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你莫不是魔怔了。”说罢,张晋中的云身立刻反手将雷球重新拋回去,再次以相同的速度奔向赵凌云。
这时,一条黑龙奔来,一口便将雷球整个吞下,与此同时,另一条白龙腾空而起,瞬间化作几十米长巨龙,其身于半空之中躯遮天蔽日,她低吟着似箭一般直奔张晋中。
白龙嗓中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叫,其声如晴天里的霹雳。白龙顺着赵凌云的意志,张开巨口直接咬向张晋中,其口一人多宽,身形瘦小的张晋中如同蝼蚁一般。
张晋中此刻感受到了一些压力,他看向自己的爱徒,此刻就赵凌云如同疯了一般,往日的随和开朗全然不见踪影,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杀器。
“坤字?千嶂岩。”
一座土墙瞬间拔地而起,挡在张晋中身前,足有三丈之高。白龙来不及避让,一口咬在墙上,顿时碎石飞溅,方才冲刺的力量也被完全抵挡。巨龙被迫落回地面,身躯几乎占满了道场,它怒视张晋中,露着胳膊长短的利齿,发出阵阵怒吼。
而此刻,黑龙突然出现,但它却收缩身躯,不知何时,变得仅有一尺多长。它屏息敛声,从后方冲向张晋中。
张晋中根本不曾注意到黑龙踪影,因为他熟悉这一功法:白龙为阳,黑龙为阴,阴阳互转,白龙盛时黑龙虚,黑龙强时白龙弱。此刻的白龙张晋中可以感觉出来对方是尽全力攻来的,黑龙应当全部转化为阳。
但下一刻,张晋中清楚地注意到:白龙正在肉眼可见地缩小。他大感不妙,但为时已晚,此时,就在自己身后,张晋中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逐渐变强的异能正在快速靠近自己。
张晋中顿时冒出一头冷汗,几十年来,他从未见过这等难对付的对手,而这对手还是自己的徒弟。张晋中自然来不及考虑,立刻抽动异能,施展道法。
“蝇体。”
在黑龙即将得手之际,张晋中的速度毫无征兆地变快,仅仅是一瞬间便已经来到黑龙的身后,此刻,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被放慢了二十倍速度。
这是当初为了辅助奇门术法而创立的功法,可以使人的速度暂时变快或变慢,这就是龟蝇体。这种术法本已经失传,但张晋中同那些历代先人一样,也在不停地追寻着当年的奇门术,最终,他侥幸悟得了龟蝇体。但这种功法的使用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每一次使用都是对身体与体力的一种侵蚀,张晋中此时使用也是迫不得已。
张晋中看着面前缓慢移动的黑龙与几乎不动的赵凌云,他扶着腰,不断地喘着粗气,汗水不断地向地上淌。
张晋中无奈地摇摇头:“岁月不饶人啊,二十倍已经受不住了……”
趁着蝇体最后的时间,张晋中忍着一种即将昏倒的痛苦,调动异能,袭向赵凌云。
“坎字?冰封掌。”
一股寒气随着张晋中的一掌直接飞出,吹向赵凌云。在触碰到目标的一瞬间,寒气瞬间凝结成冰,把赵凌云整个包裹起来,如同一座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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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晋中再也支撑不住,他解开龟蝇体,直接昏倒了过去。
而此刻赵凌云被困在坚冰之中,连炁也被一并封住了。他的两条巨龙瞬间散去,此刻破烂不堪的道场只有赵凌云与张晋中二人。
而这时,赵凌云隔着冰,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想令自己停手,但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催动自己去做这些,就如同在噩梦中一样,明知痛苦,却无能为力。此刻,赵凌云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这里依然是自己的内景,他被内景之中的幻象迷惑了。
赵凌云尽全力挣开坚冰,看向倒地不起的师父,心里舒了口气: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象。
赵凌云这是在脑海中回到了十三年前的试炼,那时赵凌云不过是十九岁的少年,被自己的师兄夏闻歌狠狠揍了一顿,因此不满了很久,过了整整一年才报了那一掌之仇。
赵凌云微微一笑,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清醒,那么自己应该很快就会从幻境中离开。
但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混账!你不是想要窥探天机吗?就这种实力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赵凌云,你连自己的师父都无法战胜,还想救世,做梦吧!”
赵凌云愣了一阵,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声音,但不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幻象已经开始如云雾一般淡去……
再次醒来之时,赵凌云又再次漂浮在内景原本的景象之中,四面虚无,只有自己一人。
赵凌云缓过神来,而此时,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赵凌云,你就是一个痴心妄想的废物!”话音未落,赵凌云顿觉身体收到重击,力量之大,自己直接向后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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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云稳住身形,他看向前方,却见到另一个自己:服装样貌全部一模一样。他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赵凌云立刻恍然大悟:这是自己的阴面。人有阴阳,二者调和方为人性,阳面就是善面,代表一个人的优秀之处;而阴面便为恶面,代表一个人的罪恶之处。人的善恶是不定的,所谓良心发现,无非就是善面占据了上峰;同理,有时好人也会作恶,这就是恶面占据了主要思想。
刚才赵凌云在内景中方寸大乱,陷入了环境之中,心性不稳,此时阴盛阳衰,阴面便在此刻占据了上峰。
而赵凌云的阴面死死地瞪着本体,大吼道:“你不是想要着天下的真相吗?你想学张廉,但你没有这个实力!你一个无名鼠辈,根本无法担起此任。你太弱了,现在,就应当由我操控你完成我们共同的目标,还不赶紧把身体交出来,你这个废物……”
赵凌云看着自己的自己的阴面,知道接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他看着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一刻不停的阴面,不禁笑道:“我可不记得我还有话唠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