了一套拳，随后练刀，慢慢地激发真气。他周身变得赤红，刀刃也随之殷红，像一个火人在月光下舞动。

【您观看他人施展《自然长拳》，心有所悟，进度+28。】

【您观看他人施展《残刀三招》，心有所悟，进度+30。】

【您观看他人施展《凝火诀》，心有所悟，进度+25。】

施展完黄级功法后，卫初兴之所至，又开始演练玄级功法。

【您观看他人施展《焚血术》，心有所悟，进度+12。】

【您观看他人施展《五摧刃诀》，心有所悟，进度+15。】

如火的刀刃在小院里卷起一股热浪，刮得傅衍周身滚烫，带动他运转热血，短时间内，便让他的凝火诀进度又添一点。

除此之外，卫初还施展了玄级拳法，携带炎阳真气的余威，招式拙朴刚猛，看得傅衍直呼过瘾，连连拍手叫好。

【您观看他人演练拳法，心有所悟，习得玄级武技《大力开碑拳》。】

【您观看他人施展《大力开碑拳》，心有所悟，进度+14。】

随后，傅衍演练了三门黄级功法，卫师伯指导了个别细节，他的进度又有增长。

卫初感叹，他当年两个多月的时候，可没有傅衍现在的修为。

他不禁起了爱才之心，将自己的佩刀递给傅衍。

“这把刀名叫阴阳斩邪刀，日下除妖，月下诛鬼，所以叫阴阳斩邪刀。铸造此刀之时，我将全身的炎阳真气灌注刀身，由铸刀师封存于刀刃中。

“虽然那时我的修为远不如今日，但毕竟是炎阳真气，对妖邪有额外的杀伤力。一般的小妖根本不敢靠近此刀。将刀带在身上，加上你的灵功修为，很难被阴邪之气侵袭。

“你单人赴会，到白马县来助我，我理应给你礼物。这把刀随我十年，今天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好好对待。”

“多谢师伯赠刀，晚辈一定好好珍惜。”

傅衍当即道谢，他没有假意推脱，万一师伯舍不得给了呢。

有了宝刀，他原本的刀仍打算继续用，以后可以双持。

右手长刀，左手短刀，长刀用于斩敌，短刀用于使用神通“寄杖”时转移伤害。

这就叫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