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吧...”
许清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地靠在了门扉上。
上吊快一点,还是毒药快一点?
要不还是找个粗一点的柱子撞死吧,好像有点疼。
唉,那有个脸盆,要不我还是淹死自己吧...
许清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门外。
几人皆是满脸疑惑,什么情况?
俄顷。
许清缓缓打开房门,看了眼发蒙的众人,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湛蓝的天,感慨道:“天,啊对,你们没有听错,天气真好,你们早啊...”
站在一旁扶着苏念汐的小婉看见许清这副模样,满脸忧色朝着道:“不好了,夜莺把姑爷给砸傻啦!”
穿着天青色小裙的夜莺面露愧色,朝着许清欠身道:“姑爷,都怪奴婢...”
许清怔了片刻,随即有些疑惑道:“等等,你叫我什么?姑爷?姑爷是谁?”
几人径直进屋,没做理睬,留下许清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愣愣出神。
小婉见状则是扶着许清在床边坐下,吐字清晰,一脸兴奋道:“是叫你呀,姑爷,姑爷你被大小姐抛绣球砸中了,你以后就是苏府的新姑爷了。”
话毕。
许清瞳孔地震,不敢置信。
他...他竟然直接跨过了升职加薪,直接迎娶白富美了!
他的人生又更进一步了!
虽说不是个富家贵公子,瞧见周围的环境,倒也是个钟鸣鼎食,家财万贯的人家!
以后定然是吃穿不愁的!
如此一来,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还可以金屋藏娇!每天陪陪自己的美娇娘,整日里游山玩水。
快哉,快哉!
念及此处,许清嘴角上扬,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姑爷,姑爷?”
小婉白皙柔嫩的小手在许清眼前晃了晃手,面露忧色。
姑爷怎么了,难道被砸傻了!
夜莺见状眼中的愧疚之色更深了。
小婉顿时小脸一垮,朝着坐在一旁同样面露忧色的苏念汐有些不安道:“小姐不好啦,姑爷是不是真的被砸傻啦!”
许清闻声回过神来,敛去脸上的笑容,拿袖子擦了下嘴角的口水。
站起身,径直走到苏念汐的身边。
在周围几人一脸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托起苏念汐软嫩香滑,柔弱无骨的小手,声音温醇道:“娘子,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许清在此立誓,将来定会考取功名,以报娘子的厚爱,所以………娘子,咱们什么时候完婚?咱们亲戚多不多,礼金归咱们管吗?我们要不要搬出去住,买个大宅子啥的,我喜欢五进五出的,毕竟气派点…”
苏念汐闻言小脸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雪白的鹅颈红到了白皙的小脸,满脸羞恼地抽回了手,螓首快低到地上了,说不出话来。
身后的小婉则是满脸震惊,站起身扯了扯许清的袖子,道:“姑爷,你要嫁的不是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啊咧?”
许清僵在了原地。
坐在椅子上的苏文政怕了下桌子,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道:“哼,你小子野心倒是不小,还想享受齐人之福!”
话毕。
苏文政沉吟片刻,摸了摸胡子看向许清,面露赞赏之色道:“文采斐然,诗词绝佳,倒是个不错的读书种子。”
后面的许清倒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啊咧。
重开吧,今天他已经第二次社死了。
梅开二度了。
这个世界真是非常无趣呢。
对不起,我给穿越客们丢脸了。
许清后头几步,坐在了床边,然后盖上被子,脸朝里侧,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接而语气虚弱道:“头...头好疼,定然是刚才砸伤了脑袋的原因,当我刚刚都在胡说吧...”
身后的几人:“...”
苏昭抚了抚腰间的雁翎刀,心想:“这货真要当我姐夫?还是一刀劈死的好吧...”
苏念汐则是面露忧色,走到许清的床边,欠身坐下,面露忧色柔声道:“姐夫...姐姐和爹爹受武义侯父子欺压良久,你若是娶了姐姐,念汐,念汐也不是不能嫁给你...”
许清目光一闪,翻过身去一脸兴奋正要说话,忽的觉的脖子一凉。
等等,为什么那一桌人都是要杀死自己的眼神?
不对,我正直如我许清,怎么会娶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呢?
就算娶…也是娶苏念汐!
坐起身,看了眼桌山被被红袖带包裹着的硕大绣球,许清义正严词道:“不行,我不娶!你们得赔我钱,没三百两银子这事没完嗷!”
苏念汐见状连忙扯了扯许清的袖子,楚楚可怜道:“姐夫!”
许清一意孤行,清了清嗓子,道:“嗯,咱们算一下这个,费用哈,精神损失费,医药费,嗯...给我三百两即可。”
苏文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婿,接过苏昭递过来的一碗茶水,轻抿了口道:“不可,要钱没有,要女儿倒是有一个,不过倒是长的腰若水桶,面若墨汁,你看如何?”
苏念汐闻言满脸诧异,然后有些疑惑道:“爹?”
许清被噎了一下,更不干了。
您能生出苏念汐这么可人,这么倾国倾城的女儿,会生出那种腰若水桶,面若墨汁的女儿吗?
您还能睁眼说瞎话,说的更彻底一些吗?
想了想,许清断然拒绝道:“哼,在我见到县令大人之前,我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嗯。
自古民不与官斗。
士农工商,当官的排在首位,许清只能赌清河县的县令是个清官了。
到时候到了衙门里,公堂对质,他也好有些话语权。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许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苏念汐扯了扯许清的衣袖,道:“姐夫,还是算了吧,你斗不过他的!”
苏昭则是抚了抚腰间的雁翎刀,有些憋不住笑意。
小婉脸上也不知为什么,也面容古怪道:“姑爷,还是别了吧...”
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许清很是怀疑。
果然。
果然如此吗!
原来是这样!
许清已经洞察到了一切!
苏念汐的父亲——与那县令有勾结!
官绅相护,可恶!
苏文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接着问道:“你当真要报官?”
许清裹了裹被子,倔强道:“那是当然!”
话毕。
苏文政从腰间拿出个腰牌,朝着许清扔了过去。
许清一下子接住了,有些懵逼。
苏文政抿了抿嘴,放下手里的茶杯,笑了笑道:“草民许清,见了本官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空气骤然凝固。
许清站起身,死死盯着苏文政。
几人盯着许清这幅模样有些发懵。
下一刻。
许清拱手行礼道:“给岳父大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