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墨觉得脑袋脑袋昏沉,似是沉眠进去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去了,他摆摆脑袋,令其意志稍微的清醒,而周围却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被至身到荒原一样。
略微一使劲,他便飘离了地面,是了是了,这是他的梦境,村长最后一刻将他拖入了梦境里面了。
地上都是荒芜的矮草,稀疏而深翠。
“好熟悉啊!”一种莫名的熟悉浮现在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到处的游荡。
游荡着,游荡着,脑海中愈发熟悉起来,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哪儿?他的记忆力天生就好,从一岁开始他大多都可以记得,但他和母亲穿越过太多的地方,那些地方太多了,多到这些久远的记忆模糊混杂起来。
他抱着脑袋痛苦的想着,但是场景有些开始变化了,依旧还是那个荒原,但是远处多了一点黑点。
白于墨看着那黑点愣住了,眼泪不知不觉的一点一滴的滑落下来。
黑点越来越大,直到开到白于墨身前不远的地方,这是一辆改造过的越野车,厚重的装甲将其武装的严严实实,但是即使如此,越野车的顶后也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抓痕。
越野车里的人仿佛没有看到白于墨一样,直径的从旁边开了过去,透过旁边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秀美的有着玉脂一样肌肤的女子,旁边是一个肌肉壮硕的面容刚毅的男子。女子手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孩儿。那孩儿五官没有长开,但是白于墨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自己。
白于墨像着鬼魂一样漂浮在空中,他看着越野车内的父母,贴着玻璃大声的敲喊着,但是仿若是隔绝着两个世界一样。
那只试图拍打窗户的手直接穿过了玻璃,穿过父母,也穿过了自己。
白于墨扑了个空,愣愣的回过头来,看着远去的越野车,他颤抖的举起双手自语着道:“是了,这是梦境,因为这里是梦境,所以我才会摸不到他们啊!”白墨沫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但是手却还是不住地颤抖着。
望着车辆驶向远处,场景又一变化,在一片废弃在山林边上的公路上,越野车被拦了下来,周围是数不清的人影围着,他们高举着看不清的旗帜,说着听不清的话语,冲杀下来。
是了,这是他埋藏在深处的记忆,白于墨麻木的看着一切,他放下颤抖着的手臂,瑰红的眸子鲜艳似血。
他看见他的母亲抱着幼小的他,拼命的想着密林里跑去,然而身后跟着几个鬼祟的影子。“不”低低的呢喃声音从白于墨的嘴里发出,可惜无人听见,残酷依旧在继续着。
他看见他的父亲,那道铁塔一样的身影闪身前面暴怒的拦住人群,密集的风流压得周围的合抱巨树倒塌,高烈的雷霆在空中阵阵作响。“不”低沉的咆哮从白于墨口中吼出,可惜依旧无人听见。
远处山巅一样的视角,浩浩荡荡的人流逐渐淹没了那道壮硕的身影,而映像却戛然而止,像是破碎的玻璃一样的世界一片片的碎裂掉了,白于墨又跌进了黑暗里。
“怎么会…这样的!”早已遗忘的伤创浮现在他的脑海,那是比早期的实验室里的生活更是令人害怕和悔恨的,他趴在不存在的虚无里面,像是流不尽泪水一样。
“恨吗?”一道声音从虚无里面响起,打击着无法述说的软弱,在无法破除的虚无里面回荡,和自己的声音一样。
白于墨被其惊醒了,他站了起来,像是想寻找声音的来源一样。
“恨吗?”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起。
他忍不住发问道:“你是谁?”
“我?哈哈哈,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哪最黑暗的一面,每当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来替你解决一切。”那声音哈哈的大笑着,像是最放肆,最恣意的自己。。
“你先出来!”声音回荡起来,在这儿无尽的深邃中流转。
白于墨问出来后,那声音却突然就消失了,隔了半响,就在白于墨焦急的张望的时候,那声音在次的响起,不过是在他的身后。
“你在找我吗?”
白于墨蓦然回头,只见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不!不是一模一样,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白于墨在打量黑发的同时,黑发的白于墨也在不停地打量着他。白于墨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脸颊,然而黑发却向后退了一步。
黑发的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放肆的看着他依旧说道:“恨吗?那种无力的痛苦的事情发生,自己却没有一点的办法,你恨吗?”
没有等白于墨回话,他抢着道:“恨!你当然恨了,毕竟我就是你,我知道你恨的要死。”
随着他的诉说着,白于墨心底开始升起无尽的恨意,仿佛要冲杀破灭一切。
“你太过软弱了,即使你有着强大的力量。”黑发冷酷的诉说着。
“你不敢用武力征服这个渺小的地方,不敢强占去那口水井!只得像是普通人一样的求得别人的同意,所以你过的可悲。”
“住口!”别说了,白于墨底下了头抱住脑袋,像是被说中了心里一样痛苦。
“看看,时若和樵伯对你做了些什么?不要找任何借口了,若不是他们的心里曾有过这样的念头,那里会被人扭曲认知了呢?而你,你还帮助他们,还不停地回应着善意,真是愚蠢啊!”
“别说了!求你了!”
黑发仍然冷酷:“看看你的好心带来了什么?不过待了几天罢了,你又对这这村子产生足够的归属感嘛?他们可以利用你来拯救村子,然而你能得到什么?无数的伤害施加在你的身上,你还没能明白吗?善意能得到的只有伤害,唯有冷酷才能永恒。”
黑发缓缓地度步过来,望着地下抱着脑袋的白于墨,他就像天神寄予信徒救赎一般,张开双臂,扬起嘴角,高喊道:“所以接受我吧!接受了我,我将会代替我们解决一切。”
“一切的纷扰!”他抓向了白于墨的肩膀。
“一切的烦恼!”他拉起了白于墨的身躯。
“一切的忧愁!”他对上的白于墨的眼睛。
“只要说出来,一切都将会…咳咳!你怎么发现我的?”
黑发低下了头,他的胸口被白于墨的手臂刺穿了。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白于墨拔出手臂说道:“说出来就意味着妥协,先显出原型吧!茂村长,你骗不了我了。”
黑发沉默半响,他解脱般的低笑道:“输了啊!不过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吗?”
似是看出来了白于墨的犹豫,“放心吧!我并不是在拖延时间,意识之间的交流看起来很慢,但是却是比外界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白于墨木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要侵神,所以…。”
黑发或者说村长沉默下来了,他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暗面种的能力,我都知道,我们之间的精神量级并没有差额到那种无法跨越的差距,你无法窥探我的记忆!”白于墨自信肯定的说道。
“你只能选择出让我负面情绪最大的记忆,然后让我重新的经历一遍,却无法得知其内容。”
“你所有的引诱,无不包含着暗示着我们是一个人的话语,所诉说的却没有包含着我一生的坎坷,只有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
“你化作我的样子用,所用了太多的时间,这是我现在的样子与烧伤外表的冲突,你不得不仔细的显化。”
白于墨一条一条的述说着,然而他却发现黑发高兴的拍起手来。
“精彩精彩,是我太过小瞧你了。”
不等白于墨打破这个地方,黑发打了个响指,主动的撤销了。
视线一阵的模糊,白于墨再次的回到时若的院子,他半跪着压倒这茂古,抵在眉心的匕首,因为意识的回归不稳地抖动着,在茂古苍老的脸上划出一道不规则的伤痕。
“啊!”一声惨叫在白于墨身下响起,茂古身体被洞穿的四肢已经救不回来了,现在脸上又多了一条痕迹,这具身体应该是废掉了。
白于墨手下的匕首犹豫不决,见识过茂古的能力后,没有办法去抑制他的精神,即使身体都这样了,他还是能过翻云覆雨的,等不到布长老来了,白于墨手下的匕首一狠。但是还是晚了,这一犹豫,一股精神风暴肆意的从茂古的脑海散射开来。
“不好!”匕首狠狠的钉进他的眉心,但是错误已经无法挽回,白于墨深刻的痛恨这自己的犹豫。
精神风暴瞬间扩散到全村,也传入树边歇息的布长老的脑海,他微微闭眼,像是感受着什么,半响以后睁开眼,脸色有些阴沉的自喃道:“厉害!不过没有人教你不要暴露的太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