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十月底。
刘刕在甘霖等人的帮助下,将一千公斤的红薯种子尽数储藏在地窖之中,只等来年春天天气回暖再进行种植。
又过了几天,马元带着马钧拜访刘刕,他们二人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已经对刘刕的那个双边马镫完成了改良,此次前来就是与刘刕一起进行测试的。
于是,刘刕、太史慈,以及马元父子二人来到校场,太史慈特地挑选了一匹烈马牵了过来,马元将制作好的第一个双边马镫安装在那匹马的两侧,而后他亲自翻身上马,拿自己做起了实验。
按照马元原本的骑术,是根本无法脱离缰绳骑马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匹烈马,可在装备了这个改良版的双边马镫之后,马元竟然稳稳的骑在了烈马的身上,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在马的身上解放双手。
又经过一系列的测试,在确定了这个改良版的双边马镫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刘刕立刻下达了命令,让太史慈挑选一批信得过的铁匠配合马元对双边马镫进行批量生产。
就这样,刘刕在忙碌中度过了他穿越后的第一个新年,新年过后没多久,现在冀州的韩馥与袁绍就做出了一件令天下人都十分震惊的事情。
他们二人公开宣布,当今天子暗弱无能不足以威慑天下,因此准备另立新君,他们挑选出来能够继任大统的人正是现任幽州刺史的刘虞。
这刘虞本是东海郯县人,东海恭王刘疆的后裔,丹阳太守刘舒之子,称得上是地地道道的汉室宗亲。他在担任幽州刺史期间,在少数民族间享有崇高的威望,百姓也传唱歌谣赞颂他的美德,由此看来,这个刘虞也算是比较贤明。
对于袁绍等人的真实目的,刘刕也是心知肚明,现在大汉的天子刘协正在关中地区,而此时的关中地区正被董卓、李傕郭汜、马腾韩遂等人占据,他们挟持天子向各郡县发号施令,收取贡品。
对于董卓假天子的命令,袁绍等人虽然始终不予理睬,可南方一些富庶之地却一直尊崇天子之令,他们每年都会向朝廷进贡大量的钱粮,这就使得关中地区的诸侯愈发强大。
如此继续下去,关东地区的局势将会越来越不利,于是,袁绍召集了自己的盟友韩馥商议,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们也在关东地区拥立一个皇帝,这样一来,在政治地位上就可以与关中的诸侯们平起平坐。
不仅如此,袁绍还派遣信使送信给其余郡县,要求他们一起拥立新帝,作为徐州刺史的刘刕,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袁绍的书信。
对此,刘刕虽然想一口回绝,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他在等袁术、曹操等人对此事的看法,以这些人的智慧,想必不会看不穿袁绍真正的目的。
果然,没过几天,袁术就站出来公开反对袁绍,曹操也给袁绍回了书信,书信中也是力劝袁绍不要行此忤逆之举。
再加上刘虞本人对此事也极为冷淡,袁绍闹腾一番之后便只能作罢。
可袁绍拥立刘虞的事情刚过没多久,冀州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先是袁绍准备进攻公孙瓒向韩馥借粮,韩馥以军中粮草不足为借口婉拒了他,紧接着,韩馥手下的大将麴义就发动了叛乱,韩馥只得亲自率兵镇压。
话说韩馥手下这员猛将麴义乃是凉州人氏,自幼在边境生长,那里民风淳朴,人们都骑马好战,麴义自小耳濡目染,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
后来黄巾起义爆发,麴义在家里的支持下组建了一支骑兵团,这支骑兵在麴义的调教下作战能力十分强悍,他们也有一个十分响亮的称号叫做“先登军团”。
就是凭借这么一支强横的骑兵,麴义在反叛韩馥之后数次击败了韩馥的军队,不仅如此,麴义还率军继续给韩馥施压,韩馥因手下缺乏战将屡战屡败,无奈只得四处求援,袁绍对此则是充耳不闻,反而有想与麴义结盟一起吞并冀州的心思。
而青州的田楷与韩馥本无交际,自然也不会冒险出兵支援与他,韩馥思来想去,只得派遣信使到了徐州。
原本陶谦担任徐州刺史的时候,因为陶谦与韩馥久有嫌隙,所以两家一直都不太和睦,而现在,刘刕取代陶谦成为新的徐州刺史,韩馥在诸侯讨董的时候也曾给刘刕送过礼物,所以出于无奈,韩馥还是试探性的向刘刕发出了求援的信号。
刘刕在收到韩馥的求救书信之后,第一时间就召集了众人商议,“麴义反叛韩馥,韩馥连连败退,一旁的袁绍也时常有吞并冀州之心,如今韩馥派人向我徐州求救,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糜竺看了看沉默的众人,上前一步最先开口道:“冀州土平民强,英杰所利,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韩馥内忧外患,我徐州兵强马壮,此正是发兵西进,图谋冀州的大好时机啊!”
刘刕听完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在其余人的身上扫了扫,“子仲之意乃是让我借机进取冀州,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刘刕此话问出之后,犹豫了许久的孙乾站了出来,“主公,依我之见,此时进取冀州绝非良策啊。”
“为何?”
“子仲先前所说,冀州乃兵家要地,此话自是不假,可这冀州同样也是四战之地,西边有虎视眈眈的关中诸侯,北边有幽州的公孙瓒,南边有兖州的曹操,东边与青州接壤。
而且这冀州与徐州隔兖州、青州相望,一旦我们大军进驻冀州,就等于切断了与徐州的联系,徐州的兵力粮草无法供应,届时四面来攻,局势对我们将会十分不利。”
孙乾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刘刕听完他的话也彻底陷入了沉思,其实他在接到韩馥求救书信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率领大军进取冀州,可经过孙乾这么一同分析,刘刕这才明白过来。
这个冀州拿下来容易,想要守下来,才是真正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