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一枚步枪子弹贯穿了使徒的身体,随后是连发的手枪子弹。
林终和使徒拉开足够距离后,马上就开始了射击。
“万瑾,你感觉怎么样?”林终一边射击一边朝对讲器吼叫。
“我感觉……”万瑾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回答,“不是特别好。”
她没跑几步就突然感觉脑袋像是缺血一般,视野变暗的同时一阵眩晕。
头盔里生物污染的警报一直在响,同时检测到她的心率和血压上升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水平,体温也明显升高。
使徒用病毒感染了她,被感染的细胞正在她的体内执行着制造寄生体的指令,一旦寄生体完成,使徒就能操纵她的身体,掌控她的性命。
使徒的身体吃进了林终所有子弹,还是不痛不痒。
但她显然还是受到了滋扰,朝林终瞪视过来。
她脸上的血盆大口开裂,伸出一条带着管口的触手舌头,林终忽然就看到了预知的画面:那触手射出了一枚飞针形状的生命结晶,他被刺中的瞬间就眼前一黑。
他当即飞身一个翻滚,那枚生命结晶如他预想的那样射出,刺在他原本的位置,林终起身又是一枪,直接打进了使徒的嘴里,打断触手的同时打穿了对方的脑袋。
这时,不远处的万瑾突然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万瑾?”林终朝对讲器喊。
“没关系,她交给我。”芙兰突然发声。
她已经开始了行动,迅速赶到了万瑾附近。
使徒伸长爪子阻拦,林终抬枪扣下扳机,高斯步枪的子弹就飞速打碎了使徒的半個手掌,令使徒的攻击偏移。
芙兰趁机再次用触手反击,又斩下了使徒的一条小臂。
“这边!”林终更换手枪弹匣,瞄准使徒的脸射击。
使徒不快地嘟囔了一句,林终听出那似乎是“杂种”之类的侮辱。
使徒一扭身体,长长的蛇尾以眼睛难以捕捉的速度甩向林终。
林终再次看到预知:那条粗壮的蛇尾突然开裂,张开一张可怕的血盆大口,喷吐气雾状的消化液沾染他全身,然后一口将他吞进去。
他开启了子弹时间,高速甩动的蛇尾在他眼中一下子变得可以捕捉。
蛇尾朝着他接近,同时缓缓开裂。
林终拿出一枚手雷拉开,朝那边投掷,然后迅速跑开。
在使徒的眼中,林终以她的眼睛都只能勉强看清的速度从蛇尾的攻击轨迹中转移到了十几米外,她的尾巴扑了个空——不,那张嘴,确实咬到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轰然巨响,她的尾巴骤然炸开,血肉飞溅。
但这些伤害对使徒而言依旧不算严重,只见她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被打穿的头部被暗红色的黏液修补,一条新的触手从她嘴里伸出,被炸碎的尾部所有的肉块如藕断丝连般以血丝相连,并且快速自我修补。
断掉的手臂,新的肢体自伤口长出,被万瑾折断的手腕也是稍微转动一下就恢复了。
林终嘴里“啧”了一声,又回想起当初对付芙兰制造的不完整使徒的痛苦经历。
皇后种的使徒最棘手的地方莫过于顽强的生命力,脑组织能肆意变形转移,而身体的其他部分则可以随意再生,不打到将其细胞储备全部消耗干净,根本不可能杀得了她,而且还得保证不让她有机会夺取其他生物的肉体。
在他跟使徒缠斗的时候,芙兰已经赶到万瑾身边,用触手将倒下万瑾托起,准备对万瑾施加治疗。
这时万瑾突然双目圆睁,面目狰狞起来。
她瘫软的身体突然肌肉紧绷,伸手死死抱住了芙兰。
使徒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转身冲向了被束缚的芙兰。
她刚刚感受到万瑾体内的寄生体已经生成并转移到脑部,一看到芙兰接近到万瑾身边,便控制万瑾的神经用双臂钳制住芙兰——寄生体可以控制宿主的神经,在制造者的指示下令宿主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指令。
趁着芙兰试图挣脱的空隙,使徒就可以对芙兰发动致命的袭击。
林终举枪射击使徒,但使徒完全无视了他的攻击,只要杀了芙兰,其他目标对她是没有威胁的!
然而就在使徒接近芙兰,即将发起攻击的时候,万瑾却突然松开了芙兰,转而朝使徒全力挥出了一拳。
隔着两米多的距离,万瑾身上的力场汇聚成巨大的拳头猛砸全无防备的使徒,打出了远超平时的威力,将使徒冲在前方的上半身硬生生打了回去。
使徒并不知道,为了防止万瑾失控,万瑾身上其实早就有芙兰的寄生体存在。她的寄生体在即将发育完成的时候,就被芙兰的寄生体发现并吞噬,芙兰的寄生体还借此向她发送了假的脑电波信号,让她以为自己可以操纵万瑾。
芙兰就此借助万瑾引诱她不设防地冲过来,然后直接控制万瑾反击。
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万瑾这一拳显然打碎了使徒不少骨头。使徒上半身猛地向后仰倒,所幸盘踞在地上的蛇尾用附肢固定住了身体。
这点伤害对她依旧不算什么,只是在她努力恢复的时候,芙兰已经接近过来,朝她飞快的挥舞触手,每条触手连接着长长的骨质手术刀刃,刃光闪灭,如同有六名顶级刀客在挥舞自己的刀锋。
使徒的头部和手臂直接被斩下,身体从脖子到腹部被一刀剖开,里头的脏器全都切割破坏。
受到重创的使徒在原地翻滚,粗壮的蛇尾疯狂舞动在地上拍打出深深的痕迹。
芙兰早已经重新拉开了距离,以免被蛇尾击飞。
使徒在身上长出好几只眼睛观察状况,突然蛇尾像弹簧那样发力,令身体弹起远离三人,扑向这座球场的中央——那里有一个被放牧的女人。
使徒的蛇尾张开血盆大口,将女人一口吞了进去。
这个行动,大大加快了她的再生速度,她很快就长出了一个新的头和两条胳膊,脸不再是刚才那副猎奇的模样,而是和被吞掉的女人一模一样。
“该死的!你们这群该死的亵渎者!!”她气急败坏地朝三人怒吼。
她本就只能和芙兰平分秋色,芙兰又有林终和万瑾助阵,面对三人的正义围殴,她似乎也有一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