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墨走了半刻钟后,狼群终于姗姗来迟,领头的头狼,望着这些母狼所堵住的狭小裂缝,目光中威严又残忍。它左右摆头低吼了一声,母狼们同时的压着前肢,匍匐着脑袋退开了裂缝所在的位置。
头狼向前两步,将一双睁大的竖状眼眸对着裂缝看去,眼瞳中倒映出白色的影子出来,嘴角根部突然微微裂开,似是发怒又像是嘲讽里面生灵的愚蠢,它再次的向后退上几步,将粗壮有力的前爪举了起来,弹射出的爪刃像是几道漆黑的镰刃所并到一起。
镰刃状的利爪所划开的地方,就如同用刀批豆腐一样,比白于墨的冰刃不知道锋利多少,随着碎屑的乱飞,好似动了真火,强大的气息浮现在它的身上,引得身后的众狼又是一阵匍匐,这赫然是一只完全种的种族头领。
大约七八分钟过去了,一只生满了镰刃状的爪子勾连着冰人从缝隙中拉扯出来。在爪刃接近冰人的时候,它那不浅的智慧就已经告诉自己可能被骗了,但是还是将其挖了出来,头狼嗅了嗅地上躺的冰人,尤其在两个袖子的位置,只有淡淡的一层气味,而且现在还在下着雨。
它一脚踩碎了地上的冰人,涎着两截断袖,就开始绕着褐色岩石开始转圈,毕竟也是一只完全种,就算是信息浅薄,但只要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就够了。终于在白于墨滑落的地方,它神情一冽,吐掉嘴里涎着的两截袖子,向天嚎叫起来。
白于墨早早的就到了红水泽的周围,先前看不清楚,而这时候又如何会看不清楚?眼前的红色分明是水里那些浮动的如同水草的草簇造成的,这些草簇不同于岸边的,因为这是连叶子顶部都已经变的萤红起来东西。
白于墨一直都对这些草簇有着忌惮,不然也不会冒着险去凿下岩石来,他一直怀疑这些草的颜色一旦完全变化会有质变产生。况且自渡过芜江后,就一直对水域这一块有着深深的阴影,眼前的水并不深,不清澈的水里能看到一两米长的水草在水底招摇肯定不深,但他能力也到达了四度,如何看不清楚脚下的水底铺的是厚厚的一层白骨呢!
有危险!有大危险!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河去,然后死在这儿。能够横行在这儿的至少有着渐变种的实力,但是它们都死在这儿了。自己凭什么能够平安的过去?
他需要时间,需要大量的时间,最好有着什么生物来示范一下,他甚至还想到是否要回去抓上一只铁头狼来实验。
但是身后的一声磅礴狼啸声音传来,打消了他的想法,白于墨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事情有着向更糟糕的方向发着的趋势。
根据声音是否被褐色石岩阻隔,还有其位置,白于墨确定这是从他下落的位置发出来,而且依照着中气程度,这是一只完全种,他留下那两截断袖是想通过残留的气味吸引狼群将时间耗在上面,那里知道会有一只完全种将其快速的挖了出来,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作茧自缚了。
前后都有危险,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办,依照狼群奔赴的时间,大概不过半刻就会赶过来,他咬了咬牙,将断裂的棱角取了出来,手里凝出一个冰做的圆筒,他将断裂的棱角放了进去,又凝出一把大锤,疯狂的向着圆筒内砸去,到了现在,已经顾不得动静大不大了,不过看这周围死寂的样子,以及后面狼群发出的声势,一般的东西还真不敢过来。
圆筒内的岩石很快就被锤成了许多的小颗粒,也有不少的飞溅出去,白于墨管不了这么多了,看这积了厚厚一层粉末以及层层的小石块,他抱着圆筒封上口子,就向着水泽边上走去。
瑰之眸看到水底铺的一层白骨,身上的鸡皮疙瘩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要命啊!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了,留在岸上白于墨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在一只完全种带领的族群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得过。
水深只有三四米的程度,而且只是均深,可他毫不怀疑只要下去了就无法活着回来,身后的动静是越来越大,白于墨快速的凝出一个载人的冰船冰桨,他跳上船去,用念力和冰桨同时驱动,只一刚上去,下面的水草就开始亮起萤红色的光芒起来,这还没到晚上呢!
总之愈发的不妙起来,他也没的选,渡不过去就是死,只能期望身上的石岩粉末会帮助他度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