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65章:他没有错(1 / 1)匪匪有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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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为了拍摄《无罪》,他带着剧组飞往边藏,一去就是整整两个月。

当时,剧中有几个镜头的取景地在塔干沙漠,那里地域偏僻,信号极差,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与外界失联。

他以为只要熬过最后几天,赶在她毕业典礼之前杀青,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钻戒戴进心爱姑娘的无名指上,从此人生便圆满了。

却没想到,杀青当天手机恢复信号的同时,迎接他的会是来自叶奚的十八通未接电话,和一条分手短信。

那条短信过后,叶奚仿若人间蒸发,不仅缺席了毕业典礼,整整两个月,他查不到她任何的踪迹,联系过她身边所有认识的人,毫无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秦忱从没那般恨过自己。

拍摄《无罪》,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惊人的票房,还是无数冠以作品的极高荣誉。

他只知道,因为一部贺岁片,一部国人为之震撼骄傲的悬疑大作,他失去了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三个人。

深夜十二点,万物沉睡。

男人高大的身形久久伫立,一语不发,静如深海的目光落在她云淡风云的脸上,胸口那股压制的隐痛,一遍遍地叫嚣翻滚。

尽管如此,秦忱知道,相遇至今两个月,从最初对他的冷漠排斥,到现在愿意跟他讲起过往,叶奚真的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改变。

而他,却不能逼她太紧。

无论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穷尽一生,去弥补他心爱的姑娘,曾经在那十八通未接电话背后所承受的无助,还有伤害。

灯光下,叶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带着朦胧的醺意,笑容一点点地收起来。

最后,她慢慢垂下眸去,打破一室的安静:“6月11号那天,带我去看看叔叔阿姨。”

叶奚本不想在这种时候揭他伤疤,可既然知道了,她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办法继续当做透明人。

秦忱听完她的话,神情有片刻的凝滞。

沉默须臾,联想到她今晚种种的异常情绪,心里不免泛起苦涩:“所以你愿意跟我回来,和我讲以前的事,全是因为我父母。”

“叶奚,在同情我么。”

‘同情’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刺得叶奚心里一阵难受。

她望着他,一脸认真道:“叔叔阿姨生前对我很好,不管我现在以什么身份,作为晚辈,都应该去拜祭一下他们,秦导所说的同情,用在你自己身上,我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

说完叶奚突然反应过来,又拧着眉反驳:“什么叫我愿意跟你回来,说得我好像倒贴你似的,明明是你,不怀好意,不经过我同意就——”

话到一半顿住,感觉不对劲。

男人灼热的视线钉在她身上某处,叶奚埋下头朝胸前看了看,脸刷一下红了。

衣服扣子松开了大半,里面黑色蕾丝包裹的半弧若隐若现,在灯光下白皙一片,泛着莹莹诱惑的光泽。

叶奚快速用手将衣领一拢,暗自打鼓扣子好好的怎么会松开,衣服坏了?

那边男人却眉眼含笑地转身往外走:“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之前抱你到床上,看你衣服太紧睡着难受,就帮你松开了几颗。”

“……”

叶奚愣住两秒,回过神来,气得直捶枕头。

所以从她醒来要喝水开始,她就以这样一副样子展露在他面前?

还跟他讲了那么多话,某人一本正经地问她三年前的事,都不知道提醒一下她的扣子。

叶奚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两眼一闭躺倒在床上。

真无耻。

秦忱拿给她的换洗衣服,实际上就是他的一件黑色衬衣。

套在叶奚纤瘦的身上,长度刚好及膝,带着热气水雾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下方白皙修长的双腿,在黑色的映衬下愈发刺激人眼球。

秦忱抬腕看了眼时间,已将近凌晨一点。

视线再度落向叶奚,看着她裸露在外的双腿,紧了紧喉咙叮嘱:“上去盖好被子,夜里凉。”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拿眼神询问还站在卧室门口不走的男人。

秦导,还有事?

秦忱抿唇默住须臾,问她:“明天电影首映,记得吧。”

经他一提,叶奚猛地反应过来。

差点忘了,明天五一假,《戎装》上映,按照惯例她这个女主角肯定要到现场观影的。

“谢谢秦导提醒,晚安。”

叶奚莞尔,摆出一个慢走不送的手势。

看她一副急着撵人的样子,秦忱无动于衷,沉默片刻又道:“我就在隔壁,如果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你——”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秦导。”

受不了某人那灼人的视线,叶奚边说边将双腿缩进被窝里:“死了这条心吧,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秦忱挑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叶奚:“辩解之前,请先管理好你自己的眼神。”

呵。

男人低笑一声。

转身走到门口,关门前秦忱意有所指地解释:“我想说如果你怕黑,可以把旁边的壁灯打开。”

她:“……”

叶奚默默扭过头去,扯出抹僵笑:“不用,我帮秦导省电费。”

话落,男人在门口稍站了一会儿,轻轻合上门离开。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实际上秦忱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走廊里没开灯,漆黑一片,他摸出烟和打火机,靠在走廊外的栏杆前,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静静地抽完一根又一根。

今晚难以入眠的不止他一个。

男人一走,叶奚强撑的情绪瞬间松懈了下来。

卧室里悄无声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上暖白的灯光,眼角被光刺得微微湿润。

脑中回想起今晚种种,仿佛像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艰难的梦。

梦可以随时醒来,可活生生的现实却不容人有半刻逃避。

她曾试想过无数次,以最洒脱最平静的姿态,在那男人面前讲述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可有些磨难是人这辈子必须经历的,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再说出来,只会平白增加他的痛苦与愧疚。

她总不能去残忍的告诉他,其实那天失去的不止三个人,还有他的孩子。

归根结底,秦忱又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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