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瞧瞧你哦这没出息的样子。”夏静直接拍手笑了起来,这是每日中午必备的娱乐活动了。
“呸。”夏柠直接唾弃一声,李婶带了蜜饯给夏柠,吃了蜜饯觉着味道终于好些了,夏柠有些郁闷道“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看见你都要觉得恶心了。”
李婶也笑了,“我倒是想把药替您喝下去呢,为了您自己着想您还是忍一忍吧。”
药虽然苦,可夏柠的身体也好上许多了,而且体重终于上了90斤,她的咳嗽的毛病也好了许多,朱老的药确实很有效果。
夏柠捂着胸膛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她有些害怕地问道“我还得再喝多久啊。”
李婶想了一下,“至少两个月。”
果然是太恐怖了,这些药隔一个礼拜就会改一次药方,碰到不苦的还好些,如果是碰到特别苦的就是今天这种下场了。
就连陆之昀亲近她的时候都打趣说她身上有一股药草的香味。
夏柠顿时黑了脸,这是她泡在药里被腌了以后才有的味道吧。
李婶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我先回去啦。”
李婶终于走了,夏柠想起了艾尔顿之前的话,两人走到休息室里“你是唯家的股东?”
“噗。”夏静诶了一声,“难道你不是?”
夏柠茫然地指着自己,“我好像,还真是。”
饭后陆之昀例行打了电话过来,夏柠和夏静分别在两个地方各自接着自己老公的电话,夏柠正好可以询问,“你今天电话来的真晚。”
陆之昀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了,确实有点晚,“我刚开完会,一会吃饭后下午还有两场会议。”
“你真可怜。”夏柠窃嘻嘻道。
陆之昀唔了一声,“我还是喜欢你实际来说明会好一些。”
“我真有事要问你呢。”夏柠疑问着,“艾尔顿说我是唯家的股东?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之昀拧着眉间,“去年的时候,你拒绝了股权转让书,我直接让沈霖不经过你的意见把股权转到你的名下了,如果你去好好看看你钱包中的那张卡,里面应该有超过八位数的分红。”
夏柠忽然被噎住了,“我感觉到了一夜暴富的感觉。”
陆之昀好笑道,“在你嫁给我的时候,你已经一夜暴富了。”
夏柠的桌上就放着那张烫金的卡,地址在纽约,可是一下要离开好几天见不到陆之昀和小嘉又是十分想念的,夏柠道“老公啊,艾尔顿给了我一张时装秀的邀请卡,我很想去,可是我舍不得你和儿子。”
陆之昀似乎有些印象,“是不是纽约的那一个时装秀。”
“你怎么知道。”夏柠惊呼一声。
李煜把饭菜放到了茶几上就出去了,陆之昀拿着蓝牙一边吃饭一边和夏柠道“每年我也会收到不少的邀请卡,我的太太,现在你是邀请你丈夫一起出席吗?”
“可以吗?”夏柠甚至有些期待。
陆之昀浅笑一声,“当然可以,很乐意为你效劳,我的女王。”
这通电话打到了陆之昀吃完饭,陆之昀感觉充完了电这才挂了电话继续办公。
夏柠进休息室的时候夏静还在打电话,她的声音很温柔,似乎很担心慕祈禛,慕祈禛军旅的任务还是很重的,夏静会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换做了自己,可能也会变得和夏静一样吧。
这场是时装秀是设计界的大佬们出席的一场时装秀,每一年都引领者时装的先锋潮流,甚至还有不少设计师会以这场时装秀来做为心的灵感设计。
午休是静谧的,夏静和慕祈禛终于领证了,可两个人还没有打算办婚礼,时间还很长很长。
夏静转过身子来问着另一张床上的夏柠,她问道“我总觉得最近有些太平。”
“可别这么说。”夏柠吓得想去捂住夏静的嘴,记得还在去年的时候,时间总是平静的度过,可他却总能带来轩然大波起来。
夏静奇怪了,“为什么陆楚黎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陆之昀还会留着他继续放任他,难道就是因为他是陆之昀的弟弟?”
夏柠仔细想了一想,这似乎不可能,她果断道,“陆之昀一定是想要用他引出背后的大鱼来。”
为感情的事情困扰而耽误全局,这种事情陆之昀是做不出来的,。
夏静又想到了夏纬,夏纬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今天就要出院了,可虽说是要出院,但是至少还要在家里休息一个月。
陆楚黎对夏纬很好,这一个月休假都是带薪的。
可就算是这样,背后的人在暗算夏纬,这个背后的人是谁,有谁这样大的胆子,谁都不知道。
“你觉得,江州明有这么大的胆子暗算爸爸吗?”夏静捏着拳头,她像是要爆发出来一般。
夏柠叹了一口气,“也怪我不好,这人真是太可恶了,不过,江州明的背后肯定有其他人指使!
陆之昀说过,蒙德来中国了,恶战已经在开始了。
大约是下午三点的时候,夏柠和夏静都已经下班了,她们俩都已经和家里说好了,先不会回家,要先去接自己父亲回家安顿好之后才会回去。
两个人到了医院里,佣人见了夏柠先行礼,小声道“少夫人,您母亲让我回去,还给了我一个红包。”她把红包拿出来交给夏柠。
夏柠把红包直接放到了她的口袋里,“你就收着吧,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谢谢你。”
李婶还答应她回陆宅之后可以休假三天,作为这次辛苦的奖励。
其实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事情,天天被喂狗粮才是真的。
“爸。”两个人进了房间里,夏纬正拿着拐杖准备坐到轮椅上去,他见两个女儿来了也很高兴,直接吩咐道“快去帮你妈妈提东西。”
果然一来就是做事的。
夏柠和夏静两个人拿着大袋小袋的东西,还有一些东西实在是搬不走了,都有好多送给了别人,这才终于办好了出院手续回去。
昨天的时候夏柠已经问过了朱晨蕴,夏纬的伤势怎么样。
朱晨蕴很肯定的回答夏柠,他的伤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要注意休息,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完全可以痊愈。
轮椅放到了后备箱里,一家人开着车回去了,这一次就像是一次集体旅行一般,好久没有回到了自己的小巢。
一家人全程都是高高兴兴的,除了在门口看见了两个不速之客而已。
赵妗黑着脸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老人正蹲坐在他们的门前,来的人正是赵老和吴老。
两个人都十分疲劳的样子,像是等了很久了,吴老拖着疲惫的身子站了起来,“妗妗啊,这……女婿这是怎么了?”
赵妗直接回嘴,“谁是你们女婿。”
赵妗拿着钥匙开始赶人,“麻烦让一让,你们在这里我没法开门。”
赵老和吴老尴尬地又让开了,夏柠和夏静相视看了一眼,这又卖得是什么葫芦。
到底是自己的父母,即使是天大的不是,赵妗最后还是让他们进了家门。
赵老和吴老局促地坐在了沙发上,整个家里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们两个的。
赵妗先把夏纬安顿到了房间里去,夏纬很是担心,“要么我出去吧,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两个糟老头还能吃了我不成,再说了,两个女儿还在呢。”赵妗还是关了门。
夏柠和夏静把大袋小袋的东西都收纳好了,赵妗也出来了,五个人一起坐在客厅里大眼瞪着小眼。
一年不见赵老和吴老,两个人似乎有些精疲力竭的样子,这衣服早已洗的泛白,他们应该是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赵老先开口打破了这场尴尬,“夏柠还好吧,你妈妈很担心你啊。”
夏柠淡声道“我很好,我妈妈爱我,当然会找我。”
这又是一声无声的讽刺。
吴老道“夏静也越来越标致了。”
“我成年了,早就定型了,不会再继续标致了。”夏静不咸不淡地说道。
“行了,有话快说。”赵妗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一场尬聊。
吴老低着头,这两个老人可以说是脸皮不能再厚了。
赵老喃喃开口,“是这样的,你们舅舅……自从去年之后他真的从良了,再也没有去赌了。”他显示澄清,赵伟确实没有去赌了,那是因为薛承和叶恭下了死命,不许这个人再进赌场一步,去一次丢一次。
“可是过年的时候,你们舅舅被打断了腿,好了之后就一直不利索,冬天的时候掉到了河里去,到现在一直有风湿,还翘脚,他隔三差五就要去一次医院的。”
夏柠这才注意到,这两个老人的身体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和去年比起来,明显瘦弱了不少,而且头发更白了,脸上也长了许多老人斑,按照他们这样的年纪退休教职工的待遇实际是很不错的,可偏偏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赵老哆哆嗦嗦地说着,他捂着胸口觉得有些疼,“我和你妈年纪大了,有个东西,一直没有给你。”
吴老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裹的东西来,这布看上去都是上了年岁的花布,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保留起的,她颤巍巍地打开,里头竟然是一个金镯子。
赵妗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奇疑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老的语气带着委屈,也带着忏意,她说道“你终究是我的女儿,也是我深深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虽然对你没有对你哥哥好,但是也是我的孩子。”
赵妗手里头不知从什么时候抽了一张纸,她紧捏着那张纸似乎在发泄,这纸已经被捏的不能再紧了。
吴老一直盯着这只金镯子,“这金镯子,好歹也有些年岁了,这是你外太婆结婚的时候给你外婆的,外婆死之前又传给了我,这些年无论家里再困难,我都没有把它当掉,但是现在,我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我怕你不原谅我不肯见我,时间我也不多了,这个东西可能交不到你的手上。”
赵老和吴老一直有高血压,现在两个人机面色苍白,可眼白的地方却是黄兮兮的,夏柠和朱老学到了一些,这大概是两个人肝也不大好了。
赵妗连看也不想看他们一眼,“你现在来,是来卖亲情牌的么?可是,我倒是想知道,你们现在为什么又忽然想来卖亲情牌了?过去一年你们可都是没有登门过呀。”
赵妗的话虽然难听,可是句句在理,自从上一次赵伟被保出来之后,这两位再也没有登门过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吴老垂着头,“我也不是全没有良心的,我是看着你的生活确实比我们好才想后着脸皮来找你要钱,那毕竟是你哥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白白看着他似啊。”
赵妗嗤之以鼻。
夏柠和夏静两个人悄悄地交头接耳,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赵妗应该就是被剪下来的指甲盖儿了。赵妗她记得这个金镯子,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外婆带在手上的,后来等稍微大一点点外婆就死了,这个镯子到了吴老的手上,吴老很久都没有拿出来戴了,她以为……以为这个镯子早就被当掉了,为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还债。
可现在,时隔这么多年了,再看见这只镯子,她的内心翻腾甚至如同海啸了。
赵妗全然没有平日的礼仪,她近乎疯狂道“所以你们是来干嘛!”
吴老瑟缩了一下,赵老安抚了着吴老,两个人携手这么多年了,赵老道“你哥哥,前段时间还一直问我们,问你怎么样了,说都是他的不好,当年差点耽误了你。他一直都是后悔的,当年是他财迷心窍,都是他的错,好在临死之前迷途知返了。从前儿媳妇跑了的时候他还怪她,说她都是为了钱,现在呢,他算是明白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珊珊也不会没有妈妈,只能考一个职高这样的学校了。”
吴老和赵老都是老师,在那个社会里算是很不错的人物了,可上天就是要做弄人,现在弄成了这样的下场,也是他们不好。
夏柠一家人还在等着赵老,最关键的来意还没有说明白,他们还在周旋曲折。
赵妗的眼眶早就红了,她别过头去甚至不想正视这两个人,从前的日子把她弄的有多苦她还历历在目,可到底是父母,伤心的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