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视线的一阵旋转,白于墨有些后悔没有固定好自己,当然这也是上次渡河的阴影之一,身体和背包在舱室了交织滚来滚去,天旋地转着,也不知多久,坠入水面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上浮的感觉。
迅速的压下呕吐恶心的感觉,白于墨在舱室的爪刃空缺处向外面看去,头狼直接被被甩在了一百多米之后远,这个距离已经非常的远了,虽然说刚才积蓄的力道之大,但是由于冰梭被抛飞后是翻滚着前进的,力量都被卸去了,事实上能拉开一百多米已经出乎意料了。
等到稳定下来,身后磅礴的狼啸继续的传了过来,那不明意味的声音里充斥着怒火,事情仿佛再次的回到了原点,只是两者的距离变化有些大。
头狼这次的真的动了真火,它先前追杀白于墨只是为了捍卫着身为君王的威严,而现在则是感觉到自身的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引起了它的怒火。缠绕在后腿上的萤红色草叶似是有着得寸进尺的意思,它那拟人化的竖状眼眸里泛起恶心嫌恶的神色起来,仿佛在嘲笑着这些垃圾一样的东西还想要将它当成食物!
它一头扎进水里,镰刃几下间就斩的一干二净,这些明显更强韧了些的草叶依旧不堪一击。
白于墨继续向前面行驶而去,眼前的水泽应该不算是大湖,但他依旧没有看到对岸的样子,现在可是已经走了四五百米了啊!白于墨不知道自己能看多远,但是想来三千米已经很轻松,也就是说岸边离自己至少还有着三千米的距离,这说明现在还是处在边缘的地带,这些水草并不算太强。
自己要是不到水泽中心去走上一遭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铁头狼王的,而去了中心又危险无比,这其中的度需要自己来拿捏的,而逃生的希望还放在这些岩石粉末上面。
行至一千多米,来的时候的岸边都不是很清晰了,他终于看到了对岸,但也要达到其中心的位置的了。
头狼还跟在身后,但是距离没有丝毫的拉近,即使即使这样也是一副追不上也要将他逼近绝地的样子。白于墨可不敢继续的深入了,他要绕着中心这块地方走,一百米的距离即使让它斜着拉近点也不会被赶到深处去,至于后面头狼还要跟着就跟着吧!等到它体力消耗完了自然会回去的,要是不回去也好,正好宰了。
白于墨不敢到中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周围的水草更强了,原先只是拦截缠绕,依靠着坚韧的特质,而现在却是开始乒乒乓乓的撞击起来,虽然根本无法突破,但依旧给予人一种狂风暴雨一般的压迫感,他眼神一撇,这些萤红色的草尖端的地方生出木制的尖刺状的东西,叶边上的锯齿也开始变得像是倒刺一样,倒是像妖魔一样了。
白于墨有一种感觉,如果将岸边的水草比作类妖魔,那这儿的就应该是属于初变种了,若是依次往后的话,那最中间即使不是完全种,也是一群渐变种,几百根难以斩断的草叶同时卷上来,想一想就绝望。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等身后的那个尾巴坚持不住了,既不用接触到中心处的危险,也躲过了追杀的危机。
才绕了一半,白于墨愣住了一瞬,他像是想起了自己忽视过的什么!抬起头透过透明的冰面,只有远方天边的一圈透着光亮,这?天要黑了?本来就是阴沉的雨天,没有注意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等到视线暗淡了不少这才反应过来,天要黑了啊!
出大事了!白于墨的神色开始凝重甚至惶恐起来,白皙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液,仿佛又回到了刚才追逐的过程,瑰之眸是拥有着黑暗视觉没错,但是一旦到了晚上,自己远距离视物的天赋就会被压缩到极致,在一片黑暗的水中央,仅仅只有周围的地方泛起光亮,他那里能够分辨的清楚方向?
怎么办?依靠着那个傻货狼王的位置确定方向往斜岸边上靠吗?似乎是个可行的办法,白于墨向左回头一看,却是一愣,头狼呢?
不在这个方向的话!那…白于墨向右回头看去,眼瞳直直一缩,那家伙竟然从中心边缘的地方横穿近路,真是不要命了吗?
在萤红色光芒的照耀下,白于墨看到它全身都裹着厚厚的草叶,倒刺挂不进去皮肉里去,却能勾缠住它的皮毛,看的出来它很疲惫,就连身上挂的草叶只要不是蒙住了眼睛就根本不去管!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难道当初杀的里面有你的独子?
似乎感觉到了白于墨在看它,它一双幽绿色的竖状瞳眸狠狠的看过来,长长的嘴张开直接挣断了附在嘴上的一圈一圈水草,嚎叫一声,四肢勾镰利爪疯狂的在水中挥动着,加速的同时也将身上缠绕的层层水草。
只有十余米的距离还躲得掉吗?白于墨可不管躲不躲的掉,这些长期杀戮渗进骨子里的家伙就知道打打杀杀,他不想在这里拼命,想到这儿立刻调转冰梭的方向。
冰梭一类的东西掉头只能拐上一个圆弧,并且速度也会减慢,本来能否调过去还是个未知数,而现在水里的那些该死的恶心水草动了起来,层层交错封锁,将速度减慢到了极致。白于墨看的怒火中烧,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用什么来感知的。
要弃梭吗?不!不能弃,他迅速的将背包背在身后,准备着冲击的到来。
即使水浅,按照头狼那短粗的四肢必然的够不到水底,既然没有承载力道的地方,而冰块飘在水面上不受力,那必然是撞不碎的,至少不会第一时间被撞碎。
冰梭还是没有转过去就被头狼赶上了,也如白于墨所想的一样头狼并没有用它的头颅去撞碎冰梭,依旧是爪刃刺破室腔使之连接到一起,接着头狼张开错乱的碎齿大口,一口咬下。
因为冰梭太大的缘故,下口的时候不太好咬,仅仅只是刮下了一层冰皮罢了,头狼看了看,用另一只爪刃将冰梭纵向中间的寒刃全部的剃掉,接着大半个身子匍匐了上去,像是怕跑了抱着什么一样。
舱内,任凭怎么晃动的,白于墨都只是稳着身子不再去看一眼,瑰红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眼前头狼,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的明白了,自己想甩掉它是一厢情愿的事,要是不解决的话恐怕等到上岸了,它依旧会追过来的。
不过一会儿,任凭周围水草如何都洞不穿的室舱已经被挖的千疮百孔,冰裂痕的道道让白于墨看不清幽绿色的眸子。
“怕是让你以为,我是真的怕了你吧!”室舱内沙哑的声音响起!让头狼的动作都缓了缓,这是白于墨在这片草原上第一次说话,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在这儿了解这个不依不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