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众的关注和念叨声中,王云飞在燕乐书馆开了第一次满座的书。
说的内容便是这些天跟着老爷子学习以及在录音机里听到的一段济公。
主要是熟悉,怎么样都能说。
而伴随时间的流逝,说到了济公戏耍三清观刘泰真的段落,一戏耍里面的产业都当出去了,四个小老道只能光着。
到这里的时候,王云飞话语稍微停顿了几分,“要跟着济公学大搬运搬运财宝,济公给他指了一条路,很简单,帮我找一个人。夜半三更去白虎岗东山坡,有一人跟那喊我没辙了,你就告诉他来吧,他一打你就行了。”
“老道一听真不想去,可有一节不去干嘛呢?是唯一的指望,考虑了再三最后决定去吧,翻箱倒柜找出一小褂来,不可能光着去。
赶等到了晚上打了定更天好歹吃口东西,辞别了罗汉爷,出离了三清观赶奔白虎岗。”
叙述了一个差不多后,王云飞坐在桌子后转了一个口吻,“白虎岗在城外很荒凉,白天都很少有人走,别说到了晚上,尤其东山坡一带孤坟比较多。大白天走在这都觉得阴森,您琢磨夜半三更谁受得了?
可也是真没辙不去不行,和尚许给我了。这回来肯定不会白来,准有好处是必定发财呀,于是好好的去吧。
一步走来走去就来在了白虎岗,天挺晚,定睛一瞧哇,一身的白毛汗!!!
怎么呢?黢黑一片。”
王云飞声音大了不少,同时望着下面老少爷们指了一下上方,“月亮很朦胧,本来就是个月牙,还有云彩把它挡上时隐时现,微弱的广亮就照着些坟头跟这些树枝野草,偶尔有一股风刮过来,树枝随风摇曳,草左右摇摆。
不知道哪个坟头上还有点磷火闪烁,谁跟这也渗的慌。”
形容完恐怖气氛,王云飞开始表演人物,身子坐在凳子上不动一点,只有眼珠子缓缓的向左边移动,移动完了身子往前一佝偻,小声的自言自语。
“要不我回去?回去也不行啊?指什么吃呢?我就咬着牙坚持坚持,一会儿可能就发财,盼着吧,罗汉爷也给我说了。可又心说哪有人啊?哎呀,等着吧。
等来等去,就在身背后小树林哗啦一声分开了,打草丛里边站起一人来。各位您琢磨,本来还自己吓唬自己,突然间蹭的站起一个来。老道就觉得腿这,热乎乎,潮乎乎,稍微带着一丝丝的骚味。”
哈哈哈哈!
观众们听到都乐了,不用说准是尿了。
“连鞋都湿透,尿啦!老道吓坏了,也不敢动!站起这主呢?仰面望天,哎呀,我是真没辙了!!!
老道一听太灵了,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嗯,心说我们俩有个暗号,来吧!!!
声音把这主也吓一跳,正纳闷着,猛然间听到老道说来吧?对!是来吧!两步窜了出来,跟老道站一对脸抡圆了啪啪啪打,大嘴巴跟不要钱似的。
老道昂首挺立,怎么呢?就是干这个来的!那么说打他的这个人是谁呢?正是监寺广亮要火烧大悲楼,找来的外甥胡来。胡来半夜抱着柴火,突然间来一和尚帮他一块儿抱。
谁呀?济公!
两个人一块儿,噼里啪啦点火,一起看看焰火玩。完事跟胡来说你赶紧走,你小子心坏日后必有大灾大难,有一天实在没办法,觉得走投无路了,你就大声喊我真没辙了,会有人站出来跟你说来吧,你过去打他就好了。”
王云飞立刻补一句自己的话,“咱们的罗汉爷是两头撮合!!”
话音落下,大概的一个东西下面老少爷们听明白了,脸上也有笑意,因为济公本来就是一个不正经的人,还设计了这么一扣。
不过演员还得详细说。
“自从胡来那一天火烧了大悲楼带着二百两银子回到了胡家庄,这小子乐了。这算行了,二百两银子?使劲造吧。
他也没有正事一天到晚就是闲白,可走的时候他舅舅广亮说了:小子,钱给你别瞎花,老大不小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但是他没往心里去,心说你给我这钱娶媳妇在家过日子?这钱我出去花天酒地,能天天换媳妇儿。”
“于是胡来拿着钱天天糟,一晃十天半个来月钱基本上花得差不多了,这天街上碰上烩饼了,烩饼可不是卖小吃的,是他舅舅的徒弟。
一瞧见告诉了一个信儿,为的就是娶媳妇的事情,广亮说了要来看看,可是胡来一琢磨这是个事儿!”
王云飞叹出一口气,双手扶在桌子上一个人扮演角色琢磨,“舅舅给我钱让我娶媳妇,结果我都花了,他还得上家看来,我让他看谁呀?可又一琢磨,他未必能来,一天挺忙的,来了我就说回娘家了。
想的挺好,过了三天左右必须得想法办法。贼起非志,猛然间想起了一好主意,真的不能弄来,干脆弄一假的吧。”
……
……
一字一句,王云飞在舞台上讲着自己的评书,观众们也在认认真真听,金老爷子则坐在侧幕看着孩子,手里还端着一杯茶。
距离孩子几乎不到两米,舞台的确是小,书馆的舞台也不会太大,太大很容易让观众有距离感。
而在孩子说的时候,金闻声察觉出孩子的好来,说书的感觉、表演人物时候的状态,不可能用青涩来形容,风格都开始渐渐沉淀。
唯一青涩的可能就是脸庞了。
所以瞧见下面观众甚至还有一些朋友也在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听书的时候,还是挺高兴,得刚这大徒弟的确是有能耐。
相声他管不着,评书方面是不赖。
天下爹娘爱好的,谁也不例外,更别说和孩子相处了这么久,自然越来越喜欢,哪怕放在身边养着都可以。
但是得还给得刚,得刚在燕京不容易,有孩子帮忙应该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