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成了太子,除了当事人跟齐王府的人,京城下都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谁能想得到,一个被流放的皇子,最终竟然问鼎储君之位。
萧烬成了太子后,就要入驻东宫,但萧烬说皇宫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宫中多处需要修缮,这事就先暂缓。
不过现在康泽帝重伤不起,朝堂的事情就只能让萧烬来做。
那场大战不仅是康泽帝重伤,很多大臣也伤势不轻,萧烬派人去查问让禁军将重伤的大臣名册都记录下来。
萧烬夜里回到王府时,手里还拿着名册在翻看每一页看过后,他都会在面做标记。
苏萦看的好奇,“做标记做什么?”
“什么人可以留着。”
苏萦凑过去看了看,“什么人可以留?”
“中立的,拥皇派,可以留,太傅一脉的,随他去死。”
苏萦直起身子,原来是在清理余党。
“这些都是在那晚被重伤的?”
萧烬点点头,做完记号后将册子放到一旁。
苏萦却将册子拿了起来翻看,“这些人中,谁的威望最高?最不能死?”
萧烬道:“内阁大臣,靖国公。”
靖国公是两朝元老,是萧烬爷爷的伴读,也是当年一直伴随太皇治理天下的重臣,康泽帝刚登基时,表面还是重用靖国公的。
但久了就慢慢的将他的权利边缘化,靖国公也看出来了,想要辞官,但康泽帝不愿被说自己容不下前朝重臣,就假意挽留,但却给了靖国公一个闲职,就让人挂在那儿,给他充门面。
“当年太皇要改制,动了不少世家贵族的嘴里的肉,还是靖国公出面让那些人点头的,他是楚国真正当用的大臣。”
萧烬是打算亲自去看看靖国公的,去询问的禁军来报说,当时有刺客也有刺杀靖国公的意思,虽然有人保护,但靖国公还是被重伤,加之年纪又大了,情况很不好。
一个真心为国为民的大臣,不该死。
“明天我去靖国公府看看。”
萧烬诧异的抬头,他知道苏萦一心想要回天魁之城的并不想沾染这边的事,她能开口,他是惊讶的。
“也不必勉强。”
苏萦道:“勉强什么,你不想当楚国的皇帝?你不当,现在有比你更合适的人?”
萧烬抿唇,“我不愿将你禁锢在皇宫那一方天地之中,苏萦,你是能天翱翔的鹰,若你为了我折翼,非我所愿。”
苏萦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心中触动,“你做皇帝后,我就不能做我想做的事了?”
“不是。”
“既然能,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萧烬一愕,旋即释然,“是我想太多。”也是因为,害怕失去。
“既然厌弃过往的规则,那就去做制定规则的人,我相信你。”
萧烬黑眸灼灼,紧紧的攥住了苏萦的手,她的身就像是有一种对任何事情都无所畏惧的匪气,这种冲劲,有时候即便没有思虑得那么周全,但总能给他一股向前的力量。
“好。”
苏萦跟萧烬要了那本册子,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打算按照萧烬册子描出来的人名依次到那些府去看看。
按照赵妈妈的话说,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不用动武,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让对方听话,听起来也不错。
苏萦到靖国公府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了。
因为靖国公伤重,整个靖国公府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中。
苏萦到时,是靖国公的长子长媳来迎接的。
靖国公府跟齐王向来没什么交集,他们不明白苏萦这时候门是为何?
“下官参见太子妃。”
苏萦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本妃今日过来是来看靖国公的,太子听说他伤重十分担心,但宫中庶务繁忙抽不开身,就让本妃过来看看。”
两人听苏萦不是来找茬的才放心下来。
“太子,太子妃真是有心了,太子妃里边请。”
苏萦跟着他们走进了靖国公的院子。
宫中的太医已经来过了,也对靖国公做了相应的治疗,但靖国公伤势太重,人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苏萦走进屋,屋子里的人纷纷前行礼,为首的头发花白却面容威严的是靖国公夫人。
“老身给太子妃见礼了。”
靖国公老夫人是太皇亲封的一品诰命,面对苏萦也不必行大礼。
苏萦亲自前将人虚扶起来,“老夫人多礼了,本妃是来看靖国公的,不知他情况如何?”
老夫人闻言,面强撑起的精神一下萎顿了不少,“回太子妃,太医看过了,怕是不太好了。”
“本妃也懂些医术,不如让本妃看看吧。”
屋子里的人一听,都诧异的看向苏萦。
苏萦回京后打架的能耐是显露了不少,但她会医这事知道的人却不多。
老夫人想要拒绝,但靖国公的长子却道:“那就有劳太子妃了。”
老夫人太后看了长子一眼,却见长子冲她摇了摇头,老夫人便没再坑声。
苏萦到底是太子妃,总不能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做儿戏。
靖国公躺在床,若不是胸口还微微的起伏,苏萦都要以为他没气了。
“公爷是被伤在了什么地方?”
边伺候的侍从道:“回太子妃,太医说公爷是被伤到了脾脏,脾脏被刺伤了,又出了太多血,加之公爷又了年纪,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苏萦嗯了声,掀开靖国公身的被子拉开中衣,能够看见他的肚子用布条包扎的伤口。
“本妃的医术不可被外人知,还请诸位到门外等候。”
靖国公府的人面面相觑,跟着来的白霜看他们眼中似有疑虑,就开口解释,“众位大人有所不知,太子妃的医术是跟一位世外高人学的,所以这治疗的过程不可外传,还请众位到门外稍等片刻。”
白霜这么一说他们就能理解了,说白了就是怕被偷师。
虽然心有疑虑,但公府的人还是出去了。
苏萦冲白霜点点头,屋门关后,苏萦就从里面将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