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秒钟,水志高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灵魂就在太虚里遨游。
我就这样死去了吗?我还没有追上心爱的女孩儿王子欣呢!失去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突然间,水志高激灵了一下醒了过来。是啊,我一定还活着,否则怎么会有思想呢?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哎呀!生疼生疼的!我真的还活着。
水志高从方向盘上抬起头,麻利地取下弹出的安全气囊,紧急地活动了一下腿脚。
还好,手脚没有受伤。
水志高又松开安全带,把座位往后挪了挪,他腾出空间,扭了扭身子,没有发现不适的地方。
真的要感谢这辆全新的宝马。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他抬头看了看行车记录仪上的时间哎呀,这会儿耽误了五分钟的时间。这五分钟,王子欣所乘的列车就已快速行进了三四公里。
顾不得多想,水志高再次发动了汽车。可是当他把目光移向车外时,惊愕得张大了嘴。
只见车窗玻璃已全部破碎,左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扭亮车灯,车前灯仅剩一个!
“师傅,你怎么样?”宝马车外,摇动树枝的黑衣人和皮卡上的司机惊恐地看着水志高。
水志高向车外的几个人淡淡一笑,“没事!我福大命大,没死!”
水志高说着,向车外的几个人挥了挥手,“哥们儿没事,我先走了!谢谢你们!”
水志高加大油门,车头破损的宝马猛地一蹿,径直向前驶去。
“喂,哥们儿,你不要命了吗?”皮卡司机叫道。
“不要啦!”水志高高声回着,一脚油门到底。黑暗中,宝马冲破浓雾向前直刺而去。
……
1542次临客因为时速慢、票价低,深得打工族的青睐。车厢内人满为患,除了铺位之外,过道上挤满了人,堆满了大包小包的行李。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及劣质香水的味道。
王子欣的铺位在下铺。她合衣躺在床上。因为喝了感冒药,没一会儿,她就头脑昏沉瞌睡起来。
突然,王子欣感到有只手伸进了她的被窝,在她的前胸揉来揉去。
“你干什么?”王子欣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厉声问道。
那人却并不紧张,嘻笑着说:“宝贝,怎么啦?弄疼了?好吧,那我轻点儿。”
对面铺位的人一听王子欣断喝,以为她遇上了咸猪手,正要质问,但见那男的不惊不慌,还把王子欣称为“宝贝”,就以为他们俩是情侣关系,便侧过身面向铺板不再理睬。
那男人见周围人避之不及、视而不见,胆子便更大了。
可这个家伙却小视了身旁的这个美女。虽然王子欣身体不适,但她可不是好惹的。
只见王子欣身子一挫,从铺位上坐起,一挥手,一计耳光扇在了那人的脸上,同时大声怒骂道:“臭流氓!滚!”
可那人却并不惊慌,狡口道:“亲爱的,我怎么就变成流氓了呢?回到家就要办喜事了,你我就这一个铺位,我们俩挤一挤又会咋了?”
很明显,这个流氓要冒充情侣关系,骗过周围的人,好继续实施对王子欣的骚扰。
的确,他还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而且在这昏黄的灯光下。那家伙更是情欲难捺。
他挪了挪身子,把王子欣逼向铺位的角落。
王子欣独自出门在外,一混就是两年,自然见过不少见色起意的色狼。
她懒得跟这种垃圾多言,直接把手伸向床头。那里有她早就备好的“防狼喷剂”。
只听得“兹兹”两声,一团团辛辣的白雾向那男人的眼睛和口鼻喷去。
“哦呀!”那男人一声惨叫,掩面向后退去。
王子欣趁势飞起一脚,正中那人的脸部。那男人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可王子欣也低估了色狼的胆子。只见那人从成堆的行李上爬起,气急败坏地复又冲了过来。
一般的色狼,只要遇上一点反抗,便会知趣地离开,可这一次王子欣却遇上了刚刚出狱的强奸杀人犯。
这强奸杀人犯本已判处死刑,但因举报有功,而且在刑期多次立功,在蹲狱二十年后出了大牢。
在狱里他是没有机会见到女人的,谁想一出狱,便碰上貌美如花的单身女孩王子欣。
情欲难遏的男子哪顾得上口鼻和眼部的辛辣,他抹了一把脸,再次扑向了王子欣。
王子欣并不惊慌,郑定地举着“防狼喷剂”喷个不停。她不相信这个色心大发的魔鬼为了满足色欲,连眼睛都不要了。
可那男子就是一幅要色不要命的样子。他抓过枕头,捂住自己的口鼻,狞笑着逼向王子欣。
王子欣依然处惊不变。她扬起嘴角,用被单掩着自己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抓起了终极防狼武器。
那男子满嘴的臭气熏向王子欣。他的脸与王子欣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
那男子扬起一脸的得意,把嘴凑向王子欣。
可突然,那男子呆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处似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王子欣的终极防狼武器就是一把剪刀。此时,这剪刀已经张开,那男子的喉咙正架在剪刀口上。
森森凉意迅疾传导向那男子的喉管。只要王子欣一用力,“咔嚓”,他的喉咙便会断成两截。
就在王子欣以为对手措手不及,乖乖撒手的时候,她突然感到手腕一阵发麻,双手失去力道。剪刀竟无声地从手里滑落。
原来,那男人的双手如铁钳般抓住了王子欣的手腕。
那男人狞笑着,顺势把王子欣的双手向她的头侧按去,身子一扑,压向王子欣。
……
高速路上,水志高驾着车头撞损的宝马快速飞驶着。
初秋时节,空气很凉,夜里的气温更是低得有些沁骨,再加上宝马前挡风玻璃已经碎掉,“呼呼”的夜风向他扑面而来。
水志高不禁连打寒颤。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头上、脸上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脸颊流向他的嘴角。他舔了一下,有些粘,有些咸。
血?水志高一愣,腾出一只手向头上摸去。
左侧头顶处有一个伤口,皮肉已经裂开,血液正顺着头顶往他的面颊和脖子里流淌。如果是白天,见到他的人一定以为撞见了鬼片里的僵尸!
水志高没有停车。他的包里长年装着大瓶的云南白药,以便受伤的矿工随时取用。
水志高一手紧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向副驾位置摸索着他的包。
可是他没有摸到就在刚刚的滑撞事故中,他的包不知滚到了何处。
他把目光从笔直的道路移向车内,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可车内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水志高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