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市长的轻视
江少严正则此刻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数百万人的性命,竟说的如此毫不相干?”
江少此刻也是着急的要死,见邪恶软硬不吃,也只能把眼光看向他旁边的严正则。
东都是全国著名的花卉种殖基地,也是著名的旅游胜地。每年都为东都带来无数的游客和效益。
但最近,东都市遇见了难题。
牡丹园的花不但不开放,反而有枯萎的架势。
这些名贵品种若卖出去,动辄数千上万块,每年都能为东都市带来数十亿的利润。
作为东都市长,江嘉凉自然最为着急。
专家们们一时束手无策。
也正是这样,自己才想到了邪恶。
“邪主既然是仙人,想来这种事应该是手到擒来吧。”他的眼神是不是偏向旁边的严正则。
严正则也是一阵干笑:“是,是啊,邪主是仙人,仙人自然无所不能……”
他也是精神虚脱的要死:“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也能叫仙人?是个魔鬼才是!”
“你小子找死,不要拉着老虎陪葬啊!”
邪恶也是悠悠睁开眼,淡淡的看向两人。
“牡丹枯萎?”邪恶有些好笑。
这种事情竟然找到他的头上?
不过对于邪恶而言,解决这种件也非难事。别的不说,布个大型聚灵阵,受着灵气滋润,自然能茁壮成长,无视各种疾病。
但先不说那么大的聚灵阵,需要耗费多少玉石。
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办法增进自己的修为。
邪恶可不会那般好心。
“没有切实的利益,万事万物与我何干?”
见邪恶睁开眼,江少也是趁热打铁赶紧道:
“您放心,这个问题若能解决了,我会请我爸把阴龙潭那片区域划出来,作为您的私人领地。只要您能答应我。”
邪恶笑了笑,不为所动。
阴龙潭本就是路途遥远,人迹罕至,哪怕东都市政府不划给他又如何?
他直接占据,便是东都市长派警察过来,邪恶大不了一走了之。虽然暂时还没有抗衡国家军队的力量,但国家也轻易奈何不了他。
虽说这阴龙潭阴气浓密,又生产阴元晶。
而且还有一支通幽灵草在,是邪恶迄今为止遇见的最好的修炼地。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放弃。
但想让他听人使唤,简直痴人说梦。
“多说无益,别再浪费时间了。”邪恶淡淡道。
看他这强硬的态度,江少也是心灰意冷。可行为上却是出奇相反。
见邪恶一路闭目养神,默不作声。严正则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江少一不做二不休,车一路开到东都,最后停在了一处占地庞大的牡丹园外。
江少带着邪恶等人一路前行,最后来到花园中心,正有一群人在那指指点点。
“爸,我把邪主请来了。”
江少快步走过去道,脸色也有些惶恐,不时撇了一眼邪恶。
“胡闹,这什么地方,你来干什么?”被众人围在中心的一个中年男子,正满脸严肃的在听着什么,见到江少后,顿时怒斥道。
江少谗着脸笑道:“我不是看您找了不少风水师傅嘛,邪主是有真法力的人,绝对不比那些风水师傅差。”
“哼!”江市长轻哼一声,心中怒气稍降。
作为政府官员,他本不应该接触这些迷信东西。
但实在是没办法,东都市政府只能寻求最后的希望了。
“让他来见我。”江市长命令道。
江市长本来心中就对自己这个儿子不报什么期望,去了趟祈山,结果说祈山里有条大蛇,几十米粗长,最后被一个人飞在天上斩了。
你听听这都什么话?像个正常人说的?
当江少把邪恶带到他面前后,他更是彻底失望透顶。
穿着没个正样,戴个面具给谁看?这也能当风水大师?还有那什么称呼?简直狂的没边。
真正的风水大师,是他旁边这位‘黄师傅’一样。
什么阴阳八卦,说的头头是道。
于是江市长只是随意的对邪恶点点头,就继续恭敬的向旁边那位黄大师请教。
这位黄大师被众人拥簇在中心,丝毫没理会邪恶等人。
他手中托着一个罗盘,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几句,都是玄之又玄的名词,偏偏众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见江市长态度冷淡,江少大急。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精明男子拉住江少道:
“江少,市长还有要事呢,你就别添乱了。”
“蔡哥,我这怎么是在添乱呢?”江少见到这男子,就大吐苦水。“我辛辛苦苦去祈山深处将邪主请回来,我爸他却这样对我?”
这蔡哥是江市长的秘书。
蔡忠信闻言,不由眉头大皱。
他也没看出邪恶有什么能耐,不过江少的面子不好驳斥,于是就干脆让邪恶等人跟在市长一群人后面。
邪恶心中甚是不满,先是上了贼船,接着又是轻视。一边走,一边皱眉。
这些牡丹花确实看不出受什么虫灾或疾病,但偏偏枝叶黄,就好像被火烤焦一样。
但不可能啊,这已经是12月份,冬天了,都快下雪了,为什么出现这种被夏日暴晒的景象?
“等等!”
邪恶突然停住脚步。
“真人,怎么了?”严正则惶恐道。
不会是将少的举措惹恼了邪恶吧,要是这样,自己躺着也中枪啊!
结果是虚惊一场。
“你有没有感觉,这个牡丹园里面气温很高?”邪恶道。
“还真的诶。”严正则也是顿时惊讶。
外面温度都接近零度了,但到了牡丹园里面,却感觉温暖如春,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显热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地下有什么大型温泉不成?”严正则尴尬笑道。
被严正则这一提醒,邪恶眼睛一亮。然后微微闭眼,将神识外放,全力探入地底深处。
江少等人见状,大气也不敢出一个,都眼巴巴的看着邪恶,指望他能找到原因。
“哼,故弄玄虚。”
蔡哥在旁边暗暗冷笑。
早有人现牡丹园内温度的怪异。地质专家也早就判定,园下压根没什么异样。
“一看就是一伙骗子!”
这时,只见黄大师在前面道:
“江市长,我明白原因了。”
“是什么?”江市长期盼的看着黄大师。
“这牡丹园所在地,是一处阳气汇聚之所,又名‘锁阳地’。”黄大师手托罗盘,淡淡道:“平时阳气被锁住了,自然别无大碍。但今年是由于天干地支运转,是‘丁亥年、辛亥月’,主阳气爆。这些牡丹之所以枯萎,是因为被阳气所冲,一时承受不住。”
“就像普通人,若睡在火炕上,自然肝火大盛,甚至会流鼻血。”
“啊?那怎么办?”江市长大惊。
“无妨,等我布下一个阴阳风水大阵,接引阴气前来,把这阳气调和一下,不但能消除牡丹园中的阳气,而且能让此地‘四季如春、花卉常开’。”黄大师摸着胡须,胸有成竹道。
“真的?”江市长闻言大喜。
他虽不相信,但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只能拼命抓住这最后一跟稻草。
“可笑!”
正在大家都惊喜万分时,突然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闻言大惊。
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面容遮避的黑衣少年站在那,他旁边的蔡哥正一脸惊恐。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搞乱?”一个中令龄人跳出来指着邪恶道。
面对江市长森冷的目光,蔡哥心中把邪恶一通咒骂。
‘看在江少面子上,让你跟着就行了,你怎么还跳出来搞乱?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市长、副市长、农业部领导、院士、专家等等人都在,便是江少都担不住,你算个什么,也敢大放厥词?’
只见江市长皱眉道:
“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邪恶也是嘴角一抹诡异的微笑,无视旁边蔡哥焦急的打眼色,冷冷道:
“我的意思是说,这位黄大师在‘一派胡言’。”
他的话一出,众皆哗然。
之前你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大家当你年少无知。但现在市长亲自问你,众多领导专家也在,黄大师更就在你面前,你还敢这样说话,这不是当面打脸吗?
果然,江市长脸色一沉,周围有人已经不顾给江少的面子了,直接斥责道:
“大人物说话,小辈插什么嘴?”
邪恶背负双手阴沉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质疑我?”
“江浩晨,你真是很有诚意啊!”邪恶双目如刀,直盯着江少。
江浩辰就是江少的大名。
瞬间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江少身上。江少虽然是市长之子,但哪见过这种阵势?
在场诸人中,至少有两三个地位就不在他父亲之下。更不用说他父亲也在用狠狠的目光盯着他,那意思很明显:
‘你死定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江少虽惊恐,但还是微微惊慌的看向邪恶。
邪恶是自己半道拐来的,父亲发火,顶多骂几句打几下就好。邪恶此时要是怒了,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见邪恶面色如常,被众人所指,却丝毫不为所动。
很显然,这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情。
不过这倒是让江少松了口气。
江市长正要开口结束这场闹剧时,旁边的黄大师却平和道:
“无妨,这位小友若是我道中人,也可以畅所欲言嘛。”
“毕竟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虽然自问通究风水术四十余载,但还是感觉自己一知半解,所得甚少。”
黄大师这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由赞许的点点头。
国人最重谦虚,你哪怕有十分的能耐,也只能说五分,否则别人会认为你不懂处世道理,锋芒太露。
只见江市长笑着道:
“黄大师,您太过谦了。以您的学识年龄,在整个华夏的风水界都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这些小家伙故作大言罢了。无需理会太多。”
说完转头冷冷对江浩辰道:
“还不快带你的朋友离开?二十多岁人了,也没点正经,准备继续让各位叔叔辈看笑话不成?”
江少愣在当场,进退不得。
一边是神仙一样的邪恶,一边是父亲的怒斥,他哪边都不敢得罪。
这时,就见黄大师笑道:
“江市长无需如此,令公子请来这位小兄弟说不定是真有本事的。我虽然对这锁阳地颇有自信,但也没有十分把握,若小道友能说出个道理来,我等也会信服,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
“黄大师虚怀若谷啊。”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心胸如海,现在年轻的小辈,真是差太远了。”
周围的领导都点头称赞。连不少专家都不耐烦的看着邪恶二人。
之前黄大师一路行来,分析说的头头是道。在农业部专家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黄大师的解释是目前看来最合理一个。
结果却有个不满20岁的小家伙跳出来质疑啊。
“哼,就这年龄的,连做我手下研究生的资格都不够。”其中有个东江省农业大学的教授不屑道。
“还研究生呢?我看他连大学都未必上。”另一个国家农科院的专家摇了摇头。
“老师,你说他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呢?”一个面容清秀,扎着马尾的女子扭头问道。
还没等站在她身前的白老教授回答。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三十岁男子就轻蔑一笑道:“怎么可能有真本事?”
“便是以老师院士之尊,也感觉难解。更何况他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子!”
“师兄说的也是啊。”女子吐了吐舌头,缩了缩小脑袋道。
站在两人身前的白老教授也点头额。
这位教授名慕守穷,是华夏工程院的农科院士,算在场诸人中身份地位最尊崇的一位。也是本次带领各大农科专家攻关会诊的领头羊。
但可惜他们会诊了好几天,却一无进展,逼得东都市政府不得不采取其他手段。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叫洪正涛。农科院博士毕业,在他手下当助理。
而那个女孩则叫‘慕青青’,是他的孙女,刚刚从华夏农科大毕业,慕老就将她带在身边,不时指点。
慕老叹了叹道:“是我辈学识不精啊,最后还得从传统文化中找寻方法。”
“老师放心,我看那什么黄大师也是转身弄鬼,最后还得靠我们农科院的专家。”洪正涛冷笑道。
他心中对东都市政府不信任他们农科院大为不满,而且作为国家机关的科研精英,怎么看得上黄大师这种神棍?
没想到慕老却摇了摇头:
“没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个黄大师是真有本事的人。”
说到这,他目光不由变得悠长:“90年代的时候,当时岭西省有个偏远山区大面积颗粒无收,十几万人没有吃饭着落。”
“当时院里召集人会诊,我和其他两位院士都感觉棘手,找不出原因。最后省领导请了岭南的几位风水师傅来帮忙。这些风水师傅花费近一个月时间,依着山势走向,布下了一个大的风水法阵,最终硬生生盘活了整个山区。”
“这事连国家领导都惊动了,当时分管农业的副总理还亲自接见了他们,其中一位就是黄大师。”
慕老这一说,洪正涛被震的目瞪口呆。
连慕青青都双眸圆瞪,小嘴微张,不可思议道:
“这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些看风水的师傅,都是些招摇赚骗的神棍呢?”
“世间万物神妙至极,科学不能解释的问题太多太多了。”慕老长叹道。
越是到了他这样的本学科尽头,越会对天地自然产生敬畏之心。
“黄大师是真正的大师,若连他都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怕这件事就难了。”慕老叹息摇头。
听了慕老一席话,洪正涛和慕青青看向黄大师的目光,也不由带着一丝丝崇敬。对于那个挑战黄大师权威的小子,自然更是不屑。
此时黄大师正一脸从容的对邪恶道:
“小道友,不知是我哪方面说错了呢?还请你指出来。”
面对众人或是惊疑、或是轻蔑、或是冷笑的神情,邪恶淡淡道:
“不是哪方面,而是从头到尾全错了,没有一句话是对的。”
“所以我说,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