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讲究！那是爹爹叫放在哪里的。堆肥法知道吧，爹爹说过段时间就会有好东西。”

沈琦云捏住拳头在空中挥了挥，为家族辩解道。

呃，陈回吞了口口水，盯着黑乎乎的粪球，暗想道：“这个不会就是诡石吧，也太不讲究了。”

犹豫着，还是朝马粪伸出了颤巍巍的手指。

“叮咚。”

“恭喜宿主获得诡石*26颗。（可献祭）”

听见系统的播报，陈回当场呆住。他想起师姐说的话，诡石食用可增强体质，是横炼武者求之不得的宝物。

“食用？”

这个世界的人为了强大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真的是臭和尚。”沈琦云悄无声息后退到门槛，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前世屎壳郎，今世臭和尚。”

陈回才不管她如何做想，他很好奇什么堆肥法能弄出这玩意儿。

用手指夹起一颗，软软的，上面还带有浓烈的腥味，食指稍微使了些力，缓缓戳了进去。

“嗯？”

他感受到食指指尖传来的坚硬触感，顾不得恶心从中取出颗人眼大小的荧光绿石。

“同样是荧光绿石，这不就和阴玉差不多，不过系统的命名大不相同。”

心中朝系统默念道：

“我要献祭。”

这玩意儿可以吃，但也要你下得了口啊，陈回暂时还没有改变食谱的想法。

陈回在沈琦云惊骇的目光中将手按在粪堆上，一股比之前宗门坊市获得的阴玉提供的阴气更加精纯庞大气体沿着他的手臂向身体沉去。

本次献祭足足为他提供了208个血祭点，加上之前还剩下的，总共217点；陈回顿生不虚此行的感觉，连臭烘烘只剩下空壳的粪球也顺眼起来。

将手指在地上的干草上抹了抹，起身朝门外走去，他要看看是不是除了沈琦云，沈家人都看不见他。

“哒哒”声在青石板上响了起来，陈回也不管沈琦云嫌弃的目光，拉着她的手向外跑去。

逛了一圈，陈回慢慢放缓脚步，转头对跑得气喘吁吁的沈琦云挑眉冷笑道：“院子外有守卫是吧！”

沈琦云脸色有些苍白，温热的眼泪湿了眼眶，此刻的她有些惶急。

“爹爹给我安排了守卫的，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也看见了，别说守卫，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陈回没有理会她的说词，目光如刀刻在沈琦云的脸上，想要看出她脸上的细节。

“或，或许他们去演武场了。”沈琦云目光中流盼出惊喜，“对，父亲说今天有贵客来，让我们沈家儿郎在演武场长长见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骗人，沈琦云耐住心头的恶心想吐，反扣住陈回的手向着演武堂跑去。

没跑几步，她忽然腿一软，紧扣陈回的手也一松，就要软倒在地。

陈回已经能做到劲力如一，人体如大丹，圆转如意；他手腕处的皮肤能够“听”到沈琦云体内气血的衰微，在她身体下沉之时，一把抓住顺势搭在自己肩膀上，微蹲下去将她抱在怀里。

陈回冷着脸对有些懵圈的沈琦云说道：“你指方向，我带路。”

沈琦云只比他矮一点，又是久病在身，陈回像抱着一根瘦竹竿，看着挺多肉的，手感到算不得多好。

他正想入非非，沈琦云半睁着眼，颤巍巍举起手指了个方向。

......

晌午，沈家演武场内雷声轰隆，如有天罚。

听见演武场中的动静，陈回拉住一脸欣喜雀跃想要进去的沈琦云。

既然知道沈家庄还有活人，他暂时可以安心了。伸出中指竖在沈琦云的薄唇前，示意她噤声。

不知为何觉得臭和尚的手势不太尊重人，但还是依言和他一起靠在演武场薄墙后躲避，附耳倾听起场内动静。

“沈兄好拳法！”

一大腹便便的锦衣中年男子赞叹道。

沈敬元听见男子干湿黏腻的嗓音，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接过身后仆人递来的棉布擦拭头上的细汗。

虽然厌恶眼前的矮胖男子，但想到他的身份和实力，沈敬元还是客气道：

“罗右使过誉了，比不得右使您的落雷掌。”

说完，他目光凌厉了几分，状似不经意的盯了眼矮胖男子圆润得没有缝隙的手指，良久收回视线，转头用手指着演武台下面的弟子笑道：

“今日庄中子弟听闻有贵客来临，某擅作主张将右使请到这演武场，一是想让庄中弟子见见世面，二来嘛，就是某想请右使赐教。”

说着他眼前一亮，目中似有雷火击树的火光跃动。

罗右使脸上依旧笑容可掬，神情不变，只是他相互摩挲拇指和食指顿了一下。

“好说好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他仰起粗壮的脖子望着沈敬元，比沈敬元矮一头的身姿竟生出俯瞰的错觉。

“红阳劫尽，白阳当兴。圣女降临，白莲重生！”

罗右使口中狂热的呢喃，让沈敬元头皮发麻。

沈敬元勉强维持表情不变，沉默片刻道：

“这次过后，琦云我会交给你。”

他自然垂落的双拳上青筋毕露，但想到沈家百余人的命运，他只能如此行事。

“琦云，是爹对不起你...”

心中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沈敬元摆出架势朝罗右使勾了勾手。

“来吧！”

罗右使右手如电，斜劈而出，砸在沈敬元用来横档的左臂上，左手如抡鼓槌锤向沈敬元的脖颈。

演武台下的沈家弟子正引颈观望，惊讶这个家主客人竟敢抢先出手。

沈敬元脚步不乱，把腰一扭，拳背抽打在罗右使甩出的左臂上。

砰！

在手掌接触到罗右使肩膀的一瞬间，沈敬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没想到教中新晋的右使这么不堪一击。他心中观想陨石垂落大地，手掌拳头交叠使出，淡红火气萦绕，冲着罗右使鼓胀的胸膛落去。

“琦云只是众多圣女候选人之一，只要我能拿下这个人，一切都还有机会。”

看到自家家主落下的拳头越急越快，看台顿时响起一大片呼喝声。

噗！

重物落入泥潭的声音，罗右使单手挡住当头撞来的一记横肘。

“打够没有！”罗右使嘴角不自觉的上翘，整个人凌厉了不少。

“本座体谅你不久就要经历丧女之痛，沈家主！你不要自误！”

罗右使身上似有雷霆流转，被拿住臂膀的沈敬元头顶发根焦黑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