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华正倚坐在一棵桃树之下,倾欢蹲下身来,她牵过她的手给她诊脉,脉象十分虚弱,仿佛酌华全身的力量都已经被抽空,她只凭着意志还在坚持着没有倒下。酌华对倾欢微笑着说“谢谢”,她的声音清亮,但倾欢知道,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要笑得看不出勉强,还要保持清晰的声音是多艰难,难怪是少主人也会在意的人啊。
倾欢双指相并轻柔地点在酌华的额上,酌华感觉到她指尖的微温。
“姑娘,你就这样坐着就好,不要动。”倾欢说着,闭上了眼睛。
酌华点点头。
不久,倾欢与酌华被淡淡的嫣红微光所笼罩,酌华仿佛置身于冬日的阳光之下,有点儿冷,但缕缕的光热又在缓缓渗入她的皮肤,很舒服,舒服得她都不禁闭上了眼睛,想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等等,不对!酌华恍然睁开眼来,“你把你的修为渡给我了?”
“别说话,也不要动。”倾欢说话如春风很轻很温柔,说话之间,也用法术将酌华禁锢住,使她不能起身。
倾欢接着说:“我本就修治愈之术,又曾得一仙人赋予我仙灵,所以我的修为能使你完全复原。不用担心,只是部分修为而已,与我无损。”她这话也是说给尹逍听的,从始至终,都还不知道尹逍知不知道她的事呢。
酌华没再说什么,她若能动,是绝不会让她一直给她渡入修为的,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于她无损。但她轻描淡写,一直未停下,直到酌华觉得身体又暖又轻盈,久违的无恙的感觉。
倾欢的指尖离开酌华,她们周围淡淡的光晕渐渐消失了,酌华也能活动自如了。她真想御剑飞它个十万八千里,身体好了是如此舒畅。
“多谢倾欢姑娘。”酌华站起身来,俯身向仍跪坐于地上的倾欢伸手。
倾欢拉住她的手,也借力站了起来,与她对视一笑:“不必客气,叫我倾欢就好。”
言毕,倾欢转头看向令狐安,令狐安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丑陋样貌,他低下头。
“这位公子当是中毒了吧?”倾欢说着走向令狐安,“可否让我替你诊脉?”
她称呼他为公子啊,他这样还算哪门子公子,根本就是怪物。他刚想抬起来的手又立即垂了下去。
倾欢却拉过他的手,丝毫不介意地手指轻压在他脉搏之间,静静诊断着。
令狐安小心地抬起头来,她离他很近,他又慌忙低下头去。但似乎她完全没在看他,只是单单在专注诊脉,他又大着胆子看向她的脸。
她刚刚哭过,就好像那个词,什么来着,梨花带雨,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花却更娇柔,惹人怜爱。她肤如凝脂,眼睛大大的,她唇瓣润泽,又如桃花粉嫩。倾欢,名花倾城两相欢,就连令狐安心中也开始吟起诗来。那么近的距离,他的心狂乱地跳着,她一定感觉得到吧,她的嘴角都浮现出隐隐笑意了,他很尴尬,想要抽出手来,但是又舍不得抽出手来。这时,倾欢的手离开了,令狐安又庆幸,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