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看见两道残影,匕首反射出寒光,下一秒,熊漳的双手就被齐刷刷的斩了下来。
鲜血喷溅,断手齐飞!
熊漳眼神惊恐的看着平滑整齐的断腕,紧接着,剧烈的痛楚涌来,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
五指连心,就算是一根手指被扎破都是钻心的痛。
此刻他整只手腕被斩断,那种无法描述的痛楚直接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围观众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尤其是站在前面的人,他们更是亲眼看见了这血腥的一幕。
这些赌徒们都只是普通人,平时和别人打个架都能让他们久久不能平复,更甚者连鸡都不敢杀,哪里亲眼见过这么残酷、暴力、血腥的画面啊!
此刻,地面上那惹眼的血迹和断手、以及连续不断的痛苦嚎叫,都在深深的刺激着他们,人人都是心底发颤。
有人心想:这档头太狠了,看上去人畜无害,却是个手段残忍的家伙。
有人心底害怕。
有人觉得大快人心。
有人觉得熊漳可怜,认为即使出了老千,反正也没赢钱,不至于要彻底断了别人谋生的手段。
也有人觉得熊漳可恨,认为出千的手段恶劣不光彩,就应该把他手斩了。
总之,各种想法的人都有。
但不管怎样,唯独有一点让他们的想法一致,那就是千万不要在这个花档玩花样,更不能招惹这个档头。
一时间,他们看着周震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整个地下室除了熊漳那痛苦的嚎叫声以外,一片寂静。
吴佩柔有些诧异的看着周震,心想这个男人外表斯文,出手却是狠辣果断。
说斩人手,那就真的是一点都不含糊,这份果决也让她对周震重新有了一些新看法。
其他都不说了,至少就刚才的反应,才是一个社团大哥应该有的样子。
同样的,皮天瑞这些小弟们看着周震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恭敬和畏惧。
这段时间下来,他们都在忙着花档的事情,除了赚钱就是赚钱,完全都忘记了自家大哥也是个猛人。
直到此刻,他们才猛然想起和周震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尤其是巫昆,更是感触颇大。
熊漳举着断掉手掌的双臂,神色痛苦、脸色惨白,断腕处还在不断往外汨汨冒着鲜血,痛得他在地上不断打滚。
这种钻心的疼痛,只有遭遇过的人才能切身体会。
周震倒提着匕首,一只脚踩在熊漳的胸口上,沉声道:“敢在我的花档玩花样,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这次只是留下你的双手,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把你的命留下。”
“回去告诉大金牙,我叫周震,到时候别找错人了。”
“滚!”
熊漳疼得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出来,失血过多加上极端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有两个小弟走上来将他扶起,从人群中把他拖了出去。
众人看着双腕齐断、浑身是血的熊漳被人架着,心里都打了个寒颤。
太特么惨了!
周震环视了一圈众人,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让你们受惊了。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在其他地方混,偏偏跑到我的地方来玩花样。如果我今天不定下规矩,以后这生意怕是就没法做了。”
是的,定规矩。
熊漳在他的场子里面出老千,的确不能轻饶。
然而他斩了对方双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其实就是想杀鸡儆猴,让这些人知道,在我的场子里面玩花样,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今晚的事情闹得不小,必定会被这些人传出去,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将会有更多人知道。
如果那些靠手艺吃饭的人想来这里偷偷捞一笔,也得掂量掂量分量够不够。
可以来玩,但是别玩花样,否则熊漳就是他们的下场。
听到周震这么一说,这些赌徒们心里就有数了,同时把今晚看见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脑子里。
周震见不少人都被震住了,笑道:“好了,大家继续,今晚还有很长时间,大家都多赢点。”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巫昆也连忙指挥着遣散众人,人群顿时散开。
有两个小弟拿着拖把和水桶过来,清扫地面上的血迹。
吴佩柔走到周震身旁,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哟!看不出来啊,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出手竟然这么狠。”
“不狠一点,以后是人是鬼都跑我这里来混,那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周震瞥了她一眼,笑道:“倒是你,没想到除了身手好以外,牌也玩得这么好。”
“那是当然,我从十岁就开始出来混了,如果不学一点技术,早就饿死街头了。”吴佩柔没好气道。
周震点了点头。
确实,在那个年代,一个十岁就跑出来混的小女孩,如果不学点技艺糊口,要么被人卖,要么就饿死。
除了这两个结果,恐怕也没有其他结果了。
“他说他跟着和胜和的大金牙混,你砍了他的双手,不怕大金牙来找你麻烦?”吴佩柔又问。
作为义群的一个堂主,她对香江的各大社团再熟悉不过。
整个香江,大大小小的社团有很多,但是实力最强、人数最多的,还是要数四大社团。
义群、和胜和、新义安、14K。
这四大社团,被人称作四大家族,控制着香江的地下世界。
大家表面上和和睦睦,实际上谁都看不惯谁。
为了争夺地盘和生意,四大家族明争暗斗,大大小小的仗不知道打了多少。
至于其他的那些社团,多的几百人,少的只有几人。
在四大家族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甚至有些昨天才刚建立,可能今天就没了。
所以在吴佩柔看来,周震这个加上他自己还不到十人的小社团,是肯定斗不过和胜和的大金牙的。
周震无所谓的笑了笑,“以前怕,但是现在不怕了。”
吴佩柔好奇,问道:“为什么以前怕,现在不怕?”
“以前没你罩着啊!现在有你罩着了,我还怕什么?”
“......”
吴佩柔垮着脸道:“和你说认真的,如果大金牙打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周震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那当然是打咯!”
吴佩柔冷笑道:“你斗得过咩?人家是和胜和,你这小社团加上你,十个人都不到,拿什么和人家打?”
“不对。”周震摇了摇头。
吴佩柔好奇道:“什么不对?”
周震道:“加上我十一个人,如果再加上你,就是十二个。”
吴佩柔被气得不行。
老娘和你说正事,你在这里拉东扯西?
不过他看周震一脸微笑,神色轻松,似乎并没有大难临头的迫切感,心里也不禁疑惑起来。
这男人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她知道周震能打,但是再能打,也不可能靠一个人就和一个大社团抗衡吧?
香江也没少出能抗能打的英雄人物,但凡是和大势力敌对的人,就算再能打,还不是默默消失了?
没有一个有什么好下场。
此刻,她都替周震着急。
周震见吴佩柔又气又急的模样,心里一阵暗爽。
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白天没让他少气。
但是爽归爽,他还是安慰道:“放心好啦!大金牙敢来砸场子,我就敢让他有来无回。”
吴佩柔翻了翻白眼。
让大金牙有来无回?
反正她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