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接着剖析道:“别的不说,匈奴养马之术天下无双,若是能为大秦所用。大秦何愁无骏马?”
匈奴是游牧民族,若是用来种庄稼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匈奴一定会觉得很痛苦。
若是用匈奴来牧养战马的话,那就是用得其所,匈奴一定会把战马牧养得膘肥体壮。
若是能有数万匈奴为大秦牧养战马的话,大秦何愁没有战马?
“啪啪!”赢子桓更是双手轻击,大为赞叹:“张良所言,正是我所想。匈奴嘛,固然可恨,可是,匈奴也有可贵之处。
匈奴大有用处,别的不说,用匈奴来养马的话,大秦一定会有不计其数的骏马,大秦之军就会更加快捷,来去如风了。”
战马这种冷兵器时代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之一,对于一个国家民族的重要性不需要说的。
看看中国历史上强盛的王朝,比如汉朝和唐朝,就知道了。
汉唐两朝,之所以强盛,汉唐两朝的大军之所以能够纵横在大漠上,汉朝击破匈奴,唐朝灭掉突厥,就在于这两朝拥有很多战马。
众所周知,汉武帝组建了大量的骑兵,在卫青和霍去病这些天才统帅的率领下。
大汉儿郎纵横在大漠上,击破了强横的匈奴。
究其原因,就在于,汉朝推行“马政”,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拥有大量的战马。
要不然的话,即使以汉武帝的雄材大略,也不可能改革汉朝军制,组建大规模的骑兵。
唐朝在这方面更是远远超过了汉朝,唐朝最强盛之时,光是官府掌握的战马就高达七十万匹之多。
这只是官府掌握的,民间掌握的骏马还不计算在内。正是因为有了大量的战马。
唐军几乎是人手一匹战马,哪怕是步兵也能有战马代步,是以唐军的机动能力特别强。
成功的推行“马政”,使得汉唐两朝拥有的战马不比游牧民族少,正是因为如此,汉唐两朝才那么的辉煌。
可以这样说:华夏的强盛是建立在马背上的!
如果说汉唐两朝的成功是“正面教材”的话,那么,宋朝的失败就是“反面教材”了。
说实话,宋朝的经济实力是中古代王朝中首屈一指的,远远超过了梦幻般的唐朝。
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人口过亿的王朝。
然而,宋朝在军事上却是没有什么建树,强大的经济实力并没有转化为强大的军事实力,原因是多方面的。
其中有一个原因却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宋朝缺马,严重缺马。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宋朝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推行“马政”,却是因为贪污滋生。
没有成功。河北路一共有十二个马场,一年才有两千四百匹可用之战马,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只能说贪污太严重了。
也正是因为宋朝没有大量的战马,遇到契丹、女真和蒙古人的铁骑时,就只有挨打的份。
最终,宋朝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亡于异族的王朝!
由此可见,战马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重要性了,张良提出用匈奴来牧养战马,是非常高明的见解,无论怎样赞誉都不为过。
“子桓公子如此想的话,那就需要一个优良的牧场,河套之地土肥水美,天蓝草青,正是优良的牧场。”蒙恬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没错!河套之地就是最好的牧场!”蒙恬一句话刚落音,众人又是一通赞扬。
“子桓公子,依我之见,不仅要在河套牧养战马,还要在河套之地筑城。”蒙恬继续说道。
“筑城?”赢子桓的眉头一挑,盯着蒙恬问道:“为何要筑城?”
张良他们眼中精光闪烁,打量着蒙恬。
“子桓公子,筑城之妙用有二。”蒙恬缓缓说道“一是有城就能有依托,二是有城才能控制匈奴,使得匈奴不敢不听命。”
“蒙恬将军好棒啊!”蒙恬的话刚落音,长城军团的将领连忙声援蒙恬。
在河套之地筑城的重要性不需要说的,其作用有二。
一是有了城池才能有依托,可以在这里积蓄军械粮草,牧养战马,为攻入漠北作好准备。
二是有了城池才能控制住河套之地,若是连河套之地都控制不住,河套之地就不能成为战略跳板。
历史上,秦始皇命蒙恬收复河套之地后,就在这里筑城。
就是要把河套之地打造成进攻漠北,控制大漠的战略基地。
只可惜,秦始皇死得太早了,秦朝很快就灭了,这一谋划最后破产,没能进行下去。
直到汉武帝时期,卫青收复河套之地后,汉武帝采纳主父偃的建议,在河套之地筑城。
在当时,丞相公孙弘反对,主父偃与之辩难,连发十问,公孙弘无言以答。
正是因为在河套之地修建了“朔方”城,汉朝在大漠中有了基地,为后来横绝大漠,攻入漠北,准备好了条件,才有“头曼单于夜遁逃”和“封狼居胥”的传奇。
蒙恬不愧是天才,早早就看出了筑城的重要性,无论如何赞誉都不为过。
“历史上,蒙恬枉死。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蒙恬再死了。”赢子桓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头曼单于,乌拉特!头曼单于,乌拉特!”突然间,山下传来匈奴阵阵欢呼声。
“发生何事了?”赢子桓眉头一挑,大声问道。
“禀子桓公子,大事不好,匈奴放火烧山了。”少司命快步而来,远远就冲赢子桓禀报。
“烧山?不好!”扶苏,蒙恬,张良他们一蹦而起,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赢子桓也冲出去,来到山巅一瞧,只见山脚下烈焰腾空,火势大起,尤其是搭配着各种油料,这让火越来越大。
“子桓公子,快下令,全军出击吧!”张良大声嚷嚷。
“是呀,子桓公子。”蒙恬他们也齐声附和道。
水火无情,这火势已成,一旦烧上来,秦军的营寨必然无法幸免。
与其被匈奴逃走,不如此时果断出击,能杀几多是几多。。“不急不急,小小匈奴,本公子弹指可破。”赢子桓看在眼里,却是不当一回事。
“没事?”张良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了,大声叫喊道。
“子桓公子,水火无情,这火势已成,无法控制了。只要烧上来,营寨必然不能幸免。”
“没有了营寨,匈奴要逃,我们难以阻止啊!不如趁这火头刚起之时,全军出击,大杀一通。”
都说水火无情,这火势已成,一旦烧上来,秦军的营寨必然无法幸免。
在秦军将领眼中与其被匈奴逃走,不如此时果断出击,能杀几多是几多。
可赢子桓看在眼里,却是不当一回事,只见他缓缓说道,“你们放心吧,没事的。”
“没事?”张良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了,大声叫嚷道:“子桓公子,水火无情,这火势已成,无法控制了。”
“只要烧上来,营寨必然不能幸免,没有了营寨,匈奴要逃,难以阻止呀。不如趁这火头刚起之时,全军出击,大杀一通。”
“是呀。”韩信他们齐声附和。
“不就放个火,烧个山吗?这能难住本公子?”赢子桓却是一点也不急。
这牛吹大了吧?尽管张良他们对赢子桓很是信任,此时也不再相信他们。
“传令。把营寨前的树木全部砍倒。嗯,要砍出十来里就成了。”赢子桓眼中精光一闪。
不就一个山林防火嘛,这怎么可能男的住赢子桓,很快一个隔离带就这样完成了!
对这事,赢子桓有绝对把握让匈奴的盘算落空,可是对于张良他们这些古人来说,却是不太相信。
当然这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他们没有经过两千多年的文明熏陶,对山林防火没有赢子桓认识得如此深刻。
“子桓公子,这能行吗?”张良急急的问道。
“是呀。”众将齐声附和。
“放心吧,准成。”赢子桓的声调并不高,却很是笃定,让人不敢有丝毫置疑。
“子桓公子,你没说笑?”韩信虽然对赢子桓很是佩服,此时也有些将信将疑。
“这么大的事,我能说笑吗?”赢子桓眼睛一翻,精光暴射。
想想也是,如此大事谁也不敢说笑,张良,韩信他们这才领命而去。
命令一传下,秦军立时行动,拿着工具,来到树林里,大举砍伐树木。
秦军锐士冲锋陷阵极为了得,让天下闻风丧胆,砍点儿树木自然不在话下,很快的,就有不少树木被砍倒。
只用了半天时间,就砍出一条近两里的隔离带,照这速度,完全可以在大火烧上来之前把隔离带弄好。
从山脚下到秦军营寨的距离不短,即使大火烧得很是迅速,要烧到秦军营寨,也需要三四天功夫,时间完全够。
赢子桓把秦军分成两批,一批砍伐树木,一批休息,如此一来,可以昼夜不息。
果然,在秦军的努力下,到第三天,秦军已经砍出一条宽约十里的隔离带了。
之所以如此迅速。一是因为秦军锐士了得。二是因为隘口两侧的山上有不少地方是悬崖峭壁。没有什么树木,秦军用不着砍,这给秦军省了不少事。
望着越来越接近秦军营寨的火势,匈奴欢欣鼓舞,手舞足蹈,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头曼单于,乌特拉!”
“头曼单于,乌特拉!”
铺天盖地的万岁声响彻天际,震得地皮都在颤抖,匈奴人人脸上泛着喜色,他们都以为可以逃出生天了。
不仅匈奴欢喜不已,就是单于和一众大臣也是欣喜不已,脸上泛着红光,眼睛全是美妙的小星星。
原本以为匈奴没有希望,必死无疑,哪里想得到,单于竟然想出如此一个妙法,可以逃得一命,谁能不欢喜?
“近了!近了!”单于嘴角都裂到耳根了,红光满面。扯起嗓子怒吼道。
“只需要再过半日,大匈奴的勇士就能逃走了!赢子桓!你给本单于等着,本单于发誓要报此仇!”
匈奴人人如此想,七嘴八舌的骂起来,骂赢子桓卑鄙无耻,骂秦军是虎狼,怎么难听怎么骂。
听他们那意思,赢子桓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而秦军就是为虎作伥的爪牙。
“子桓公子,这能成吗?”望着越来越近的火头,张良、韩信他们惊疑不定,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死盯着火头。
“成与不成,你们瞧瞧就知道了。”赢子桓却是云淡风轻,不当一回事。
“你们瞧,火头小了,小了,真的小了呢。”韩信他们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眼睛瞪得更大了,比起牛眼睛还要大。
“真的呢,这是怎生的事?”张良东瞅西瞅,果见火势逐渐变小,大是惊疑。
火头烧到隔离带这里,没有树木可以燃烧了,要不逐渐变小都不成。
“我明白了。”张良眼珠转动之际,猛然间明白过来,冲赢子桓一竖大拇指,赞不绝口,道:“子桓公子,妙计!妙计!”
他是才智非凡之人,很快想明白了。
“是呀,真是妙计!”韩信他们先后明白过来,把赢子桓好一通夸。
他们一通夸奖之词下来,赢子桓笑的跟花儿似的。
与赢子桓他们的欢喜正好相反,匈奴却是一颗心直往下沉。
“这”单于的眼珠子差一点掉下来,嘴巴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一只大大的驼鸟蛋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仅单于如同被雷霹了似的,匈奴大臣和匈奴谁个不如此。
只见他们个个瞪圆眼,张大嘴,一动不动,要不是他们仍在呼吸,胸口急剧起伏,一定把他们当作雕像了。
原本信心满满,可以一把火烧掉秦军的营寨,可以逃出生天,却是没有想到,寄予厚望的大火竟然如此没用,逐渐熄灭。
对于他们来说,比起见了鬼还要让他们难以置信。
“这是真的吗?”
“好象不假!”
“火头真的是越来越小呢。”
过了半天,匈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昆仑神啊,你为何不佑护大匈奴的勇士?”议论一阵之后,匈奴就是大声质问他们的神祗昆仑神。
瞧他们那悲愤样儿,若是昆仑神在跟前的话,他们一定会把伟大的昆仑神活活掐死。
这太打击人了!
太特么的打击人了!
单于如同雕像般,骑在骏马上,一动不动,眼睛瞪得滚圆,死盯着火头。
只见火头越来越小,直到渐渐熄灭。他千盼万盼,发生奇迹,火头再度旺起来,奇迹却是没有发生,火头最终熄灭了。
只听“噗嗵!”一声,头曼单于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摔在地上,直挺挺的,目光呆滞,宛如同植物人。
这打击太沉重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竟然没用,要他不呆滞都不成。
从这天起,匈奴再也没别的办法,军心越来越涣散,士气越来越低落,混乱越来越严重。
先是宰杀战马,后来就是杀人而食,整个隘口里就是人间地狱,被食的匈奴不知几多。
秦军仍是采取围困之策,只要匈奴不冲击营地,任由匈奴闹得多厉害,秦军都不理睬。
时间过的很快,两个月就这样转瞬即逝。
此时的匈奴毫无生气,个个瘦得皮包骨,乍一瞧,跟僵尸似的。
“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这样了。我们投秦军吧。”
“对!投秦军。只有投秦军才能有活命。”
“大匈奴没希望了,我们不能等死,得另谋出路。要想活命,只有投秦军。”
“投秦军?要是秦军杀我们怎生办?”
“不投秦军是死,投秦军最多也就是死。没甚好犹豫的。”
“说得也有理,眼下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不如去秦军那里碰碰运气。”
这样的议论如风一般传开了,不少匈奴采取了行动,成群结队,来到秦军营地前,可怜兮兮的道“勇猛无敌,英勇善战的秦军我们愿意归顺大秦!”
“匈奴要投降?”把守营寨的秦军听在耳里。大是惊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象是真的,快向子桓公子禀报。”秦军士卒在确认没有听错后,立时把这消息朝上面禀报。
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禀报到赢子桓那里。
众将以为赢子桓会答应,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赢子桓想也没有想,干脆利索的拒绝,道:“传令各寨,守好营寨,不得接受匈奴投降。”
“不接受?”一片惊呼声响起。
“子恒公子,为何不接受呀?”
“子恒公子,你不是说要让匈奴做苦力,牧养战马吗?”
众将大是不解,七嘴八舌的问询道。
前段时间,张良提出,要让匈奴做苦力,要让匈奴牧养战马,还要匈奴筑城,赢子桓明明同意了的
如今,匈奴要归降,按理说,赢子桓会答应。然而,赢子桓出人意料的拒绝,要众将不糊涂都不成。
“匈奴为祸华夏数百载,为祸之烈,很是罕见,不能不惩。”赢子桓眼中精光一闪,扫视众将,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