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颗失落的内心,林熙珍来到熟悉的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和水,闷闷不乐坐了下来,耐着性子等待秦朝歌。
不到十分钟时间,秦朝歌走进咖啡厅,来到林熙珍对面坐下,望着跟前那杯蒸馏水。
“既然你不喜欢喝咖啡,我就给你点了杯水。”林熙珍的语气比较沉重,听来根本不像闲聊,像是揣着重要心事。
“谢谢。”
秦朝歌礼貌的笑了笑,决不耽误一点时间:“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林熙珍吸深一口气:“你应该听过朴国栋这个人,他是巨栋地产的董事长,不料却在前段时间失踪了。”
“失踪总比遇害更好。”
林熙珍眼里露出担忧神色:“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总有一种感觉,他被剥皮凶手抓住了,随时可能变成一具尸体,一具没有皮肤的尸体,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斧头城会弄得满城风雨,别说你们会受到处罚,连市局领导都会受到处罚。”
秦朝歌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斧头城弄得满城风雨,从头到尾和他没有关系。
或许他在乎的事情,只是尽快抓住凶手。
林熙珍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感到十分头痛:“我们当务之急的工作,正是尽快找到朴国栋。从金队的态度看来,无论朴国栋失踪一案,还是两具无皮男尸案,明显已经并案侦查。我们通过监控录像,获取有关陈国栋的线索,但只确定他失踪的地方,没有找到可恶的凶手。”
秦朝歌没有及时说话,而是垂眉低目进入沉思,大概过了几十秒钟,严肃认真的说道:“分明就是不同案件,为什么要并案侦查?”
林熙珍不答反问:“你确定是不同案件?”
秦朝歌平静一笑:“朴国栋能有今天的成就,不仅早年付出很多,并且踩过别人的肩膀,不难看出得罪很多人。站在我的立场分析,要么朴国栋是被仇家绑架,要么……”
看见秦朝歌突然闭嘴,林熙珍感到有点好奇:“接着说啊!”
“我听别人说过,朴国栋特别花心,不出意外早就抛妻弃子。”
“朴国栋的确离异了,有个女儿二十多岁,和他老婆住在一起。”林熙珍决不藏着掖着,如实说出掌握的线索。
“针对朴国栋失踪一案,调查对象分为两类人,一是他的仇家,二是他的妻女。”
林熙珍大惊失色:“你认为他的妻女会有报复心理?”
“这种事情我不敢肯定,最好还是调查一下。”
“谢谢你的提醒。对了,关于第一具无皮男尸,我们已经确定尸源,受害人是名外来务工人员,调查得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没有料到被人杀害还被剥皮,正如你之前所言,凶手是在随机选择对象。”
秦朝歌端起水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假如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名受害人,同样是被凶手随机选择。”
“任何一件蓄意谋杀案,凶手都会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个剥皮凶手倒是猖狂,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
“任何一件蓄意谋杀案,哪怕凶手提前做好准备,真正到了行凶的时候,通常都会发生变故。站在我的立场分析,这个剥皮凶手特别聪明,一直是在随机选择对象,哪怕行凶期间发生变故,他也可以从容脱身。说得直白一点,没有计划,见机行事,就是最好的计划。”
林熙珍叹了口气,试探性的问道:“总共两件抛尸案,凶手却没留下线索,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剥皮凶手,不仅特别聪明,而且很有原则。凡是具有规律的连环杀人案,应该不难抓住自以为是的凶手。”
“你所谓的原则,却是凶手两次抛尸,选择的时间一样,抛尸的方式一样,穿着打扮一样,对我们而言算不上线索。”
秦朝歌苦苦的笑了笑:“凶手扔掉两具人体标本,实际上就是一条线索。就算我没看过第二具尸体,却也知道一个细节,这具尸体有点损伤。”
林熙珍轻轻点了点头,说出尸检结果:“这具尸体的手肘位置,肌肉像被老鼠啃食过,其实是被锯齿形刀具损坏。”
“从这里又能得到一条线索,凶手是个完美主义者。”
“完美主义者。”不知是林熙珍感到震惊,还是其它什么意思,忍不住嘀咕一声。
“如果凶手不是完美主义者,不会扔掉两具稍有损伤的人体标本,要知道这些人体标本来之不易。不知道林队相不相信,任何一个完美主义者,对所有事物都很苛刻。”
林熙珍静静思考一会儿,并不明白秦朝歌的意思:“到底你想说什么?”
“一个完美主义者,对所有事物都很苛刻,包括对自己的衣食住行。我敢负责任的说一句,这位歹毒的剥皮凶手,住在一个他喜欢的地方,或者他认为最好的地方。”
无论任何一个人,选择一个住址,到底喜不喜欢,只有他才知道。
秦朝歌说出这句话,林熙珍是打心底反对,但不至于表达出来:“就连凶手的信息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确定他的住址?”
“这样对你说吧!这个歹毒的剥皮凶手,既然对住所的要求很高,那种折射出一个情况,他对住所周边的环境要求也很高。”
林熙珍恍然大悟,不由自主打个响指:“你的意思是凶手住在环境优美的地方。”
“凶手居住的地方,谈不上绝对优美,但在整个市区里,至少还是很不错。任何一个完美主义者,一旦在某个地方住下来,通常情况下不会轻易搬家。”
林熙珍露出甜美的笑容:“以黄家邑为搜索区域,锁定环境优美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凶手。”
“分析现在掌握的线索,可以将凶手绳之以法。”
“厉害!厉害!等着姐姐的好消息,到时一定请你吃大餐。”
林熙珍心里乐开了花,拍了拍秦朝歌的肩膀,火急火燎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