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
偌大的八仙桌上摆着满满的菜品。这一眼扫过去起码掉不下十二三道。
“今天我请客,大家尽量吃,别客气。”
刘拾欢笑眯眯的说道。
“你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客气的。”
说着,柳珉芳夹起一筷子菜就送入了口中。
刘拾欢见状一脸嫌弃的说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柳珉芳撇嘴,故作生气的说道:
“怎么对哥哥说话呢?太没大没小了。”
刘拾欢翻了个白眼儿,转而望向狼吞虎咽的沈星群。
其实沈星群早就饿坏了。之前因为担心闫继川他们完全没有心思吃饭。可是现在知道他们没事了,所以当然要大快朵颐了。
“星群,你多大了?”
刘拾欢问。
沈星群闻言看向她。
他的嘴里塞满了菜,腮帮子撑得鼓鼓囊囊的,跟只仓鼠似的。
在听到刘拾欢的问题后,沈星群胡乱嚼了几下,用力把饭咽了下去,然后答道:
“十五岁。”
“是吗。”刘拾欢脸上露出几丝惊讶,“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啊。”
“行为举止更小。”
闫继川毫不客气的补刀。
“同意。”
柳珉芳点着头表示赞成。
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刘拾欢无奈的笑了起来。
“哎,对了。你不是要去神武玄宗吗。”闫继川用筷子指了指刘拾欢和刘彦,“他们俩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神武玄宗的弟子。一会儿你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沈星群闻言摇头,“不行。我还得跟柳大哥回去给他的师兄弟解毒呢。”
“哦,对。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闫继川用筷子敲了敲头。
刘拾欢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看着柳珉芳说道:
“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而且就连清远哥都中毒了。”
柳珉芳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你们那儿有吴中天,比起我们情况自然要好上很多。我们的大夫医术虽然也不错,但对这些毒真的没什么办法。”
沈星群闻言扭头看向他,一脸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
柳珉芳轻轻笑了笑,“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随后他看向刘拾欢,拍着沈星群的肩膀说道,“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带这小子回宗门。等给清远他们解完毒后,我会亲自把人送回到你们武宗的,放心吧。”
“好。”
刘拾欢点头。
刘彦静静的看了沈星群几秒,而后开口了。
“林堃的爷爷托我们替他跟你说一声抱歉。”
沈星群闻言一怔,“林堃的爷爷?”
“他人很好,跟林堃一点儿也不一样。还说要把林堃从林家堡赶出去呢。”
孙冼奇道。
“真的吗?”
沈星群问。
孙冼奇点头,“是他亲口说的。说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沈星群轻轻颔了颔首,低声说道:
“林堃是个坏蛋,应该得到惩罚。”
“星群,听说你之前一直住在山里是吗?”
刘拾欢笑眯眯的问道。
“对。”
沈星群回答。
“神武玄宗就是依山建的。现在这个季节山里可漂亮了,还有一个很好看的瀑布呢。等你来了以后我带你去玩儿。”
沈星群闻言脸上绽开了笑容,“好啊。对了,山里有草药吗?”
刘拾欢连连点头,“当然有了,吴爷爷就经常去山里采药呢。”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说起吴爷爷,他这一生最崇拜的人就是医圣了。若是知道你要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是吗?”
沈星群闻言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这小子单纯的跟张白纸似的,对很多事情都不懂,你们可要好好教导他啊。”
柳珉芳揉了揉沈星群的脑袋,对刘拾欢和刘彦说道。
刘拾欢闻言轻轻一笑,“放心,只要你不在跟前,我们就有信心能把他教好。”
柳珉芳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敢这么说我。”
刘拾欢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准备夹盘子里的牛肉。
柳珉芳见状快速出手,在刘拾欢的筷子落下前抢先夹到牛肉,然后送入口中。
“你……”
夹空了的刘拾欢抬起头怒瞪着柳珉芳。
柳珉芳嚼着嘴里的肉,得意的冲她挑了挑眉。
“可恶……”
说完,刘拾欢的目标放到了另一块肉上。可没想到在她的筷子碰到之前又被柳珉芳给抢走了。
刘拾欢咬牙,随后去夹不远处的蔬菜。
可谁知这次还是一样,在她落筷前菜就被柳珉芳夹走了。
“柳珉芳!”
刘拾欢生气的大叫。
柳珉芳笑容满面的嚼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副贱兮兮的表情道:
“叫哥哥干嘛?”
刘拾欢皱起脸,把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放。
“这顿饭我不管了,你出钱!”
柳珉芳闻言一副无赖的模样耸了耸肩,“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刘拾欢瞪眼,“骗人!谁出远门不带钱的!”
“我啊。”
柳珉芳指着自己道。
刘拾欢见状气得说不出话来。
闫继川一脸嫌弃的斜睨着柳珉芳,“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柳珉芳闻言身子一抖,猛地转过头气呼呼的看着他。
“什么叫这么大年纪?我今年才二十九好吧?”
闫继川闻言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确实很小……”
而孙冼奇则不住的点着头,“比我大了一轮啊,还真看不出来呢……”
柳珉芳眼角抽搐,气的直磨牙。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
看着柳珉芳一副吃瘪的样子,刘拾欢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鼓掌。
“说得好!”
在这愉悦的氛围下,沈星群也被带动的心情大好。他看着互相打趣的众人,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
跟大家在一起时的这种感觉很开心、很温暖。这种感觉难道就是……
……
自有记忆时起,便跟太爷爷住在山上……
“小群真厉害啊,这么小就做出人生中的第一瓶药了。嗯,不愧是我的曾孙啊,很有当药师的天分。比你爹跟爷爷有天分多了。”
须发皆白的干瘦老人负手而立,慈祥的笑看着坐在蒲团上的小孩儿,眼里满是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