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能爆出了“武技”？

尹蕾娜兴冲冲地从裙底掏出了锤子。

净化了大概300多个亡魂后，锤子至少重了原来的一半，凭尹蕾娜目前的力量，已经感觉到一点吃力了。

要不是经常在工场里砸铁，力量竟凭借自己的努力加了1点，恐怕会更吃力吧。

尹蕾娜不禁庆幸起来，但现在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施加了两倍惯性的方尖碑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招式要喊出来才有效果！

“龙虎乱舞！”

开启的一瞬间，尹蕾娜只感觉心脏……不，血核在急剧地跳动，浑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

亢奋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大脑。

那是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表现。

尹蕾娜双手紧握着锤柄，只是轻轻地挥了一下，锤体便像是快进了一般挥出。

强大的惯性甚至牵动了尹蕾娜自己的身子，险些把平滑的地板砸出个窟窿。

“这……”

她瞪大了双眼。

这么强的惯性，她连自己的平衡都掌握不好，怎么打伤害？

毫无疑问，要连续不断地打击，必须拥有更强大、足以掌握惯性的力量才可以。

可现在的她还做不到。

尹蕾娜看着手中如大理石般洁白的锤柄，逐渐神游起来。

艰难思考后，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一锤子挥出去以后，直接松开，任由它飞出去，随后追上目标，凭借“召回”，用超脱规律之力，强行把锤子拿回来，再故技重施。

这样就可以“无后摇”地进行残暴输出！

啧啧啧……

想想都可怕啊。

尹蕾娜不禁为自己禽兽不如的可怕脑回路所折服，露出了贱贱的坏笑。

……

七天的时间里，除了清点自己的收获，尹蕾娜也将能够初步接触社会的灵儿丢进了“阿萨斯”咖啡店里。

什么样的环境最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智？

那必然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餐饮店里当女仆服务员咯。

灵儿天生丽质，穿上尹蕾娜改造的女仆装后更是可爱异常，当场就俘获了一众客人的喜爱。

和小队成员以及新来的店员们寒暄一番后，尹蕾娜就一边当驻场琴手，一边看着灵儿“实习”。

有种看着女儿成长的感觉。

尹蕾娜拉着拉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姨母笑。

期间，劳伦斯的审判也终于开庭。

物证认证俱全，为了让他彻底身败名裂，马尔萨斯小队还直接收网，抓住了西区孤儿院的血族院长，移交到人证席上时，全场哗然。

用圣光的术式折磨院长长达数十个小时后，终于将劳伦斯的一切都袒露了出去，与血族进行皮肉·生意的罪名做实，加上本身长老的身份，罪加一等。

审判官们本想留劳伦斯一命，正如劳伦斯之前所说的那样。

但他这次犯下的过错太严重，连普通市民都无法容忍，更别提堂堂神裁者了。

一番决裁后，劳伦斯戴上了死刑犯专属的红色铁项圈，锁死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并于七天中的最后一日，送上了神裁者内部的刑场。

位于约尔德监狱的隔壁，约尔德石矿的地下空洞中。

所有神圣教廷的人员都被马尔萨斯邀请过来观摩，尹蕾娜也带着灵儿过去。

那是监禁她的仇人，灵儿作为受害者兼人证，也有亲眼目睹他下地狱的资格。

尹蕾娜牵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低头看了看，灵儿小脸煞白，不知是原来就这么白还是吓着的。

但不管怎样，她的目光仍然坚定地看着断头台上的身影。

“害怕吗？”

灵儿摇摇头，“不……姐姐，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我不害怕，也不紧张，只是满腔的快意和欲望，比起看着他被处死，我更想亲手杀死他。”

“似乎，有点变态？就像你给我讲过得杀人魔故事里的主角一样。”

“姐姐……我是不是很奇怪？”

尹蕾娜沉默了一会儿，确实，这不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应该有的主导情感。

但她最后还是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即将被处刑的劳伦斯，压低着声音说道：

“没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也没有什么所谓正常的准则。”

“我绕远点，对于浩瀚的宇宙来说，人类的律法、利益和情感毫无意义。”

“而真要在本质上达到绝对的客观，我们必须要忘记时间、空间、纬度、生命机制、善与恶、爱与恨，这种与生俱来的属性，这些不过是依附于人类这种转瞬即逝、不值一提的种族之上的东西。”

“所以……就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客观，也没有人能说你不正常，只要做好自己，遵从本心，问心无愧便好。”

“虽然我将普世的道德准则强加于你的身上，但一切的一切都是矛盾的，你需要自己把控其中的力度，是遵从本心，亦或是选压抑自己，选择道德，这里面的路还很长，慢慢探索吧。”

尹蕾娜的一席话给灵儿听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但就是觉得姐姐讲得好高深莫测。

于是决定牢牢记在脑子，好好研究！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空洞中突然传来人们的惊呼声。

定睛望去，斩首大刀从两米五的高台上坠落。

仿佛刀过豆腐般，切出了一个光滑的断口，开始向外喷涌着鲜血。

经常经历战斗的神裁者们先行离开。

死个屌丝而已，看完就过了，即使这个屌丝生前很风光，可只要死了，那一切都是虚无。

尹蕾娜牵着灵儿的手，跟在小队其他成员的后面。

“姐姐……”

“嗯？”

“我想学习如何战斗！”

“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不想在未来的各种意外中，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导致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或是喜欢的人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尹蕾娜听完后，扯了扯嘴角。

这小家伙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平常的小姑娘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吓破胆，轻则求保护，重则吓出心理阴影吗？

怎么到灵儿这里，一下子就变了个画风呢？

拥有能够自保和保护他人的力量，确实是生活在这个诡谲强大的世界中最好的防身武器，让灵儿成长起来，肯定少不了这一环。

尹蕾娜想了想，灵儿的年纪登记的是14岁，虽然是到了加百列学院的入学年纪，埃尔莎就是14岁入学的，但那也是埃尔莎在社会上混过一段时间后才敢这么小入学的。

灵儿和埃尔莎当时一样大，但对于社会的险恶、人性的可怕都还一无所知，尹蕾娜怎么敢让她去学院呢？

而且这里也没有靠谱的儿童训练机构，自己是耍锤子的，显然不适合灵儿。

那样的话，只能在小队的成员里找个教官来教灵儿了。

看着眼前队员们的背影。

马尔萨斯是纯靠独特天赋和大量的术式储备的天赋型选手，米亚也是靠天赋吃饭的选手，在战斗上可能就比灵儿强一奈奈，查理一身腱子肌，努力型选手，瑞琪儿，诡异型选手，更不适合了。

这样排算下来，埃尔莎……好像不错的样子诶

回到家后，孤儿院里的医生也通过原住址里，纳西太太的线索找了上来，刚好和两人碰上。

医生整理了一番仪容，走到尹蕾娜面前，将鉴定报告郑重地递给尹蕾娜。

“大人，这就是隔壁皎月教派送回来的验血报告了。”

两人同时交换报告与10磅的后续费用。

医生欣喜地接过10磅纸钞，不知道能从里面捞出多少油水，行了一礼后便匆匆离开。

“他是什么人？”灵儿好奇问道。

“一个医生。”尹蕾娜掏出钥匙打开加家门，“先进屋吧，外面冷。”

坐在沙发上，灵儿自觉地等待着尹蕾娜的后话。

她能感觉到，这张信封中写的信息正是关于她的。

在灵儿的注视下，尹蕾娜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皎月教派简单的一轮弯月logo，其次是正文。

亲爱的尹蕾娜·卡斯兰娜小姐，

贵安。

您送往我教的血液样本已完成鉴定，经我们的分析，这份血液的主人确定患有“坏血病”。

目前属于前中期，症状为贫血、脸色苍白、乏力、发烧、流汗、牙龈出血等轻微并发症。

后期可能变为淋巴结和脾肿大，骨骼关节疼、呕吐、失明、极度厌食、呼吸困难等强烈症状。

其中，厌食为大多数坏血病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

就现状而言，患者最多还可以存活3至4年。

若患者过于痛苦，小姐可携带患者前往皎月教派进行“安乐死”服务，凭此报告，还可享受8折优惠……

以上便是报告的所有内容，感谢您选择皎月教派。

皎月教派医疗部，帝国历987年11月22日。

手里的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漏掉一个字后……尹蕾娜还是无法接受现实。

她和灵儿有了自己的小屋，犯人也已经授首，灵儿还想着要好好提升自己……

明明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上天却给她开了个玩笑。

“姐姐，信，能给我看看吗？”

灵儿坐到尹蕾娜身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恳求地看着尹蕾娜。

“我想用知道自己的一切。”

尹蕾娜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一个将死之人。

迎着灵儿坚定的目光，尹蕾娜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她。

只是看了一遍，灵儿拿着信封的小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上前抱住了沉默的尹蕾娜。

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尹蕾娜能感觉到怀中这个小家伙无力的哽咽。

那是她无声的哭泣。

在这个世界里，一个14岁的孩子，对生与死早已有了概念。

每天有太多的人死于非命，去贫民聚集的地方，走几步路就能看到一具饿死的尸体，那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但真要有这么一刻时间落在自己身上，别说小孩了，就连成人可能都会崩溃。

能够珍惜挡下时日的人，终究只是极少部分。

尹蕾娜只能轻轻拍着灵儿的背，看似无可奈何，实则在大脑里绞尽脑汁地回想“坏血病”这个症状。

按照皎月教派给出的答复，坏血病的症状他好像在前世就听说过。

有一种可怕的疾病几乎和它一模一样……

尹蕾娜紧皱眉头。

坏血……厌食……皮肤苍白……血液的疾病……

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疾病！

一个熟悉又遥远的词勐地出现在尹蕾娜的脑海中。

简称白血病，俗称血癌。

主要机理为造血干细胞病变，产生大量无用血细胞组织占据身体，占着茅坑不拉屎，导致体内仅存的一些正常细胞要干双倍、乃至三倍的活。

在前世，白血病是有治疗方案的。

靶向治疗、诱导治疗、干细胞移植治疗等……

但这些方法，不出意外，在当今这个时代，全部无法实现。

那是每个白血病……不，“坏血病”人的悲伤，也是时代的悲伤。

难道……灵儿就真的没救了吗？

尹蕾娜还不想放弃。

仔细回想一下，她可是神血者，也算是个血族。

要说哪个种族对于血液有着最多的研究，那必然是血族了！

当初，薇薇安将源血喂给她，使她本身的血脉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置换，那是不是说明，血族的转化仪式能从基因层面改变一个人的血液呢？

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很多血族能力，都是靠着血脉最底层的逻辑运转的，那么最底层是什么？

尹蕾娜这个未来人，可以很明确地说出，是基因。

只要更改灵儿的基因，不就能从根本上达到和“造血干细胞移植”一样的效果了吗？！

不管能不能成功，尹蕾娜都觉得应该试一试。

她抓住灵儿的双肩，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拉起来。

虽然刚才没有哭出一点声音，但脸上早已梨花带雨。

“灵儿别哭，我想，我也许能够救你。”

“姐姐不用安慰我了，我很清楚，得了这个病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不！相信我！我有办法！”

尹蕾娜直直地看向灵儿，并将自己神血者的身份告诉了她，以及血仆与卷属的概念。

“只要被我转化为神血者，就很有可能根除你的坏血病，灵儿，你相信我吗？”尹蕾娜的语气始终不紧不慢，保持着温柔。

那沉稳的态度让灵儿也备受感染，逐渐缓了过来。

在绝望中，一缕希望的曙光便是最好的镇定剂。

“我已经别无选择，而且，我绝对信任着姐姐！”

灵儿拨开衣物，别过头，露出了自己洁白的脖颈。

“来吧！”

平常柔柔弱弱的灵儿在这一刻也因为生存，鼓起了勇气。

尹蕾娜点点头，走上前，就像刚才那样抱住灵儿，并微微张开了嘴。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吸血，或者说，“初拥”她人。

就算剔除了渴血基因，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味道还是吸引着尹蕾娜，但只是诱人，并没有让她丧失理智。

灵儿没什么动静，自己反而咽了一口唾沫。

“要来了哦……”

“嗯”灵儿也是第一次经历，害怕地紧闭着眼睛，死死抱着尹蕾娜姐姐柔软的身体。

两颗虎牙瞬间变长，成为了细巧的血族獠牙。

因为嘴巴张得太小，尹蕾娜还得张得更大些。

一口咬住灵儿的脖颈，将獠牙插入大动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