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齐修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但从裤兜里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浸。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婴儿手掌大的红色圆盘,手指轻轻一按,圆盘就投射出了一块光幕在他眼前。
光幕的背景,是一间幽静的房间。
宁渔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盘坐在蒲团上,给人一种英姿绰约的感觉。
“师姐,有事?”在曲霁看着光幕中的宁渔投来好奇的目光时,齐修开口问了起来。
昨天他才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宁渔,原以为她至少还要许久才会联系自己。
没想到,她现在就打了电话过来。
看样子她是真的赖上自己了。
“来守城司一趟,需要你帮个小忙。”宁渔没和齐修说什么废话,她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光幕,在曲霁身上停留了刹那后就挂掉了通讯。
“麻烦……”齐修嘟哝一声,起身就往店铺外走去,离开时还不忘对曲霁嘱咐道:“你既然还有一会儿才回家,麻烦帮我看看店铺。”
“好的。”曲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脚步声越来越远后,她一直紧绷的情绪骤然放松了下来。
明明齐修没有展露出任何的超凡能力,而且言行举止其实都非常的温柔,可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会那么拘谨乃至于害怕?
这,难道就是道武学府与猩红社所带来的天然压迫吗?
一个多小时后,齐修来到了守城司。
比起超凡协会的森严与壮观,守城司简直就是一个破落小院。
外面是青石堆砌的石墙,里面除了一个被石墙圈出来的院子外,就只剩下三栋三层楼的木质阁楼了。
可齐修很清楚,周山府三大官方超凡机构一个比一个低调,但恐怖程度又一个比一个可怕。
守城司看上去就是个普通院子,里面甚至瞧不见人,那是因为这只是守城司的大门口而已。
真正的守城司,可不在这地方。
而是在某个空间秘境之中!!
刚刚走进院子里,齐修感觉到一股窥探感刹那闪过。
他也没在意,径直走到一栋阁楼前就走了进去。
来到阁楼三层,宁渔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他了。
她带着齐修往一间房间走去,边走边解释道:“那个梦神教会的人嘴巴太严了,我需要你帮我撬开他的嘴。”
“神灵的信徒,嘴巴能不严吗?”齐修笑着回了句,又皱眉问道:“你不是打算对付超凡协会吗?这个时候不太适合审问隐秘组织的人吧?”
“这个你不用管。”宁渔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他看着屋内安静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静的中年人,扭头对齐修问道:“你就说有没有把握撬开他的嘴巴吧?”
“好厉害的封印能力。”齐修一走进房间,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超凡能量在屋子里弥漫,自己的超凡能力隐隐都有了沉寂的感觉。
这也让他对这超凡能力的主人产生了一些好奇。
当听到宁渔的询问后,他把心里的那点好奇压制下去,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不敢保证,神灵的信徒记忆都被上了枷锁,你们守城司都没有办法,我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你有办法。”宁渔深深的看了齐修一眼,直接盘坐在了地上。
周山府内,自然有人能够撬开这个梦神教会成员的嘴巴,甚至去真正窥探他蕴含秘密的记忆。
可那么做要付出的代价不算小,他们在搞不清楚这个隐秘组织成员到底知道多少秘密的情况下,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把希望放在了齐修身上。
他的超凡能力对应梦境之神的权柄。
或许,他有办法撬开这个梦神教会成员的脑袋,去窥视他脑袋里的秘密。
“学姐啊,您老人家太瞧得起我了。”齐修哭笑不得的回应着她,扫视了几眼房间墙壁上勾勒出来的一条条纹路,慢慢的走到了椅子面前。
看着椅子上三十来岁,身上白色西装干净整洁的中年男子,齐修心里泛起了丝丝特殊的情绪。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飞快的倒退了好几步。
眼前阁楼瞬间消失,他一脸凝重的站在自己的四合院内的梧桐树下,在他的身边,是表情茫然的宁渔。
“你……”
宁渔抬头看着齐修,正要开口询问时,突然院子前迷雾弥漫,隐约间有所宏伟的教堂若隐若现。
一股至高,让人全身上下颤栗的气息也从那教堂中散发出来。
“一缕烙印,老子还能怕你不成。”咬了咬牙,齐修抬脚就往教堂走去。
但他始终没有走出院子,但院子与若隐若现的教堂却是在飞速的靠近,很快就无声的碰撞在了一起。
随着不停的碰撞,院子的樊墙倒塌,地面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而那教堂则在迅速的消散,浓浓的迷雾不停的从碰撞处扩散着。
就在周围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切之时,那若隐若现的教堂几乎就快要彻底的消失了。
可就在这时,教堂那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从教堂内渗透出来。
在这瞬间,不管是齐修还是不明所以的宁渔都感觉头皮发麻,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乃至于恐惧。
就像是动物遇到了天敌,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梦身?”教堂内,一道若有若无的呢喃响起。
当那声音要穿透门缝传出时,一股无形的伟力无声无形的降临。
在那股伟力下,停止消散的教堂就宛若被橡皮檫擦拭掉了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唯有教堂消失的刹那,教堂内又回荡起了呢喃之音。
“时间……还没到吗?”
“艹,差点就要玩命了。”齐修抬手擦拭掉头上冷汗,挥手间院子消失,他和宁渔又回到了阁楼房间中。
或者说……他们之前一直都在这房间内!
宁渔撇了眼那个坐在椅子上七窍流血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有些惊魂未定的询问道:“学弟……那是梦境之神?”
“准确的说是祂留在信徒体内的一道目光。”齐修慢悠悠的解释着,眼神幽怨的看向宁渔:“现在祂借着这道目光看向了我,学姐啊,你可是把学弟我坑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