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毫无遮掩的火焰,以及熟食的香气会对危险有格外的吸引,有些气味灵敏或者感光灵敏的家伙会在数公里甚至数十公里外准确的找到这里,这些前几天已经证明过了。
冬天也有好的一面,至少现在做一间雪屋对于白于墨来说是一点儿困难都没有的。
但是在白于墨塑形雪屋的时候,后背的肌肤开始炸起,寒毛直立,一股凉气冲到头顶。白于墨不敢回头,他身后风雪快速缭绕,凛冽的寒风瞬间激荡起可以轻易割裂钢筋程度的力量,这才敢回头。
六识抢先一步扫描了周围的场景,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有的只有风雪扭曲的视线罢了。
恶意感知的情况并没有消退,白于墨只能寄托于瑰之眸能发现什么,但是等到寒刃取消之后,白于墨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热成像也没有。大约隔了有两分钟,被窥伺的感觉消退。
和下午一样!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自己被盯上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这一点尤其可怕,白于墨不敢在建下去了,因为六识和瑰之眸都无法找到对方踪迹的话,那么因为墙壁阻隔而失去了恶意感知这一被动,他感觉自己会死的很惨。
精致的小脸有些阴沉,但也只是阴沉罢了,远远没有到白于墨想要退避摆脱的地步,他取下腰间挂着的面具,戴在脸上,开始生火。
因为危险就紧张的活不下去了吗?白于墨才不是这种,尽管情况越发不妙,心里满是沉甸甸的,但总是要将自己处在良好状态中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截流、吸附、气味种种精神结构密布在周围,这是白于墨为了防止气味传出去所编撰的,但是光芒这一条件就没有办法了。
烤肉的香气被局限在周围没有散出去,说不上多香,但是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格外的有诱惑力,同理,对于妖魔也是如此。
但明明已经看到地上的篝火,树上直愣愣盯着雪地中皮毛垫着一块儿熟肉,可是那家伙就是不下来,硬是呆在树上,仿佛下面有什么可怖的东西。
白于墨皱眉,他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如果白于墨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一点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从下午开始,要说并不是这家伙一直粘着自己,而是它感知到了危险,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的话,那么就说明自己感知到的恶意并不是偶然,而是对方一直在跟着他!
白于墨的心头有些发寒,他并不是主感知的,没有顾潘那么变态的感知距离,因此,这也是他的缺点。
那么再仔细想一想的话,这个家伙现在不敢下来,那么以为着什么呢?
它就在我附近!我并没有找到它!
惊悚的情绪开始在心头蔓延,这是白于墨为数不多的恐惧,第一次是在初次外出的时候,然后是芜江上,萤红草原里,然而随着实力的增强,他已经很难生出什么惊恐了。
然而,现在体验到了。
顾不得什么,白于墨单手一招,强制的将树上的松鼠拉到自己怀里,银白的风暴从脚下升腾,里面夹杂着世界上最锋利的物品,一寸寸的割裂着周围的东西。
火焰瞬间熄灭,树木倒塌,木屑飞洒,为银白的旋涡中增添了几条黑线,继续向着周围抹去。
白于墨期望着,期望周围能飘起几沫血色,但是他失望了,数息百米,银白的世界一卷而空,合抱粗的树木被搅成断木残枝,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是我多虑了吗?还是说并没有找到正确的攻击方式呢?
脚下雪地中数十只雪蟒蓄势待发,白于墨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兽,对方依旧瑟瑟发抖,蜷缩着不敢露头。
白于墨有些发毛了,他不相信松鼠是在害怕将周围破坏成这样的自己,因为这几天发生了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但它吓的连饭都不吃了,到现在都不敢露头,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毫无疑问,它这种情况说明危险并没有退去,而且都说恐惧是会传染的,白于墨此时被扰的心有退意。
他单手一招,一只羽翼俱全,翼展三四米的大鸟俯冲下来,抓住白于墨的肩膀冲天飞起。
冰鸢带着白于墨在天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干脆直接离的远上一点儿,朝着东边飞去。
在白于墨离开之后,不一会儿,原地位置,蓦然出现一双尖锐的爪子,这双爪子的主人这么一撕,一只灵巧的两人高黑豹忽然出现在雪地上。
它的额骨有些宽大,上面突出来一块儿,紫黑色的光滑骨质,莫名的光晕在上面流转。它的嘴巴头颅两侧还生长着如同镰刃一样的东西,不过很小,脊背上也有一连串儿的骨刺,由高到低。除此之外,眼瞳是旋涡似的,如丝如缕般,看着很诡异。
它舔了舔爪子,不经意的扫了眼东边的方向,不紧不慢的消失在雪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