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你们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的！不对，主人除外！”咬人鹅被卫扬无赖的举动，气得嘎嘎乱叫，偏生自己只是一只鹅…

是啊，我只是一只鹅。

所以…

“所以人类你究竟是怎么猜出来的！”咬人鹅刚刚被卫扬种种行径打乱了思绪，现下反应过来，就如同刚刚在副本之中咬人屁股那般执着，咬定这一个问题，一直追问。

“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卫扬盯着面前的咬人鹅，勾起唇角，又喝了一大口咬人鹅的茶水，才贱兮兮的开口，“因为你是鹅啊！”

“因为我是鹅？”

“对啊，因为你是鹅，”卫扬裂开一抹灿烂的笑，因为你只是一只鹅，你和人类不一样。你就算生活在人类世界千年，再与人类亲近，思维方式模仿着人类，可你终究还是一只大鹅。

“故事中你一直在模仿你主人的视角，一直以第一人称自叙。”

“看起来真的很完美，因为你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所以你非常的了解你的主人。”

可是…可是你不了解读者。

卫扬轻声的为大鹅解释着它所产生的漏洞，“但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弱点，你所呈现出来的每一个故事之中都会出现一只鹅，它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在场景之中。”

“难道就因为我出现的过于频繁？我与主人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他所经历的我再也见到过，更何况…”咬人鹅，不解的皱着眉头，一只大鹅居然会皱眉头，看上去很是滑稽。

“更何况你还会读人心，”卫扬看向坐在对面的咬人鹅，“这一点你的主人怕是前期根本不知道吧？”

“是，”咬人鹅点了点头，“在那场变故来临之前，他确实没有发现过，或许是他对我太过于信任了又或许是…”

咬人鹅没有说出来，但是卫扬在心底帮它将后面的话补充了出来。

又或许是骆宾王猜到了却装作不知道。

将咬人鹅当成一种日记本？

一个能读懂自己内心的咬人鹅，却不明白感情，不能向旁人诉说自己心事的大鹅，这不正是一个很好的日记本吗？

原来你只是一个记事本呀。

卫扬眼神中忽然出现了一些同情…或者说咬人鹅是一部骆宾王的自传书。

“你可以读懂他的内心，常年的陪伴让你清楚的知道他的点点滴滴，甚至在他参加科举的时候你都陪伴在他的身边。”卫扬在副本的演示之中，看到了盛唐时的科举，这曾让卫扬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可接下来的证据却透露得非常明显。

“可是他要步入仕途了，他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当中的一些事情他会背着你进行。所以你能记载他的生活起居，和部分的工作内容。但却没有之前第一视角那般真实，你中间欠缺了很多内容。”卫扬长舒一口气，看向咬人鹅。

年幼时候的骆宾王会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年幼的咬人鹅面前，那时的他不会在心底设任何的防线，任凭这只大鹅闯荡在自己心间。

可少年意气的骆宾王不会永远是少年，在仕途失意的打击之下他逐渐变了。

在他的刻意隐瞒下，大鹅便看不到了。

“可关于主人的在一些重要事情上的决策和举动，我也展现给你了呀，”即使是后期骆宾王在仕途上的一些事情被遮掩，但是这都是在暗地做的事情，摆在明面上的事儿咬人鹅清楚的都记载了下来。

可是现在却被卫扬发现了！

“能告诉我，我哪里出现了漏洞？”

你哪里出现了漏洞？

卫扬看着执拗的咬人鹅，我能发现这副本中展现出的漏洞完全是因为我上辈子就是干这事了！

老子研究了半辈子的历史！每天睁眼就是历史，闭眼就是历史，研究的方向就是用关于A的历史文本去研究B人生！

你是站在第一人称一个人的视角上去看，老子是站在上帝视角上去看的！

所以我能发现你的败笔是必然的！

“你是那群研究历史的？”咬人鹅看着卫扬忽然有些激动！

“那你…那你…”咬人鹅一双鹅眼瞪的老大，直直的站起身体在游船的甲板上反复的踱步。甚至跳到下面的湖中游了两圈。

这是真的让自己游两圈冷静一下？

卫扬不解得看着行为迷惑的咬人鹅，这大鹅为何会这般的激动？

“我确实对历史略知一二。”卫扬回答了咬人鹅的问题。

咬人鹅冷静了两圈，一跃而上，带着点点湖水重新坐到了卫扬的对面，再三犹豫终于是下定决心，开口问道，“那你知道主人他去哪里了吗？”

骆宾王去哪里了？

卫扬有些疑惑的看着咬人鹅，他这个问题问得很莫名其妙啊。但是秉持着专业的态度，对历史的严谨，卫扬问道，“你对你家主人最后的记忆在哪？”

“主人最后的记忆？”咬人鹅忽然沉默了。

这只大鹅就像是被按下了关机键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卫扬走到跟前，狠狠地戳了两下咬人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是记忆太久远，调取内存失败死机了？”卫扬又拍了两巴掌咬人鹅见没有反应，和咬人鹅大眼瞪小眼。

卫扬看着咬人鹅的朱砂唇…刚刚咬了自己那么多次屁股的鹅嘴忽然起了好奇之心。

“这鹅嘴是什么构成的啊？咬人这般疼。”卫扬说着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刚刚被咬了无数次的屁股。再这么来几次他都觉得是自己长痔疮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

更何况卫扬现在就是少年！

少年就应该有少年的冲动！卫扬好奇的掰开了鹅嘴，用对待文物那般的态度，细细的研究咬人鹅有力的鹅喙。

“这大鹅的嘴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卫扬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刻意的放缓了语速，卡准时间迅速地将自己还放在鹅嘴边的手收回。

好险，差一点就被咬到了！

这个大鹅活了这么多年，也变得如此的狡诈了？

卫扬看着自己很完整的手，直夸自己观察的细致入微，没有被这大鹅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