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过去,白于墨除了将冰罩子开了个口子透气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说句实话,他要是真正面对昨天的两方,说不得要交代在这儿,但也有小半可能赢。
按照信息综合比较的话白于墨其实并不逊色于任何一方,甚至还要高出一截,但是论杀戮的经验却是远远不如了。尤其是这才仅仅一天,只是草原的边缘范围,以后很可能遇到的都是完全种。
想到这儿,他摸摸肚子,魔源之萃已经快消化的差不多了,他身上的异质已将达到四度,也就是完全种的程度,到时候会有着质变的效果,也不用太过畏缩。
东边的太阳缓缓的升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白于墨打开冰罩子,金色的光辉撒下,他这才看到脚下被镰刃割断的草兜子已经开始生出嫩芽出来。
生的太快了!白于墨搬动着上面的草芽,也就跟普通的一样没有什么差别,嫩嫩的,脆脆的。他来到昨天争斗的地方,被压塌的草茎已经开始挺立起来了,再过上几刻钟也就和周围的没有什么分别。
尤其是几个洒过血的地方,那里的草茎要明显的比其他红润许多,显然和自己的血之证有些类似。
心中惊讶之余,也稍许兴奋和好奇,真的有些意思!或许这儿的草才是规则和诡异的缔造者。了解到了大致的规则后,唯一难以确定的是,那些夜晚活动的生物的周期,以及它们白天是否也会出来觅食。
白于墨不敢懈怠,即使猜测中白天并不会遇到哪些强大的妖魔,可惜昨天发生的事,让软屏没有充满,只能节省着用了。
电量的事情是小事,毕竟节省到中午的时候,休息也可以充满。
行走之间,他渐渐发现,周围的草茎都变得鲜红起来,看来自己的方向是逐渐的向着深处前进的,这让他越发的小心起来。
这是行走在草原上的第四天,天上渐渐开始有了云彩,阴天了,这是要下雨了吗?他刚刚小心的绕过前面的几只豪猪,那闪着光芒的利刺看得他心惊不已。
穿梭在草丛里,寻上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凝起一个小小的三角形帐篷,躲在里面。现在凝结这些器物出来是愈发的熟练了,每次夜晚躲在冰罩子里面,听着外面的嚎叫和打斗,都让他有一种变强自保的冲动。
雨滴落了下来,滴在他凝出来的三角形帐篷上面,一滴两滴,渐渐地,透明洁白的冰面也变得模糊起来。他坐在里面望向开口的地方,身后就是背包,有风吹过,带起一阵阵水雾飘洒在他的脸上,呼吸间是清新泥土的味道。
这四天来,白于墨头发上缠绕的血之证愈发的鲜红起来,原先还只是微微浮动,而现在还可以拉起一簇发丝了。
雨天是非常安全的时间,本来是可以赶路的,但是软屏也恰好没电了,而且还充不了,还有就是他感觉到了,距离自己异质突破四度的时间要到了。
他靠在帐篷的一角,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也不知道多久,一刻?还是两刻?
身上渐渐的开始发热,让他意识到应该要开始了,没有多久,身体越来越热,透过冰面的反光,他看到整个人就像是一颗煮熟的大虾,原本白皙的身体变得绯红这让他意识到要赶快的降温了。心脏处传来的灼烫感,使他开始喘着白气,张开身子去紧紧的贴着冰面,灼热的白气从口中吐出,冰面上变得一阵朦胧,直到舒服了些后,原先被当做遮雨帐篷的冰直接被他融掉了半块,他睁开眼睛,视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模糊起来,就像置身于火海而周围竟是些灼烧扭曲的空气一样。
瑰之眸的蜕变是最舒服的,仅仅只是肿胀的难受感相比之下简直就是小儿科一样。待到体温和视线全部都恢复到正常之后,他没有立刻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只是结束了一半罢了。
雨点一滴一滴的砸落到他的脸上,砸到旁边的草颠上,他咧起嘴角,在瑰红的眼眸里,它慢速的下落,被风吹拂的轨迹,以及掉落在草叶上炸开分成的几份,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等到他高兴,皮肤上开始生出痒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很少遇到过,最近的就是皮肤烧伤的那段日子,自从玉肌修复后,无论是各种虫类的爬拂,绒毛草类,衣服,至始至终都没有痒这种感觉。
这种痒痒的感觉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几乎逼得他想要伸出手去狠狠的挠着。
不行,不能。白于墨的脑海了始终保持着这两个念头,他知道自己一旦挠了便是损害了异质。他左手和右手互相的嵌着,被压在身体下面。有时候身体实在是忍不住了,大拇指互相的在手背上抠挖起来。
痒痒的感觉得到缓解,就仿若上瘾一般。“就一下!就一下!”白于墨忍不住在心头呐喊道。
一下!两下!舒服的感觉浮现,他一下清醒过来,重新将两只手嵌到一起去。
“还不够!又会解开的!”白于墨心头一狠,将自己互相嵌着的手冻结在了一起。做完这一切后,他已经有些压抑不住心头的欲望,整着人都开始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借着衣服和草簇来解痒。
一会后,皮肤上的痒感结束了,白于墨停止了扭动,瘫倒在地上,他喘着粗气,彷如刚才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然而还没有等他解开手上的冰块从地上爬起来,这种痒痒的感觉又开始浮现,不过还伴着疼痛感,像是渗透进了骨髓里面。这种内敛扭曲的痛苦使他开始打滚起来,是真痛入骨髓。
双手不断的敲击着每一处能敲打到的骨骼,焖响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那种骨骼里都流淌着流沙的错觉,折磨的白于墨有些发疯,他只能以疼痛压抑麻痹自己。
等到他再次瘫倒在地上的时候,这是真真正正的结束了,白于墨成功的到达了四度的程度。
过了好一会儿,雨点小了些,他从泥泞里爬了出来,泥水染湿了过半的衣服,他不在意的甩了甩衣袖,手里再次的出现一把冰伞,架在肩与颈之间,从化了一半的冰帐篷里面取出背包继续的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