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这是一个夜晚,外面下着小雨,但屋子里并没有点灯。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有粗犷的声音道:“樵哥儿!开门是我啊!”
进屋的汉子长得很是敦实,手里提着一盏油灯,一晃一晃的照的屋内的影子乱晃,便有些看不清汉子的脸。屋子内的人是樵伯,而此刻进来的却是他的另一个好兄弟。
来的人并不客气,直接把灯搁在桌上坐了下来。乱晃的灯稳定了下来,只剩跃动的火苗,这时照出了汉子一张粗犷的脸,方正而刚毅。
进来的汉子不等樵伯开口就道:“樵哥儿!我便直说了,明天晚上我们会出村猎杀那只妖狐。你来不来!”
“我们?”有着沧桑的声音响起,这是樵伯的声音。
“嗯,就是我们,村头住的李西,偏坡上的阿生,还有守村口的哑巴。”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樵伯想了想道:“那这件事村长知道吗?”
汉子似是有些恼了,对着樵伯嚷道:“村长?,都已经半个月了,他让大伙报过仇?你还指望他组织小队帮你报仇吗?”最后一句要不是顾忌周围汉子就吼出来了。
这下樵伯沉默了。
“会死的啊,你是见过那只狐狸的,当初那么多人都没有奈何的了它。”
“嗯,会死的,但是总比你什么事都不做好!没有想到你这么怕死,我真是为你死去的老婆和孩子感到蒙羞!”汉子冷笑道。
樵伯有些颓然,就那么坐在床上,气氛很是尴尬。
还是汉子先开口:“抱歉!说的有些重了。你好好想一下吧!”起身提起灯就要走。
“等一下!”
“你答应了?”
“嗯”
汉子很是高兴,便又坐了下来拍了拍肩膀道:“明天晚上八点左右村口集合,哑巴会帮我们打好掩护的。”汉子滔滔的说着,却发现樵伯只是盯着他看。
“怎么了?”
“我和哑巴他们现在都成了孤家寡人,死了一了白了,可你呢!你还有时若,你要有个万一时若怎么办?”
汉子脸上有愧色一闪而过:“时若啊!,我将她放到了药夫哪儿!”
“药夫!他也知道吗?”
汉子点点头,显然药夫是知道的。汉子又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只是只畜生罢了。”
其实面对那只妖狐汉子心中并没有把握,他知道,樵伯也知道,哑巴他们都知道。
真的会死的啊!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汉子起身便走,但还未走到门口。
“章义虎!”
“嗯?”
“你可以不去的啊,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傻呢?”
汉子转过来身来,方刚的脸上有些严肃:“傻?总有些事是该有人做的,如果世上竟是聪明人的话那么当个傻子也无妨!”
当个傻子也无妨!
樵伯愣着,汉子爽朗的笑容,印在脑海,突然,他想要起身追过去,打开门,画面却是猛然一转,却已不在村子里,身后的房子也不见了。
这是哪儿?丛林中?怎么这么的眼熟,他有些恍惚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画面中的赫然就是一行五人。
樵伯看着章义虎带着他们找到了妖魔的巢穴,他们守在洞口,昨天的大雨阻隔了气味的延伸,长枪上面冒着点点星火。
偷袭成功了,药夫给的毒药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灰狐四肢不灵便了。
可是他们依旧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初变种的实力,即使是腿脚不灵便了,即使身上被陷阱砍遍了伤痕!
画面又开始跳转,一转神!
他看到李西被灰狐尾巴抽到了树上,看着阿生被一口咬掉了脑袋,看到了哑巴被踩进了了地里。
“不,不要!快走啊!”樵伯发疯一般大喊着想要冲过去阻止这一切,可是没有人能听到一句话,他也无法触碰到一点。
他跪在地上无声的怒吼着,眼泪不争气的流落下来。
接着,他看到了怒目圆睁的自己,奋力的在灰狐的脖颈处砍下一刀,但只是换来了灰狐的含怒一记。
他看到了自己放弃了似的继续挥砍,也看到了后面扑过来的张义虎。
“不要救我啊!快跑!”他凭空挥舞着梦境中毫无作用的手臂,大声呼喊。
但是没有任何的用处,张义虎还是挡住了妖魔含怒一记,皮甲丝毫的作用都没有整着肚子都被撕裂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