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梁海涛和张岩与宁境镇机关干部一一握手告别。
洪建陪同梁海涛和张岩走出镇机关办公楼。
洪建对梁海涛和张岩说:“梁书记,张局长,这会儿是不是抽空一块儿上我家坐坐?我妻子已经在家里恭候各位的光临。”
梁海涛对洪建说:“好呀!昨天已经说好了,今天必须要去的。”
这个时候,王强、张小强、玉莲三人已经在大院里等候。
梁海涛对他们挥了挥手说道:“走!咱们一块儿上洪建家里坐坐,还没有吃洪建的喜糖呢。”
“好呀!”王强和张小强异口同声。
“距离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那儿不能停车,车子就放在大院里吧!”洪建说道。
说着,洪建领着一行人向着宁境镇的街道走去。
洪建的家,在宁境镇上靠近三角街附近的一条老街上。
这条街的一层大多数是各种不同类型的商铺。
洪建指着眼前临街的两排房子,对梁海涛说:“这条街上大多数住着宁境本地的老居民,黄三木原来的房子也在这里,后来几万块钱卖给了邻居。”
“我听说黄三木离开宁境之前,几份工作都是你给他安排的。”
“嗐!也就是安排在坪阳茶场和坪阳农场。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干业务的好手,脑袋瓜机灵,有一年还获得销售冠军,把他激动的屁颠屁颠的。”
“像黄三木那种人,你不能用为他安排工作的方法留住他,那是留不住的。
要想留住他,必须要结合他的性格和特长,必须要重用他,给他充分的信任。
潘毅就是抓住了他的特点,大胆放手使用,这样才能把他的潜能释放出来。”
“是啊!可是当初镇里主要领导有不同的意见,我一个副镇长说了也不算,最后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梁书记,说实话,当时主要是张书记和林镇长不同意,他俩现在都退居二线了。
今天在坐的虽然有些人当初也不同意,主要是不敢得罪张书记和林镇长,责任不在他们。
要说责任,主要在我,因为我害怕得罪人,没有坚持原则。这件事情你处分我吧!”
“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很好,我们当干部的,有时候,认为对的事情就要坚持。
你以前在知青农场时可不是这样呀!
洪建,你对我说实话,自从你父亲的事情发生之后,你是不是变得软弱了?”
洪建看着梁海涛,没说话,点了点头。
“其实你没有必要把你父亲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你父亲当初把那些钱一分不少都退还了,而且态度也挺好的,也提前出来。
这些年来,县里的人并没有因为曾经的事情而歧视他。
对了,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他的身体还不错,这些年没工作,烦心事也没了,每天除了锻炼身体,就是看书看报做家务,把我妈照顾的舒舒服服的,感觉后半生就像是在为我妈赎罪似的。”
“你要多做你妈的思想工作,两人在一起几十年了,你父亲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悔改之心,这个时候,应该多给他一点宽容。
你也应该常回家看看他,有时候孩子在身边,能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平时主要是我弟弟在两口子身边,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宁境,但只要有到县里,一定会去看他的。”
“这些年,你的工作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大学毕业后从一名普通公社干部,到今天的镇党委书记,凭得是你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水平。
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应该尽快甩掉思想包袱,这样才能轻装上阵,更好的工作。”
洪建惭愧的抬起头,看着梁海涛,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梁书记,我会的!“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一条街的拐弯处。
洪建笑着继续向大家介绍道:“镇机关在这条街上统一租了十几套房子,主要供家不在宁境的干部职工居住,有些是单身,有些是结了婚的。”
一路上,很多住在附近的居民不断跟洪建打招呼,他微笑着一一回应。
一行人跟着洪建来到了临街的一个二层楼前,楼下是一个裁缝店。
裁缝店的老板是一位中年人,戴着一副眼镜,见到洪建领着一行人走进来,微笑的对洪建打了招呼:“洪书记回来啦!”
洪建笑着点了点头回答:“回来了。”
一行人踩着裁缝店边上吱吱歪歪的木头楼梯,来到了二层。
二层楼梯口有一个门,门上贴了一个红色的囍字。
推开二层的门,是一个过道。
厕所和厨房在过道边上,过道上还摆着一个洗脸架。
洗脸架上放着两个脸盆,挂着两个牙杯和两条毛巾。
这是一个简易的两居室,外头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的左手边摆着两张面对面的办公桌,办公桌两边各放了一个简易的书架,办公桌上方的墙壁上贴了一个红色的囍字。
靠近客厅门口的这堵墙角摆着一张长沙发和两张单人沙发,还有一张木头茶几。
靠近里间的那堵墙放着一张五斗柜子,柜子上摆着一台沪海金星牌的十二寸彩色电视机,还有一个小闹钟。
里间是卧室,摆着一张双人大床,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放大的彩色结婚照,一张床头柜,一个大衣柜,大衣柜的全身镜上贴着一个红色的囍字。
洪建首先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妻子,是宁境中学的语文老师,宁洲师范大学85届毕业生,工作两年了,跟玉环是校友,名叫曾茜。”
曾茜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脑袋上扎了个马尾辫,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一条浅灰色的直筒长裤,一双黑色的布鞋,是一个端庄大气干净朴素的女孩儿。
一看就比洪建小了好几岁。
接着,洪建又将来客一一向妻子做了介绍。
“呵!全都是当年坪乡知青农场的知青战友,都坐着吧,水马上烧开了,我给你们沏茶。”曾茜一边说一边向各位点头微笑。
“听小嫂子的口音,不像咱们江宁省的呀!”王强对曾茜说道。
“我老家是东山省的。”曾茜笑着说。
“大学毕业怎么没回东山,跑到宁境这么个小地方来了?”张小强又接着问道。
曾茜落落大方的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洪建在宁境工作呀!”
“因为洪建,这”张小强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洪建,不知道该说啥?
“哟呵,洪建,还真看不出来呀!看来你和小嫂子两人在宁洲的时候就认识了呀。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认识的?”王强笑着对洪建说。
“我俩是在宁洲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洪建不好意思的说道。
“上大学认识的?没那么简单吧!你在宁洲林业大学,曾茜在宁洲师范大学,你们两个无论是学校还是专业都差老鼻子远了。再说了,一个是77级,一个是级,相差四年,怎么那么容易认识的?”张岩说道。
“是啊!即使是上大学时认识的,这里头一定有不寻常的故事。”听张岩这么一说,玉莲在一旁附和道。
“嗐!这完全是两人的缘分。”洪建笑着说。
“给我们说说,这缘分是怎么来到你身边的?”王强说道。
”这“洪建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妻子。
“哎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会是你把人家小姑娘骗到宁境来的吧?”张小强说道。
“好了!你们都别难为他了,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曾茜一边看着洪建,一边对大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