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区,温特借着沈嗣和乔共同的名号带着边缘区的士兵们冲进了中央区。
在区域的边界处,原本遍布的雷霆陷进都因为安保大楼的沦陷而失效。
与他们抗衡的,此时只有公司的机械士兵和极小部分的公司安保人员。
“冲啊大家,沈嗣先生会带我们重新找回自由和尊严!”
冲在最前面的温特不断用慷慨激昂的陈词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边缘区是被允许配备自有武装的,因此这些参与中央区讨伐战的人们都被发放了一流的装备。
这些装备足以让他们以小队为单位应对公司的机械士兵。
“左边注意那个机械重炮。”
“右侧区域成功占领,可以继续前进。”
“前进,前进!”
……
中央区,涅瓦公司的高层决策会。
“我说了!边缘区的士兵掀不起风浪,你们的顾虑我都明白,你觉得我不知道沈嗣在想什么吗?”
一个留着半边白发的男人一脸生无可恋地和周围的人说道,“这场战役从根本上他们就不可能赢,因为他们由血肉筑成的战线是有极限的,懂吗?”
白发男人顿了顿,他用手指指着会议桌中央的原型装置,大喊道。
“而我们,我们那由机械构成的战线是无穷无尽的,明白吗?”
一个看起来中年人模样的男人叹了口气,“安保大楼已经被毁掉了,你为什么还可以这么自信?”
白发男人剜了他一眼,厉声说道,“我不知道沈嗣用什么方法阴死了莱昂哈特,我只知道我们涅瓦在护卫中央区的方面绝对不会输给安保大楼。”
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男人插嘴道,“那如果沈嗣打了过来,我们要怎么办呢?”
被打断的白发男面露不快,他看着年轻人,沉声道,“我已经和希罗公司那边沟通过了,我们不会让沈嗣从安保大楼活着出来,明白吗?”
“他或许的确很强,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人类,一个没有改造过的人类。”
白发男在桌子周围环视了一圈,一字一句地说道,“人类都是有极限的,而机械士兵的数量没有极限。”
“他最终会被围死在安保大楼之中。”
白发男看着依然死气沉沉的会议室,一股无名怒火不由得从心底窜了上来。
“没事的话全都出去吧,近期公司的全部收益都会投入到机械士兵的生产中,你们对此应该没有意见吧。”
大家当然有意见,但在这个人的面前,没有人敢说不。
他们默默退了出去,只留下白发男一个人坐在那里。
“该死,一帮饭桶!”
……
贫民区。
在张墨的谋划以及沈嗣的声望之下,这些帮派的大佬都出动了自己最为精锐的小弟前去支援边缘区。
一时间,贫民区的所有人开始讨论两件事,一是究极大赛乔究竟能不能拿下冠军,创造历史。
二是沈嗣这场争对公司的突袭究竟能不能彻底改变坦博斯城的格局。
酒馆里人满为患,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风向上大多数都站在沈嗣这一边。
“我无条件支持沈嗣。”
“虽然我和你一样,但公司那边的机械士兵可不好搞,只能希望沈嗣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破坏了。”
“干掉公司狗之后,我们也要去中央区!”
……
中央区的究极大赛格斗场。
乔的对手很强。
毫不夸张地说,眼前这个佩戴了蓝色装甲的男人在身法和战略上都是他所见过的人里最出色的。
在第一回合,乔还打得顺风顺水,对手露出了至少两个破绽,而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得分的机会。
但到了第二回合,乔的一举一动瞬间就变得极为艰难。
他发现自己的对手就像一条黏糊糊的泥鳅,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抓住他。
反倒是自己,在无效的进攻中逐渐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正是这一点点的迷茫,第一局的局面在之后的两局连续复刻,只不过攻守的两端彻底交换了过来。
第三局结束,机械的哨声响起。
鲁塞尔一边擦拭着乔的身体,一边在他耳边说道。
“那家伙第一局是故意的,不要被他绕了进去。”
鲁塞尔拿起一壶水递到了乔的嘴边,接着说道,“乔,你比他强,不要害怕,你比他强。”
嘟——
哨声响起。
乔再次站到了拳台的中央。
第四局开始。
前五、后五。
乔的脚步始终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他踩着自己的节奏不停出拳、不停试探自己的对手。
但过去屡战屡胜的招式在这次却没有取得胜利。
拳台上,蓝色的身影不断闪烁,他一面承受着乔的试探,一面露出虚假的破绽给乔。
能走到决赛拳台上的没有弱者,乔自然不会轻易被他的破绽给欺骗。
他秉持了自己一贯的拳风,在试探中穿插了真正的进攻。
这一打法在半决赛为乔以碾压之势扫清了自己的对手。
但在此刻,他发现过去学习的每一种招法在面对眼前的这个敌人时都没有显著的效果。
除开那些过于明显的试探,乔其他带着欺骗性的攻击都被对手以极快的速度闪了过去。
他的身法简直到达了一种不讲道理的地步。
乔回想着鲁塞尔给他做的赛前分析。
“鲁邦,在上一届究极大赛中以季军止步,他的拳风非常朴素,几乎是教科书级别的典例示范。”
“不过这个人的步伐和身法都是世界上独一档的强大。”
“他本身的硬实力本来是不足以在三年前拿到季军的,但正是因为他超天才般的速度,让他得以一举夺下铜牌。”
超天才吗?
乔看着自己的拳头永远和对手隔着极小的一段距离。
理论上说,除了预判之外,攻击方在速度上应该永远处在优势的地位才对。
但这家伙……
乔的步伐突然发生了改变。
他的脚步呈现出了一种加速进攻的状态。
砰砰砰。
乔的拳头如同雨点般不停落下,这时的他就像一头被猎物激怒的狼,不停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拳台之下,鲁塞尔微微摇头。
一旁的王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乔这是自暴自弃了吗?”
“不,倒不如说正好相反,如果一直按照原来的打法,他注定会输给鲁邦。”
鲁塞尔凝神注视着拳台,“正是因为他太想赢了,但又无法找到赢的道路,所以开始想着靠自己的实力挖掘道路。”
“但挖掘道路哪有这么简单呢?乔的这套打法虽然可以称作奇兵,拿下这一局不成问题,但之后……还是要找到真正的制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