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波上哪去了?今天怎么没过来?你有看见吗?”
南宣书馆,连丽茹在后台问了一下经常活动的伙计。
伙计经常端茶倒水,和观众们沟通也多。先生一问,在旁立马接话,“两点钟的时候过来看了一眼,但一会儿就走了,不知道去干什么,挺着急的。”
“是吗?谢谢了。”
连丽茹没有多想,他一个大男人经常跑倒是不奇怪,也懒得打电话问。
也可能是去找那个孩子了。
倒是奇怪,最近那一个孩子一直没有来书馆,甚至听书都没有,这在学习当中不允许。
听书也算是一些学习的过程,想要学好就得在里面泡着。
没有谁不熏就能学会的。
所以平常她也时不时跟王玥波念叨让孩子过来,不然这样下去一个能学评书的学生都彻底没什么救了。
曲艺这些玩意年轻一辈学的本来就少。
不过说起来她到底还是对那个什么王云飞了解太少,有意聊天的状态,“之前有一个孩子过来说了场书,再时不时的来几场后就不来了,玥波有跟你说是出现什么状况了吗?”
“这倒没有。”伙计迈几步一边为先生添上热茶一边准备出去瞧瞧,万一有需要茶水的他得立刻过去,但是刚要出后台忽然想起了什么。
“先生,我倒是听几个老朋友谈起过那孩子,跟李京关系他们是好。”
“这个我知道,不过他们是谁?”
“就华声天桥那一帮说相声的,有从那边听完相声再过来听书的观众。”
“啊?”
老太太在红漆的太师椅有点坐不住,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同时招手把小伙计重新给招回来,至于茶水刚端起来就更别想喝了,直接放下道。
“来,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李京邻居的孩子吗?”
“那我不知道孩子的住处到底是哪的。”
“不用管住处,就说他到底是个情况,和那帮说相声的关系好?那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师徒吧,有一个演员叫……”
伙计还想告诉更详细一点,但连丽茹根本没什么心思听了,摆摆手,“行啦,我知道,你先忙你的,别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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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伙计点点头出去,但是连丽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没想到王云飞竟然是那帮说相声的孩子。
倒不是他真讨厌说相声的,关键他要是说相声的,孩子就不可能认认真真来说评书,这一点她在意的不行。
冷不丁老太太眼睛一睁,想起王玥波现在不在书馆,顿时觉得是去那边帮忙了。
二话不说侧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来。
“喂,干娘!”
“你现在在哪?赶快给我回来。”
“是书馆有什么事情吗?我在家马上赶过来。”
“马上!
”
交谈只有几句话,电话便挂断了。
而另一边的王玥波是接到电话后就连忙拿着手机从侧幕退到后台来的,生怕干娘听见剧场一点声音,可是哪怕做得再好,心里也难免有点慌。
这时候王惠、王云飞、李京等人都在后台看着他。
“怎么了叔?看您表情有点不大好看?”王云飞小心翼翼地问一句。
“我干娘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我得赶紧回去,但是之后我跟你们还有一个群口。到时候说完再赶车子,得一个多小时。”
李京是知道老太太脾气的,立刻起身过来做一个主,“没事玥波你赶紧回去,之后群口我跟云飞改成对口就行了。不碍事,都是老观众能理解演员有时候忙。
不然你真耽搁还得惹老太太不高兴。”
“好,你跟老郭说一声,我先走了。”
“等会儿!”王惠心里其实觉得挺对不住王玥波,来回这么赶,于是拿一些糕点过来,“你带一些回去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走了啊。”
一转身王玥波步子不慢的出去,而王云飞当孩子的肯定是一路送,甚至还送到了附近的公交车站。
大老远过来帮忙,现在又得回去,很感谢。
等上车后,他才返回剧场后台以及再重新登上侧幕听师父和张爷爷的相声,经历过这一次大病,以及业务能耐扎实不会给师父丢面子后,怎么也得努力干好玥波叔说的那份差事。
毕竟提醒了他万一有人生病,家里是没多少积蓄的。
按理来说这几年他也没闲着,甚至比打工还忙,因为每天小剧场几乎都要开,顶多有时候实在没人,但剧场赚多赚少他都是在参与的。
曾经一个观众他还跟着一起表演过。
也正因为这样,想找一个什么兼职倒不方便,顾不了两头,外加师父如果也忙的话,两个人都不在剧场。
说实话剧场开起来有点困难。
演员太少。
外加张闻顺和邢闻昭两位都是老人,他们说不了太久,得还是年轻人卖体力。
至于让何伟拼死拼活的说,曾经演个两场外加一个返场就有点不干了,虽然嘴上没说,但都憋在心里。
所以师父不在的时候,他当徒弟的大不了说一个单口!单口说完了,休息半个小时上去打一个快板儿。
甚至人不够还会再加一场,和张爷爷说一段对口。
所以要忙的时候也忙。
有点替师父卖力气守住这个小剧场的感觉,这样师父才能在有活的时候安心接活。
达到外面和剧场这边都有一点收入,哪怕少也是钱。
最近一年曹金来了,小辫儿也学了太平歌词和几段相声,所以倒增添了人手,他可以考虑考虑干好这一份工作。
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李京走上来了侧幕,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杯子打开吹了吹上面散发香味的茶叶。
“走了一位!待会儿我们群口改成什么段子?”
“来个传统的吧,哪怕传统的有些观众都可能没听过几遍。”
“没问题,说一个……《白事会?”
“我都可以,看您决定。”王云飞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李京也点点头似乎确定就说这。
但是旁边还有人,那就是王瑶,她今天当主持人很激动,几乎在这歇着了。而听到弟弟说出这话后,内心多多少少有点小得意,因为自己弟弟已经是小剧场的顶梁柱了。
要表演什么都可以。
有那么一丝靠谱的感觉。
为什么只有一丝,谁叫他最近有点不听自己话了,之前的弟弟多乖啊。
虽然看着相声,王云飞还是能察觉姐那怪异的目光,嘴角立刻咧开并转过头,“姐,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你好好看你相声吧。”王瑶回答一声,目光也看向舞台。
但是看着姐无所谓的表情,王云飞眉头一皱,“你是不是还在盘算我大褂来着?我可就只有两件,之前一件烫坏了,你知道我废了好久才弄好吗?下次我自己来烫吧。”
“你不说我还忘了,等你表演完我回家重新给你烫,张爷爷告诉我怎么烫了,我得拿来练手。”
“……”
王云飞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还练手,有多少大褂够她练啊。
一件大褂可不少钱。
关键你不让她烫吧,她能第二天凌晨四五点起来偷偷摸摸的尝试,上次烫坏就是因为这。
没办法先妥协吧,也希望她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