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华与尹逍走后,一直藏在一旁的兔妖没去管受伤的女子,而是飞快地跑去暗道另一头的山洞之中。
这山洞洞外有树丛掩护,一入洞中,只见地上都铺着柔软的毯子,壁上装饰轻纱、藤花。一个举止粗犷,长得浓眉虎目的男子坐于居中的梨花木桌旁,另有一个温婉的女子手持白玉酒壶坐于他身侧为他斟酒,花的清香伴着酒的甘醇,全然是个温柔乡。
兔妖进去之后,又变成了妙曼少女,她见到男子身侧的女子先是怔了怔,然后才说,“夫人被打成重伤了……”
“在何处?”男子闻言,竟将手中的酒杯一下捏碎了。
“在暗道中,不过夫人没有性命之虞。”少女被男子怒目瞪着,吓得慌忙捡了看起来男子最关心的先说,并将暗道中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没用,不管她了。”男子听完她第一句时,怒气就已平复了,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红烨……”少女咬了咬唇,问。
“阿涟说在祈山派只有祈山掌门和那叫酌华的能撑门面,其他人都是草包,令狐安与苏无言更是弱得与普通人无异。如今祈山掌门不在山中,酌华并未跟令狐安一路,我已派人再去抓他们了。”
阿涟是他旁边的那个女子,也是祈山的兔妖。她在洞外正遇见第一波被吴晋酌华打败而逃跑的狼妖,便率先跑回来向男子禀告和献策了。男子是狼王之子任昊,他森森笑着,红烨他势在必得。
话说这头吴晋与令狐安、苏无言正在回祈山派的路上。
刚开始一路极为安静,令狐安偷偷地打量着吴晋,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但吴晋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重要的东西被弄丢了,他内心肯定会生气的吧?令狐安又瞅了瞅无言,无言本来就不爱说话,指望她先打破沉默那根本不可能,况且实际上无言毫无悔过之意。
唉,算了,错了就是错了,他受不了这般煎熬,于是率先叫了吴晋一声,吴晋看向令狐安。
“咳咳,呃……”令狐安酝酿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愧疚地说:“对不起啊。”
“没关系。那些妖冲着清霄而来,他们迟早会下手,好在你们没事,不然我也会过意不去。”吴晋笑着对令狐安说。这事发生之后,他一直都只是担心,担心令狐他们出事,担心剑被妖用来肆意妄为。生气?也许有一点点吧,但那也根本不重要。刚才他一路不说话,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令狐安听吴晋这么一说,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他兴奋地重重拍了拍吴晋的肩,“要是你是我们祈山的大师兄就好了!”
“此话怎讲?”吴晋问。
“你看,你对人那么好,总是为别人想,又不容易生气。可是我大师姐……虽然你原谅我了,但是等她回来,我肯定要被打死了。”令狐安耷拉着脸叹着气。
吴晋被他那副苦恼得不行的样子逗笑了,“酌华姑娘与你,倒像是亲姐弟一般。”
“我是认真的,这样的姐姐谁爱要谁要去,实在太凶了。”令狐安深深皱着眉,唉,没人理解他的苦啊!
“师姐不凶,是你总是惹事。”一旁的无言竟毫无表情地插了句话。
“诶,你!”令狐安叉着腰看着无言。
无言盯着令狐安,一个眼神竟怼得他说不下去了。什么世道啊,这事明明是因无言而起的,却变成他是全世界最没道理的人了。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该在无言问起清霄的时候,吹那剑有多厉害,他想把当时眉飞色舞地说着师姐怎样用清霄打败了鲲的自己抽一顿,惹得小师妹非说要拿清霄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