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李初盘坐在床上,用能量强化身体。
他的猜测不错,一天能强化的程度是有限度的。
不过多出来的能量,可以用来提升武功,无论吃多少,都不愁浪费。
“如今身无分文,不敢敞开了吃,能量很快就用完了。”
李初“啧”了一下。
就算去了王家,肯定也是满足不了他的。
不过当前只是过渡阶段,等他实力增强,自然有更多挣钱的门路。
不说走镖、站场,若胆子大点,完全可以去深山捕杀野兽乃至凶兽。
一个武者,绝对不愁没肉吃。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足够实力。
否则谁吃谁还不一定。
站了会儿磐石拳的桩,将剩余能量用完,他便躺下睡了。
第二天上午,依旧是许诸带他们三个站桩。
李初有能量加持,已经站得有模有样。
这让许诸愈加吃惊,说照这样下去,很快就可以教他招式了。
须知,一般人要站一两个月的桩,才能开始学招式。
吃了午饭,李初提着一把钢刀,走出武馆。
钢刀是朱清建议他带的,有备无患。
王家离磐元武馆不远,李初脚步匆匆,很快便到。
站在大门前,抬头看见写着“王宅”两个字的鎏金匾额。
这王家做的是丝绸生意,身家不菲。
王掌柜说了,以后三餐由王家包了。
每日中午上门,先吃饭,再教王少爷练拳。
晚上睡王少爷院里,看家护院。
次日吃了早饭再回磐元武馆。
朱清已提醒过王掌柜,言李初饭量惊人。
因此除包饭外,再无其他酬劳。
李初表示理解。
进了王家,先是见王掌柜一面,而后下人领他见到那位王少爷。
眼前青年十六七岁,穿上等练功服,举手投足间透着富贵气,正在院子中间打拳。
两人照了面,李初得知,此人名字是王恒安,对他倒是十分客气。
李初也不多话,当即将踏风拳打了一遍。
他现在只是踏风拳小成,为了更好的教拳,接下来,李初打算先把踏风拳提升到大成。
这只是一门普通拳法,提升起来十分容易,李初预计三天就能大成。
一套完整的踏风拳打下来,王恒安兴奋异常,嘴里叫着“李大哥”,迫不及待请李初指点。
李初的“工作”也进入正轨。
一个下午过去,李初歇工,终于吃上王家第一顿饭。
还算大方,荤肉比武馆要多。
入夜,李初用能量提升踏风拳,然后睡觉。
朦朦胧胧中,胃一起一伏,如伺机潜伏的怪物。
早上醒来,在王家吃了早饭,踏着晨露回武馆。
走过三条街,前方一户人家里传来哭声,围了一些人。
李初走过去,顿时一股子血腥味涌入鼻子,熏得他一阵恶心。
他眉头一皱,从院门走进去,又挤入房门。
屋里昏暗。
他抬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房梁上挂着一副尸骸。
这尸骸血肉全无,只剩一具骷髅,干净得过分,唯有一丝丝血迹还残留在白骨上,触目惊心。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强忍着呕吐感,仔细一看,尸骸应该是挂在木梁的钉子上。
百姓家里的木梁上,常会钉几个大钉子,用来挂腊肉、种子等物,防止老鼠偷吃。
谁成想此时竟挂了个人。
“看什么,都出去都出去!”
两个赭衣汉子拨开人群,进入屋子,抽出刀:“再不走,就是妨碍公务罪,我们可将其捉拿入狱!“
原来这两个是城主府的人。
一共十一二人顿时一哄而散。
“等等!方才你们看见什么,不要乱说,不要传扬,否则,同样是大罪!”
这些人用力点头,快步离开。
城主府的人连忙把门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
只剩一个大娘还在屋里嚎啕大哭,应该是这家的人。
李初也出了院子,脑子里却始终盘踞着方才那一幕。
实在太过惊悚又诡异。
这个世界带给他的不安全感又加深了。
……
到了武馆,李初跟着许诸练磐石拳。
两个时辰过去,他收起架势。
“嗯,照这样下去,再有六七天,就可以教你招式了。”许诸拍拍他肩膀,笑道。
李初淡淡一笑。
他心里明白,若不是这几天要把能量用在踏风拳上,磐石拳的进度还能更快。
休息片刻,他又要出发去王家了。
正打算走,朱清把他叫到一边。
“你今天早上回来,看没看见什么事?”朱清问。
李初心中微动,道:“半道上看见一桩命案,死者死状极其恐怖。”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那里离王家不远,你这几天千万小心,实在不行,回武馆住几天。”
“师姐知道什么?能否跟师弟说说?”李初诚恳道、
朱清抬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死的是一个叫李必新的人,四十多岁,跟老婆住在一起。事发时刚到五更天,夫妇两人在楼上睡觉,李必新先起床下楼。”
“他老婆听着李必新下楼的声音,之后陷入诡异的安静,一点声息也没有。她发觉不对劲,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应,下楼一看,只见遗骸挂在梁上,往下淌着血,前后不到半刻钟。”
李初静静听着,寒毛耸立。
谁有这种能耐,无声无息的杀死李必新,而且能在半刻钟里,把血肉剔得干干净净。
“你以为是什么人干的?”朱清看着他问。
李初摇摇头:“不知。”
朱清声音又压低一些:“不是人,是邪祟。”
“邪祟?”
李初心头一跳。
邪祟此物,无论是谁都不愿提及,极度忌讳,现在竟然就出现在他身边。
“你听好了,邪祟又叫肉祟,长得……”
朱清正与他耳语,忽地一人站在隔壁院子,透过月洞门喊道:“小姐,馆主有事找,要你立刻过去。”
朱清一愣,道:“好,我马上去。”
于是一边走一边道:“明早你回来,再跟你细说,要是碰上邪祟,什么都不要想,只管跑!”
这句话说完,朱清也就走过月洞门,消失在李初视野里。
“邪祟,肉祟……”
李初皱眉念叨,眉间透着几分凝重。
他紧了紧手里的刀,这才踏实一些。
甩甩头,出了武馆,向王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