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踹了一脚贾蓉,心中的愤怒才发泄不少,不过依旧在不停咒骂着贾唯。
“都是贾唯小儿的阴谋诡计,一定是他联络外人,栽赃陷害自己人,他的真正目的,一定是为了爵位!”
贾珍此时双目通红,咒骂贾唯的同时,却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忘的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只见外面突然传来狱卒的声音,一时间,牢房中犯人的各种哀嚎、求饶、谩骂之声都比之前更加响亮不少。
“请!”
只见一个狱卒带着一个人进去牢房,径直便贾珍所在地牢房走去。
突如其来的光芒让贾珍等人顿感不适,不过还是尽力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赖大?你是来救我出去的?”
没错,进来之人正是赖大。此时,赖大看着曾经的东府风光无尽、享受荣华富贵的珍大爷,一身狼狈,站在一片恶臭之间,哪里还有曾经的光鲜亮丽,有的只是落魄狼狈。
看到贾珍欣喜的表情,以及兴奋的语气,赖大心中冷笑一声,语气莫名地道:“珍大爷,我是奉了老太太之命,来瞧一瞧珍大爷,同时,还让我问珍大爷一声,大爷究竟是犯了何事,这也好让老太太等府中的主子想办法将您救出去。”
“嗯?这么说我还得在这牢房中待着?”
一听到赖大的话,贾珍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失殆尽,后面的贾蓉再次瘫坐在了草席上,一脸失望。
“珍大爷放心,我们国公府也是遵守法纪的,既然珍大爷进来了,也不得按照大汉律办事儿?如此也没什么把柄!”
赖大早就听说了贾珍的事儿,来的时候,贾母就已经没提将贾珍救出来的事儿了,甚至,都在谈论着东府的爵位该如何。
至于珍大爷与蓉哥儿?
呵!
不过,目前还得稳住贾珍,毕竟他还需要从贾珍口中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回去交差。
“珍大爷,您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赖大问道。
“哼!还不是贾唯小儿!”
说到这里,贾珍脸上的阴狠之色根本就掩饰不住,不对,他也没有想着掩饰。他咬牙切齿地道:“贾唯小儿惦记着东府的地爵位与家产,让她那新收的弟子勾引我,然后叫来京兆衙门的人,将我抓了去!”
“那对奸夫淫妇,现在定然在家中快活,等我回去,一定要让……”
赖大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至于贾珍的谩骂,各种污秽不堪的言语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等到贾珍骂累了,赖大才继续道:“是唯哥儿……贾唯对珍大爷用了仙人跳?”
“正是如此!”
贾珍点头,刚想还说起什么,外面的狱卒突然喊了一声,“时间到了,赶快出去吧!”
见此,赖大只好出去。贾珍却不甘心地喊道:“你将事情经过给老太太他们都说清楚,不能让那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小儿蒙骗了……”
出了京兆衙门牢房的赖大心中啧啧称奇,心中暗道:“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唯哥儿,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给老太太说是一定的,这根本就不需要贾珍提醒。
就在赖大马不停蹄地返回贾府的时候,此时,宁国府祠堂外院之内,天色已经漆黑,时间也来到了戌时。
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丝毫的睡意,都在静静等待着消息,等待着贾琏从玄真观带来的贾敬的意思。
同时,还有西府赖大从京兆衙门带来的意思。
往日里清冷阴森的祠堂,此刻却热闹非凡,灯盏点点,映亮了每一个角落。明亮的灯盏之下,钟鼎香贡,绫罗绮绣,点缀着朱红柱子、彩绘壁画之上。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众人一听,顿时一惊。
“快,看看是不是琏儿回来了!”
贾母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连忙着人去看!
只是贾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贾琏与赖大一前一后相继从外面进来。
“琏儿,敬老爷可说了怎么办?”
一旁等待着的贾政连忙问道。
只见贾琏却是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低声道:“敬老太爷根本不理我,只不过在求见敬老太爷的时候,却遇到了宫中的内侍,然后将敬老爷叫了出去之后,不知说了什么,才见了我!”
“那敬哥儿说了什么?”
贾母连忙问。
“似乎敬老太爷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只是说了一句……”
说到这里,贾琏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众人,才犹犹豫豫地道:“珍大哥他……罪有应得!”
“什么?”
贾母一听,顿时瘫坐在了太师椅上,目光有些失神,最终,才看向一旁关心望着他的贾政、贾赦等人,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贾琏说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听着呢,闻言,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隐晦地闪过一丝兴奋,不过却又被悲戚覆盖,连忙道:“敬老太爷可说了东府的爵位怎么办?还有这偌大的家产?”
“就是,爵位怎么办?”
贾蔷也忍不住了,声音阴柔地问道。
“这……敬老太爷却没有说……”
……
“罢了,就这样吧,既然珍哥儿被抓了去,那这爵位肯定是要换人儿的,不过,这也得等到珍哥儿被问了是何罪再说!”
贾母说到这里,然后对一旁的贾政道:“平日里你去上朝,也注意着点,听一听皇上该怎么安排!”
“是!”
贾母有说了几句话,才想到还有一旁的赖大,于是看向赖大,问道:“你去京兆衙门,见到了珍哥儿没有?”
“见到了!”
众人原本都散了的,一听到赖大的话,又连忙停下了脚步。
“那珍哥儿是如何说的?”
此时,不仅仅是贾母看向赖大了,几乎是所有人都看向赖大。
“这……”
赖大犹豫片刻,目光忍不住看向一旁淡定坐着的少年,不过还是缓缓开口道:
“珍大爷说……是唯哥儿陷害的!”
赖大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然后脸上的笑容这一次是真正的忍不住了,看向贾唯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另一种光芒。
“我就说,这件事儿肯定和贾唯有关系,现在,族长亲自说了,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贾珖阴测测地声音适时的响起,目光也隐晦地看向来贾唯,挑动着在场之人的敏感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