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星空,神秘而静谧,广阔的平原,一望无垠。可就是在这迷人的夏夜里,天狼湖边火光冲天,凄厉的喊叫让人倍感凄凉。
一群手持火把之人满脸麻木,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一个站在临水边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一层白色的单衣。
湖水浸没到她的脚踝,此时她的双脚上只有一只鞋,而另一只已飘向了湖心。
尽管如此狼狈,她却狠狠瞪着一个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女人。
目光绝望,泪水含恨,双手紧紧抓住身前的衣襟不停颤抖。
仔细看着她的腹部,腹部微微隆起,已经身怀六甲。
她悲愤地嘶叫着,却更显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韦梦瑶,是你串通好刘寒来害我的”
韦梦瑶慢慢向她逼了过去,言语狠厉,“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居然还能赖我头上,你和刘寒私好怀上孽种,怎么反咬我是我串通了他慕凝霜,你就别狡辩了,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还在边境和塔布罗决一死战的羽恒哥哥”
慕凝霜痛苦地摇着头,泣不成声,“我和羽恒早有婚约,怎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那你肚里的是什么?放着前途无量的大将军不要,居然跟一个纨绔弟厮混到了一起”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慕凝霜痛苦地叫喊着,发泄着她的无助和无奈,但面对这里所有的人,她却是孤立无援。
“凝霜,当初是你耐不住寂寞找到了我,我一时心软就……你可别害我啊!”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字字悲怅,令人动容。
慕凝霜悲愤地指着他骂道:“好你个刘寒,你我素无葛为何要来害我?”
“害?凝霜,你肚里是什么?要不……你跟我回去,这千古罪名我一人承担!”
刘寒句句大义凛然,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他投去了感动的目光。
慕凝霜悲愤至极,怒道:“你胡,当日……当日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知道!”
韦梦瑶的嘴角轻轻勾起了冰冷的弧线,慕凝霜的痛斥在她眼里仅仅是个笑话。
她再次向慕凝霜逼了过去,“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念你是丞相千金,才没有将你绑上大石,那么,请吧!”
韦梦瑶伸出手,指向了如镜般的天狼湖。此时没了风,湖水更静,将天上的星河全收进了湖里。
慕凝霜看向面前的这群人,他们神情麻木,没有一丝感情,熊熊的火光似乎也容不下她,她绝望地转过身看向宽广的湖面。
湖面的星河越来越深邃,像要把她吸进去,也许这才是她的终点。
她抬起了头,看向远方喊道“羽恒,一定要替我报仇”
语毕,她一个纵身跳进了天狼湖里。
“啊!”
“啊啊哎哟,这是怎么了?”
慕心妍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淋漓,而睡在沙发上的张大河被她的动静吓得掉在了地上。
“呼原来是做梦啊?”慕心妍后怕地吐了一口气,此时心脏仍然“咚咚”跳个不停。
“做噩梦了?”张大河借着窗外的月光打开了灯,此时又恢复到宁静而温馨的屋里。
慕心妍拾起了被自己踹到床下的大兔,抱在怀里看向了床边的窗外。此时还是那个静谧的夜,但夜下的高楼大厦里星星点点,路上的车流依然川流不息。
“几点了?”
张大河翘着兰花指拿过了茶几上的手机,“凌晨一点。”
“哎”慕心妍将头埋进了兔里,按以往经验今夜无眠。
“又做那个梦了?”张大河识相地为她倒了一杯水。
“嗯,谢谢。”
张大河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那紧抿的薄唇不出的哀怨,忧郁的眉头为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感到忧心,“别太在意了,咱们换个心情,有帅哥吗?有美女吗?”
“噗咳咳”慕心妍顿时就被水呛得难受,骂道:“你是想听帅哥还是美女?!”
张大河翘起兰花指捂住了嘴,为她送去一记多情的秋波,“都有。”
慕心妍将水杯推到他怀里,骂道:“做了这么久的梦,那些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一睁眼名字也忘了!”
“哦。”张大河有些失望,转身走开了。
慕心妍将大兔一扔,翻身下床在电脑桌边坐下忙碌起来。
这里是她刚租的一套房,为了离实习单位近,避免堵车迟到,所以迫不及待地让张大河帮忙从学校搬了过来。
房虽,但五脏俱全,该有的什么都有,购物逛街都很方便,让她很满意,可谁知搬来第一个晚上就又做了这个梦。
这个梦困扰了她好多年,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但里面的情景真真切切,如同身临其境,却从来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不睡了?”张大河问道。
“嗯,不睡了,你睡吧。我先写个通稿,明天要走现场。”慕心妍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那修长的指尖如可爱的精灵在键盘上尽情飞舞,洁白的屏幕上打出了她对新生活的向往。
传媒专业选择从事新闻采编,而她最喜欢的新闻居然是考古,每每看到那些古朴的东西,总会让她陷入无尽的沉思。
张大河走了过来,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你真要去那个墓地啊?”
“嗯,明天出棺,要拿第一手资料,你去吗?”慕心妍嘴角扬起了坏笑,眼睛却没有离开屏幕。
张大河嫌弃地瘪了瘪嘴,转身跳上沙发躺了下来,“不要,睡觉!哎哟,这沙发真舒服,比宿舍的床好了不知多少,不想回去了。”
慕心妍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骂道“把你当姐妹才留你过夜,别得寸进尺!”
张大河娇媚地打了个哈欠,轻轻撑起了头,那双多情的凤眼满是暧昧,却带着深意的痴笑,“换成一般男人你就是引狼入室了!”
“讨厌,睡你的!”天没亮,慕心妍就早早打车来到了那个偏僻的梅林镇,坐了半个钟头的拖拉机,终于来到发现古墓的村庄阳石村。
古墓是在阳石村的集市上发现的,那个集市已经形成几十年了,旁边有一处很老的宅,一直荒废着没人过问。
因为集市要扩展,所以村上的干部找了几个村民将那个宅拆了,可谁知在那宅里发现了一个古墓。
这一消息传出来引起一阵热议,经过考古队的几番监测、挖掘之后,一口千年前的石棺终于出土了。
村上的人请人看了日,八月四日出棺最好,所以定在早上八点四分准时开馆。
慕心妍到达阳石村集市的时候已是早上七点,但看着集市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们,她的心就凉了一大截因为此时其他媒体的记者肯定早到了。
她挂上工作牌挤过人群,穿过戒线来到了专门规划给记者的区域,此时最前排已经挤满了记者,她瘦瘦的个很吃亏,根本看不见。
“请让一下,请……”
“让什么让?不知道早点来啊?!我们都是提前一天到的!”一个女记者生气地瞪着她,一点没退让。
慕心妍自知理亏,心退了出去,“对不起。”
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相信,一定有个地方属于自己。
这时,她来到考古队的工作区,一个头发卷卷,的考古队员坐在戒线内,认真地录入数据。
她扬起了嘴角,右嘴角下的梨花酒窝是她最卖萌的杀手锏,“同……同志……”
“嗯?”考古队员没有抬头,目不转睛盯着电脑。
慕心妍顿时觉得简直是浪费表情,首先应该从声音入手,闻其声,观其人。
她又让自己的声音更甜更显无助,“同志,请问这是哪个朝代的墓啊?”
“之后的发布会会公布一切。”他还是没有抬头。
慕心妍顿时怀疑自己的魅力,早知道该全副武装过来,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现在都出土了些什么东西?”
“陶器和银器,就那一堆。”
考古队员指向百米开外的地方,那里堆了一点不痛不痒的陶碗、陶罐和发黑的银器。由于年代久远,也腐烂得看不清真容。
可自己离那里太远,根本拍不到,自己也不能过去,慕心妍心问道:“请问你现在有图片吗?或者帮我拍一张可以吗?”
“不可以,下午发布会会公布的。”
慕心妍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现在他们什么也不会透露,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棺外也就这些东西,墓主人也就一般的地主吧?”
队员一听,吃惊地抬起了头,这时正好看见她身前的吊牌,“荣文电视台?”
“嗯,我是!”慕心妍很自豪,这可是当地最好的电视台。
队员思考片刻,带着神秘,“首发发不了,可以写后续。”
对于队员态度的转变,让慕心妍摸不着头脑,他这分明话中有话,究竟什么意思?
“请……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夏,他们都叫我……”
“老夏,快过来,这里还有壶。”
“来了!”
老夏合上电脑又去采集资料,但慕心妍却纳闷了,老夏的意思不就是没必要去挤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态度转变这么快,但慕心妍也乖乖的不再去挤,因为无论怎么挤,她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开棺的时间到了,记者们高高举起长焦镜头,换着各种角度对着墓地一阵猛拍。
“一、二、三!”
“哇!”
全场一片哗然,接下来又是一阵猛拍。
慕心妍呆呆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同行们欣喜地检查着相机里的战利品,她是既羡慕又无奈谁让自己不会笨鸟先飞,早早来到这里?
石棺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本想去偷看一眼人家的相机,对方非常觉地一侧,“自己拍去!”
一个时之后,考古队的领队文队大声道:“下午两点,我们将在会议厅举行新闻发布会,希望大家能够参加。”
人群逐渐散去,最后记者席里只剩下了慕心妍,这回她终于可以见到石棺的真容了,可她已经错过了首发的时机,她不敢想象回去后挨批的情景。
“荣文的,不打算过来看看吗?”
慕心妍吃惊地寻声望去,叫她的正是老夏。
“好!”虽然错过了首发,但能近距离地发后续也可以交差,慕心妍的心情顿时大好。
她开心跨过了戒线,来到了石棺旁。
这口石棺雕工精美,花鸟兽禽栩栩如生,里面的墓主虽然只剩下白骨,但她头上的发饰以及服装都价值不菲,身边的金银玉器一件不少。
“一定是大户夫人吧?怎么陪葬得这么寒碜?”慕心妍对着棺材一阵狂拍,想把刚才错过的全补回来。
“呵呵老杨就派你一个实习的来,心还真大!”这时文队过来了,那花白的发丝带着疲惫,金丝框眼镜里的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
文队口中的老杨正是采编组的组长杨志,他与文队有多年的交情,所以老夏一看是荣文的人,就暗示慕心妍留下来。
“我们要给你们的新闻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文队跳进了放石棺的坑里,双脚使劲跺出了声。
“这个?”慕心妍感到更奇怪,这个坑有什么好报道的?
文队好笑地对队员们挥了挥手,“愣着做什么?动手!”
考古队的队员拿着铁锹亲自上阵,将那个墓继续向下挖了起来。
躲过记者的眼睛,这个考古队究竟要做什么惊天泣地的事情?慕心妍虽然不明白,但也默默期待起来。
半个时的时间过去了,一口完整的乌木棺材出现在了慕心妍眼前。慕心妍激动地跳进新坑里,举起相机一阵狂拍。没想到这居然是墓中墓,而最令人称奇的是这口棺材足有三米长。
“这棺材里的人是谁?”慕心妍一边拍一边问。
“不知道,打开!”文队一声令下,所有考古队员使劲一推,棺材盖一下被推到了地上,棺材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棺材里没有一件陪葬品,但却让人非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