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翼大口呼着气,但眼神还是很紧张,慕心妍觉得慕容翼的反应实在奇怪,于是对皇后道:“皇后,我们府里有位神医可否招他进宫给太看看。”
“太医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皇后很不屑。
“老臣的舌头还是他给接回去的,皇后不妨一试。”慕远清也看出了慕心妍的心思。
皇后紧抿着唇十分犹豫,倒是慕容翼非常赞同地使劲点着脑袋。
“好吧。”
皇后终于松口,慕心妍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又提议道:“皇后,可否让我们见羽恒一面?”
这才是进宫的真正目的,虽然此事一波三折,扑朔迷离。
皇后眼神哀怨,发现慕心妍要求太多,但却又发现,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皇后,有老臣在,那不敢造次。”慕远清也信誓旦旦。
“也罢。”
半个时候,羽恒被羽林军五花大绑带进了殿里,他头脑昏沉,十分难受。
“羽恒?”慕心妍心唤着,此时羽恒的面色看着十分不对,貌似很难受的样。
羽恒晃着头,看向了慕心妍,呆滞地眨了眨眼,“凝霜,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老夫呢!”慕远清生气地想骂,可舌头实在太痛,只能把话吞回肚里,但见羽恒呆滞的模样,他更觉可气。
“丞相……”
“跪下!”羽恒被羽林军踢跪在皇后面前,皇后生气地威坐凤椅之上,怒道:“上官羽恒,你可知罪?!”
羽恒眨了眨眼,眉间扬起了疑惑,“草民怎么了?”
……
皇后那张威仪的玉容也顿时愣住了。
羽恒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表情跟平时刚烈威猛的模样相差太远。
“你都做了什么?”皇后努力让自己不输威严。
“没什么啊,我就在皇宫附近走,醒来就发现被绑在宫里了。”羽恒淡然地盯着皇后,眉间的那股莫名其妙是在:不是你把我绑进来的吗?
皇后舔了舔唇,莫名尴尬,她对羽恒也算很了解了,那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刘大夫到。”
刘玉被太监带了进来,低垂着头,唯唯诺诺。“草民刘玉,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皇后对刘玉脸上挂的眼镜很好奇,从来没见过。
刘玉紧张地抬起了头,黑框眼镜因为太重,鼻梁太滑吊在了鼻上,他心看着自己的眼镜,不敢直视皇后。
皇后轻轻俯下身,好奇地看着他的眼镜,“你这是什么东西?”
“眼镜。”
皇后吃惊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慕远清,不可思议,“什么东西?”
慕远清心舔了舔唇,拱手道:“他眼睛看不清,自己弄了这个玩意,他取名叫眼镜。”
“哦很形象。”皇后对刘玉刮目相看,不但会医术,还会发明,觉得这人一定有能力。“给太和羽恒看看吧。”
“是。”
刘玉紧张地抓着两只手,哆嗦着慢慢走到了羽恒面前,羽恒木然得看着他,“我没病,去给太看,真是没规矩。”
宫里讲究辈分尊卑,刘玉虽然懂却因为太紧张给忘了。
“啊啊”慕容翼紧张地拉着慕心妍,指着羽恒一直叫,慕心妍虽然也奇怪羽恒的样,但更关心慕容翼的伤。
“不急,不急,咱们先治病。”
慕容翼安静了下来,接受刘玉的检查,刘玉紧锁着眉头心对慕心妍道:“这孩的症状不寻常啊……”
“怎么不寻常了?”慕心妍声问道,一脸警觉。
“像被施了毒。”
“嗯嗯嗯!”慕容翼使劲点着脑袋,毫不犹豫。
他们的嘀咕被皇后看进了眼里,她也没有怪罪刘玉不知尊卑,只关心慕容翼的病,“太究竟中了什么毒?”
刘玉紧张地转过身,颌首道:“就是一般的哑毒,草民这就开药,两天就能开口话。”
“哦……好……太医不是受惊吓的吗?”
“太医笨呗。”羽恒毫不客气。
皇后尴尬地抿了抿嘴,生气地指着羽恒,叫道:“现在轮到羽恒了,看他脑是不是出了毛病?!”
羽恒轻轻眨了眨眼,充满疑惑,“我很好啊。”
刘玉紧张地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把脉并嘱咐道:“你能不能少点话?”
“有你这么跟祖宗话的?没大没!”羽恒瞪着他,眼中充满愤怒。
刘玉委屈地瘪了瘪嘴,嘟囔道:“你还是我侄儿呢。”
“你……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皇后听得一头雾水。
慕远清也发觉羽恒今天不对,但这两个人的对话对皇后而言太疑惑,所以心指着自己的脑袋,回道:“皇后,羽恒这里……可能有点问题,刘大夫这是配合他呢。”
“哦……”
“皇后,公没病,只是受了惊吓,身体有些虚弱。”
“啊?!”慕心妍实在不敢相信,羽恒居然还能受惊吓,这都受了多大的惊吓呢?
皇后想了想,又接着道:“好吧,羽恒既然现在没事,就回答本宫,为何要在皇宫附近走?”
羽恒轻轻斜下了眼,没有立即作答,慕远清则立即提醒道:“羽恒,老夫已经把丞相府这几日发生的事禀告给皇后了。”
羽恒眉头一松,拱手道:“草民就是来查国师的,本想看他什么时候出宫,醒来就发现在皇宫里了。”
羽恒反应敏捷,让慕远清松了一口气,皇后也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好吧,本宫就信你一次,但此事本宫等太病好后一定会查清,你先回去吧。”
“谢皇后。”
羽恒终于得以脱身,慕心妍也松了一口气,但见羽恒一脸木然地走在身边,总感觉怪怪的。
“刘大夫,羽恒真没事?”
“没有啊,就是身有点虚弱,睡一觉就好。”刘玉推了推眼镜,神情镇定,明没乱。
羽恒听见他俩的对话,淡淡转过了头,“我耳朵又没聋,有问题问我。”
“哦……”
回到了闻芳阁,慕心妍激动地让羽恒在凉亭的凳上坐下,眼中扬起了异样,“,你真没事?”
“没有啊。”羽恒轻轻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实在不自在。
慕心妍眨了眨眼,又很不甘心地问道:“那你在皇后面前怎么这么放肆?不要命了?”
羽恒揉了揉太阳穴,吃痛地道:“当时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给忘了,只不过没事,她不会跟我计较。”
“为什么?!”虽然这个男人是员猛将,可如果不懂规矩了,皇后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羽恒耸了耸肩,“好歹也是拐了好几道弯的堂姐。”
“所以你就骗她你是在宫外晕的?”慕心妍发现这只狐狸和老狐狸今天在栖凤殿上配合得实在默契,欺负皇后是女人家吗?
羽恒木然地摇了摇头,“不是,我真是在宫外晕的。”
羽恒发觉事态严重,所以马不停蹄地瞒过慕心妍要潜入宫里找慕容康宁,就在他在宫墙边寻找机会的时候,突然感觉头晕,失去了知觉。
慕心妍紧张地问道:“醒了之后呢?”
“醒了之后就发现在天牢啊,接着就被带到栖凤殿。”羽恒木然得答道,脸上扬起一丝不祥,因为慕心妍此时的表情是在没那么简单。
“知道你为什么被关进天牢的吗?”慕心妍一阵后怕。
“不知道,不就是潜入宫里了吗?可我没有啊。”羽恒发现慕远清的脸也不对了。
……
此时都没有人话,此事太诡异,但羽恒又发现了问题,“太怎么哑了?”
“不知道,只有刘大夫治好了再问。”慕心妍答道。
羽恒感觉气氛没对,心问道:“究竟怎么了?”
“你被抓的理由是刺杀太。”
羽恒吃惊地睁大了眼,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
“嗯,当时太就在你面前,你手里还有匕首。”
“我杀他用得着匕首吗?”羽恒怒了,也不知道是谁栽赃自己,太可恶。
慕远清摆了摆手,安慰道:“不用动气,也就因为那把匕首画蛇添足,所以皇后才会放了你。”
口供让皇后开始怀疑韦霸天,即使不怀疑,她对韦霸天的态度也会摇摆不定,但羽恒这事实在蹊跷,了解羽恒的人都知道,羽恒徒手就可以叫人毙命,何况对方只是个孩?
皇后肯放他回来,也是另有目的。
“查韦霸天?那韦霸天的日快到头了。”慕心妍一阵激动,皇后终于站自己。
慕远清摇了摇头,“这可不容易,现在朝堂上大部分都是韦霸天的党羽,要推翻他,皇后也知道不容易,但她现在,只相信证据”
“那现在就该查是谁迷晕羽恒的,太也能帮上忙。”如果最终被查出是韦霸天的诡计,韦霸天的好日就到头了,慕心妍一阵激动。
“还要去问皇上在哪里。”刘玉声提醒道。
“不急。”慕远清打断了这个想法,当初急于找慕容康宁,是担心皇后与韦霸天是一伙,现在皇后至少是中立,那也不急于一时,只要大宁国不落在韦霸天手里就行。
“这么,皇上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慕心妍对慕远清使劲眨眼,没想到他爹也能出这种忤逆的话。
慕远清一阵哀怨,骂道:“成大事者不拘节,只要大宁国还在就好。当然,如果皇上还在,那更好!”
张大河后怕地使劲灌着茶,羽恒这事确实太蹊跷,他这么高武功的人都能着了道,如果对方是国师府,一切都有可能,“刺杀太一事也许是真的呢。”
“什么你?怎么可能?!”羽恒生气地瞪着他,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讲!
张大河心舔了舔唇,看了看慕心妍,“别忘了,凝霜。”
凝霜当初做糊涂事全拜释魔香所赐,而且她还没有一点印象,可见这药效令人畏惧。
“但羽恒就算中了释魔香,有人让他杀太,他也不会答应啊!”释魔香的药力让人真话,不知耻,但考验的是人心,慕心妍相信羽恒不会答应。
“就是。”羽恒给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行了,尽些没用的,太能开口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现在还是想想是哪个混蛋居然敢暗算我师父!”郭燕气得不行,羽恒被抓已经让她和上官缙提心吊胆,现在更重要的是抓到那个跟踪羽恒的人。
可羽恒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会被跟踪?
慕心妍后怕地捂住了嘴,“难道韦霸天”
羽恒很不屑,“他?他不是更应该杀了我吗?”
“有道理,那会是谁?”慕心妍怎么也想不出来,让羽恒想想当时遇到的一些人,可羽恒都觉得不像。
“也许就是最不像的人。”慕心妍提醒道。
“最不像?”羽恒使劲回忆着,还是一无所获。
“这个人一定了解羽恒,知道羽恒的习惯,所以跟踪羽恒不费吹灰之力。”上官缙沉思了很久,终于开口。
羽恒对他的分析非常赞同,“没错。”
慕心妍吃惊地看着上官缙,“对羽恒很熟悉?除了你还有谁?”
“当然是林罡,连羽恒骑马吓得尿裤都知道!”张大河非常八卦。
羽恒的脸顿时红得像烧红的碳,骂道:“你怎么这么烦?!”
但就在此时,上官缙吃惊地问道:“你见到林罡了?”
“嗯,你怎么记得馒头的大名?”羽恒很诧异,他发现就自己记不得人家了。
上官缙那双粉白性感的唇紧张地一抿,答道:“那个人十几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后事还是我去张罗的。”
慕心妍头皮一阵发麻,后背一股凉气悠悠地爬了上来,“敢情见到鬼了?!啊!”
“大白天活见鬼,这都什么运气?难怪你会晕!”张大河也吓得跳了起来。
郭燕对这两个闹腾的人实在无语,骂道:“你们俩干嘛呢?就不知道想点好,那个人是假的!”
……
整个院空气顿时凝固,慕心妍更感觉一阵可怕,声音颤抖,“为什么我觉得更害怕”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张大河满眼不祥,不但被骗了,连羽恒都被算计了。
羽恒也是半晌才回过神,紧张地问道:“馒头怎么死的?”
“被利器砸中头,扔到了山崖下。”上官缙答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羽恒突然一阵难过,幽潭般的眸挤满了眼泪,他后悔对林罡关注不够,不然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上官缙难过地抿了抿唇,答道:“因为他进了尚书府,所以这事没有声张出去。”